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此城中有好汉否
辽国蓟州城,也就是后世的天津卫!
曹杰、阮小七、吕方、曹正、孟康一行来到城门前,只见城墙依旧带着浓重的汉家风味,城楼上的四角飞檐依旧趴着一头造型奇特的嘲风造像,随风飞舞的铃铛上早已锈迹斑斑,而铃声依旧清脆。
不知那位铸造风铃的工匠,是汉家的哪位巧匠。
这里原本是汉家的幽州地界,儿皇帝石敬瑭一纸贺礼,就让这片富饶的土地与华夏天人永隔。
曹杰正感慨,他们一行生面孔,又各带着好些货物,立刻引起了城门口辽国军汉的主意。
“呔,你们是什么人?来蓟州做什么?好生说道说道。”
七八个军汉围了上来,各个面容狰狞,神色贪婪,其中为首那个军汉身形高壮,两条腿足有常人腰肢粗细,显然腿功了得。
“你又是什么人?敢拦我们的路?”
曹正抬脚挡在了曹杰面前,手袖中一把剥皮小刀反掌握着,眼睛死死落在那为首军汉的脖子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割人动脉的架势。
“我?‘踢杀羊’张保是也!你们打听打听,蓟州城乱不乱,我说了算。”
“要入城费?军头,您行个方便。”
孟康是知道辽国规矩的,避免麻烦,立刻上前,从囊中掏出一角银子,笑着递了上去。
这“踢杀羊”张保见他长得格外白净,立刻“嘿嘿”笑了几声,手在他手背上一摸,猖狂笑道:
“这点银子可不够,没个百十贯钱他们可入不了城。不过,你……我可以格外关照关照。”
孟康心中一沉,他平生最恨搅屎棍,当年就是因为这身皮囊,杀了官,这才流落江湖。
“滚!”
曹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个玉环步便绕到了张保面前,随之飞起一脚,时机恰到好处地踢在了他双腿之间。
“啊”的一声,这踢杀羊便抱着卵子滚在了地上,痛苦地嚎叫了起来。
“铮”的一声,其他军汉齐齐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
“看清楚了,这是什么!你们想造反吗?”
曹杰亮出一块铜制腰牌,上面写着的契丹文,他可不认识。
可这些军汉一见腰牌,立刻收起了刀,满脸谄媚,点头哈腰道:“大人,大水冲了龙王庙,恕罪恕罪。”
“滚!”
“是是是……”
权利不用,过期作废。
在大怂我唯唯诺诺,小心行事,在国外,我重拳出击,纨绔横行。
孟康见大哥亲自为自己出头,心中感激不已。
“孟康兄弟,此城中有好汉否?”曹杰指着蓟州城,问道。
“哥哥,要说好汉,此城中有个两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算是好汉。”
孟康在饮马川多年,自然了解幽州各地的风情人物。
“此人乃是河南府人氏,武艺高强,面貌微黄,人称病关索。他因叔伯哥哥在蓟州做知府,便到蓟州谋生,后因与继任知府相识,这才有了官身。”
都说关索是关二爷的第三子,其实不然。
西南夷将“爷”称为“索”,“关索”其实就是“关爷”的意思。
至于这个“病”字,表面上指面色蜡黄,其实是说这个“关索”像是生了病,脸色变了。
杨雄这个人现在生活美满,不好赚上山去。
曹杰又问道:“辽国官府中人,不好接触。可还有其他好汉?”
孟康沉思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
曹杰提醒道:“我听说蓟州九宫县有个好汉,自幼好习枪棒,拜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为师,道号一清先生,学得一身道术,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人称入云龙。”
孟康露出苦笑:“这等孕神的人物,哪是我能接触的。哥哥若是想要结识那入云龙,可以从契丹贵人处着手,上那二仙山看看。”
“算了,我听说那罗真人已经修炼出了婴儿,掌握天罡五雷正法,我一个炼精小成的小人物,可不敢拜访。”
在蓟州城里一路走去,曹杰不时看着路边的平民百姓。
那石秀,此刻必然是在蓟州城里。
此人原籍为金陵建康府,专好打抱不平,江湖人称“拼命三郎”。后随叔父到北地倒卖羊马,不巧叔父中途病死而生意亏本,便流落到蓟州,靠打柴为生。
有诗赞曰:
匣里龙泉争欲出,只因世有不平人。
旁观能辨非和是,相助安知疏与亲。
身似山中猛虎,性如火上浇油。心雄胆大有机谋,到处逢人搭救。
全仗一条杆棒,只凭两个拳头。掀天声价满皇州,拼命三郎石秀。
蓟州城是座大城,酒楼茶肆客栈当铺赌坊,应有尽有,热闹非凡。
有商贾小贩来此寻觅生意,有士子远游边境,有江湖人呼朋唤友到此一游,有人在此说书,也有些女子做着见不得光的皮肉生意。
在一处大客栈落了脚,曹杰叫来曹正,说道:“曹正兄弟,麻烦你去寻个人。”
“哥哥,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尽管交代。”
“此人名叫石秀,江湖人送拼命三郎,在这蓟州城里应该是打柴为生。你花些银子,尽快将其人找出来。”
“拼命三郎石秀,打柴人,我知道了。”
曹正得了令,便去寻人。
想在偌大的城里寻个人,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对于石秀,曹杰是志在必得的。
此人不仅能打,还格外的义气,更难得的是,他在打探消息上格外的有天赋,是个成熟的敌后特种作战人员。
此刻,在蓟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樵夫,身材高大,四肢匀称,因为常年行走在户外,晒出了一身古铜色肌肤。
那一双浓眉下生有一对虎目,炯炯有神,裸露出的手臂肌肉凸起,充满着男人的阳刚之力。
此等样貌很是吸引闺中少妇,无奈,一身破旧的衣衫,蓬头垢面的样子让人避而远之。
他肩挑两担过千斤的燃柴,来往于各家各户,出售自己辛苦砍来的燃柴,边走边叹道:“生也难,活也难,生活也难。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只有辛苦一天后,回到住处,偶尔才记起身在他乡,在金陵的种种往事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