第015章 练剑开始
仍旧是宋雨晴带路,四人走了半晌才来到一个名叫悦来酒楼的酒楼门前,是一座三楼的砖木结构楼房,早有小二出来招呼,领着四人上了二楼,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二将水壶、茶杯摆在桌上,每人倒了一杯茶水先喝了,那小二就问道:“几位吃点什么?”
肖遥拿过菜单来翻了几页,问道:“今天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都别客气啊!”
宋雨晴和安小蕙嘻嘻笑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啊。”说罢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都是些清淡的应季蔬菜,听得鲁大方在一旁直摇头。
待得她们点完菜,鲁大方才道:“小二,你们这酒楼有什么拿手的硬菜没有?”
那小二躬身应了,口中流水价说道:“客官听了,本店拿手的菜有:红烧熊掌,蜜汁驼峰,炭炙牛舌,猪肚鸡,腊板鸭,脆皮烤鹅,驴肉卷……”
鲁大方听他口若悬河的一直说下去,忙道:“行了行了,就要前面这几个菜就行了。”
“好勒,不知客官喝点什么酒?”小二问道。
鲁大方问宋雨晴道:“雨晴,你们黄州府什么酒最出名?”
宋雨晴想了想,对小二说道:“小二,先来一壶芙蓉醉吧。”
小二答应着去了。几人看着楼下街道来往人群,口中饮茶谈天不已。
不多时,所点菜肴一一上来,果然是色香味俱佳,几人腹中都颇感饥饿,此时不免风卷残云一般吃将起来。
鲁大方边吃边道:“人常说天下美食在黄州,果然不错。”夹了一块驼峰送入嘴中,顿觉肉香蜜香在口中喷薄而出,美味非常。
宋雨晴举起酒杯道:“你们尝尝这酒如何?”
肖遥举起酒杯一口饮下,顿觉一股辛辣之气由喉间一直往下延伸至腹部,一阵浓香即刻充盈口腔,不由得咳了几下,脸都有些红了,呼了一口气道:“这酒倒也有些力气。”
旁边三人看了他这副窘态,都哈哈笑了,宋雨晴俏脸微红,微笑道:“这酒可不能这么喝,需得小口慢饮才是。”
当下四人放怀吃了半日,那些酒菜都吃得干净了,但见得桌上杯盘狼藉,壶歪盏斜。
肖遥抬眼一瞧,只见头上火红的日头已向西移了几寸,估摸着差不多吃了一个时辰,就叫小二上来结账,一共花了十几个银元。
这顿饭一吃,肖遥身上只剩了两个银元,心想这样也好,以后可以不用再来黄州府了,毕竟来了也没钱买东西。
四人酒足饭饱,此刻摇摇摆摆的下楼,在酒楼门口站了一歇,肖遥才想起要去一趟铁匠铺,把那柄锈剑整理整理,便对三人道:“我还得去铁匠铺,你们一同去吗?”
宋雨晴虽喝得脸红红的,倒是还有几分清醒,看着醉得厉害的鲁大方和安小蕙二人,说道:“他们两个酒量也太差了,现在估计走不动了,不如先让他俩到我家的铺子里歇一歇,你弄好以后再过来找我们吧。”
肖遥想了一下,心想也只能如此,便向宋雨晴问明了城中有名的铁匠铺的所在,拿着那把锈剑去了。
宋雨晴见他去得远了,方才招呼着鲁大方、安小蕙二人往宋记商号走去。
转个好几个巷口,肖遥才辗转来到那铁匠铺门前,只见一个大大的布招立在门口,上书“铁匠铺”三字,走进去看时,才发现前面是售卖日用刀具的所在,穿过去来到后面,才听得“叮叮当当”的打铁之声,只见后院中立着三个大火炉,炉子里火炭烧得噼啪作响,热浪一阵一阵传来,有几个赤膊的粗壮汉子正抡开大锤捶打着烧红的铁器,璀璨的火花溅射开来。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汉见他进来,放下手中的铁锤,取下一块脏黑的毛巾擦着头上的汗水走上前来,看着肖遥问道:“小兄弟,你有啥事吗?”
肖遥躬身说道:“老丈,我这有把剑,但是锈得很了,想请你帮忙清理清理。”将那把锈剑递了过去。
老汉接过来,将油纸去了,仔细观瞧剑身上的铁锈,点了点头,将剑平放在铁砧之上,选了个小号的铁锤对准剑身上那些层层叠叠的铁锈就是一通狠砸。
肖遥看那老汉年纪虽然大了,但是手臂上的肌肉却是十分发达,那铁锤砸下的速度不疾不徐,剑身上传出沉闷的声响,乍一听起来倒是有点敲手鼓的节奏。
随着老汉的不断敲击,剑身上的铁锈纷纷脱落下来,慢慢的显示出银白色的本来样子,终于开始有点“剑”的意思了。
老汉一点点将铁锈锤去,又举起剑来看了看,拿出打磨的砂布细细磨去那些细小的锈迹,大约花了一盏茶的功夫,那把剑已变得通身光亮,就如新铸的一般,剑锋冷冷的泛着蓝光。
肖遥见这老师傅技艺如此了得,不由得拍掌叫好道:“了不起啊!老丈,你可真神了!”
那老汉取过布帕来将剑揩拭干净,递给肖遥道:“不是我老汉的技艺高,只因为这剑上的锈迹都是后来长上去的,这剑入手如此沉重,材质非同一般,想来是不会生锈的,可惜剑柄坏了。”他说的是剑柄上镶嵌翡翠珠子的那里,此刻只剩一个空洞,看起来确实是有些不协调。
肖遥却不再奢望那么多,当下将剑拿在手中挥舞了几下,又细细看了看银白的剑刃,心中已是十分满意了,当下问道:“老丈,有劳你了,不知我该付多少钱呢?”
老汉呵呵一笑,说道:“举手之劳而已,你就随便给几个铜子也罢了。”
肖遥点点头,兜里却只有两枚圆圆的银元,当即拿出一枚递过去道:“那就多谢老丈了。”
老汉见他出手阔绰,当下也不再多言,接过银元扔在一旁的罐子里,说道:“你请便吧,老汉我还要接着干活呢。”
肖遥点了点头,按原路回到刚才吃饭的那个酒楼,和小二问了宋记商号的所在,也没费多少时间就找到了鲁大方他们,只见鲁大方和安小蕙正坐在商号的雅座里喝着茶,却不见了宋雨晴的身影。
“诶,宋师妹去哪儿了?”肖遥问道。
安小蕙说道:“雨晴和家里拿了五十金元,去汇通商号买那枚凤初丹了。”
肖遥“哦”了一声,也坐下了下来,早有店内的伙计倒了一盏茶来,三人便喝着茶等宋雨晴回来,鲁大方、安小蕙二人看了那把崭新如初的“锈剑”,口中也是赞叹不已。
“嗯,这里有字?”鲁大方指着剑身靠近剑镗的地方。
肖遥接过来一看,发现确是刻着两个字,但是痕迹很浅,所以之前没有发觉,这字自己也不认识,说道:“这字是啥意思,我怎么看不懂。”
鲁大方也凑过来看,那字自己也不认识,只得摇了摇头。
安小蕙笑道:“这是古书,你们肯定不认识啊,我看看。”看了半晌,才说道:“这两个字好像是‘春水’。”
“春水?那就是说这剑的名字是春水剑了?”肖遥问道。
安小蕙点头说道:“一般来说是这样的。”
鲁大方仰头呆了半晌,方才说道:“可是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叫做‘春水’的名剑啊。”
安小蕙沉吟半晌,方才缓缓说道:“据《名剑考辨录》记载,这剑三百年前便已失踪,相传是剑圣卢春水的佩剑。当年卢春水与山阳道人大战五日五夜以后,二人同归于尽,此后剑圣的春水剑和山阳道人的赤阳剑便不知所踪了。”
鲁大方见她居然晓得此剑的来历,忙问道:“那这春水剑比之剑谱上所列的十大名剑又如何?”
安小蕙只瞧了他一眼,复把目光转回剑上,说道:“十大名剑之名,不过是那世俗之人听闻得些传说,又附会了些动人的故事得来而已。其实每把剑都有自己的秉性与气质,不能强排名次的。”瞧着春水剑叹道:“习剑之人必得一柄与自己气味相投的剑,方才有可能达到人剑合一的极境。”又瞧着肖遥道:“肖遥,恭喜你了。”
肖遥笑道:“那也是多亏了你呀。”
众人谈了半晌,才见宋雨晴一脸失望的走了进来。
安小蕙见她神色不对,忙问道:“怎么?出什么情况了?”
宋雨晴有些无奈道:“去晚了,那凤初丹已经被人买走了。”
鲁大方安慰她道:“凭你的实力,有没有那丹药也不影响的,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快启程回去吧。”
宋雨晴只得点了点头,将那五十金元交还给店内的掌柜,四人便起身往南门走去。
到得南门,取了马车,宋雨晴、安小蕙二人依旧是坐在车厢里歇息,鲁大方酒意未消,刚一上去就靠在赶车位上打起盹儿来,回程的路上便由肖遥赶车,虽然不是很熟练,但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肖遥一手控着赶马的缰绳,一边把玩那把春水剑,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昨天那个御剑飞行的仙人身姿,心中竟是充满了无尽的向往之情。
肖遥几人回到派中之时,明月已上中天,此行他们四人除了宋雨晴外都各有所获,倒也算是没有白跑一趟,此刻每人脸上都有些志得意满之态,但是一想起明天开始又要进行艰苦的爬山修炼,不禁都感到有些头痛。
经过一个月的修炼,肖遥能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素质比之之前提升了很多,一开始觉得很沉重的修炼服也已经充分适应了,那种身体内的特殊感受也慢慢摸到一些头绪,毫无疑问,这样修炼一年的时间,自己的速度和耐力将会有一个质的飞跃,但是自己的目标是成为正式弟子,如果就这样按部就班的修炼下去,那自己和其他人也差不了太多,到时候再想脱颖而出那就是痴心妄想。
必须得想个法子才行!肖遥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将那种感觉充分领悟,转化为自身的力量。
接下来的两个月,肖遥一次又一次的实验着,每当感到身体难以为继之时,便在脑海中幻想那仙人的英姿来激励自己,不断激发自己身体内的潜力。有些时候虽然没得到积分,但是自己的探索又取得了不少进步,心中也感觉到不少的快乐和喜悦。
这日修炼完毕,肖遥在山顶饭堂吃完饭后并未和鲁大方他们一起下山,而是在山腰处找了一个幽静的所在,将自己从小习练的拳法从头至尾演练了一番,只见他身影如飞、拳风呼啸,腾挪辗转之间灵动之极,当真不凡!
一直练到太阳下山,肖遥浑身的汗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疲倦之感慢慢袭来,方才坐在山石上歇息起来,心想以自己现在这般速度,如果再和邹立交手的话,他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歇了半晌,着实看了一下天边的绚丽晚霞,才慢慢将目光汇聚在放在一旁的春水剑上。拔出剑来,朝身前快速挥动了几下,但见白芒闪动,那剑刃发出“唰唰”的破空之声,肖遥听得热血沸腾,又奋力胡乱的劈了几下。
肖遥毫无章法的拿着剑正耍得开心,忽听得身后一声轻笑,笑声轻盈婉约,好像是个女子的声音,转头看去,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差不多比肖遥高出半个头去,黑发如瀑般垂下,眉眼清丽,一如往常的冷淡神色中,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肖遥躬身拱手道:“袁师妹好。”这女子名叫袁静官,也是他们这一批预录弟子之一,因为身材高挑,所以肖遥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只是大家在一起修炼快三个月,却一直没什么交流。
袁静官还了一礼,说道:“肖师兄好,没想到师兄还使得这般好剑法。”话虽如此说,眼中却满是戏谑之色。
肖遥哪能不知道她的挖苦之意,笑道:“师妹这是损我还是夸我呢?”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冷若冰霜的袁静官,今天居然会和自己开起玩笑来。
袁静官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师兄这剑如此不凡,可惜对于剑术竟似一窍不通,方才我瞧了半晌,实在是忍耐不住了,师兄见谅。”
肖遥收剑回鞘,自己也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当下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打了个哈哈。
袁静官也颇觉今日有些唐突,眼睛往肖遥手中的春水剑看了几下,随即告辞转身走了。
被她这么一捣乱,肖遥刚才耍剑的兴致已经当然无存了,自己也觉得有些纳闷,怔怔看着手中的宝剑,自心里想道:不过她说得也是,这么好的剑,可惜我对于剑法是一窍不通,要是有个人可以教我就好了。想了半晌,又想道:这世间那里有学不会的事情,既然没人教我,那我自己练不就好了?当即下定决心要好好练剑,自己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