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布衣门人 (求订阅)
灵武内城,上三家之一,丁家名下的一栋小宅当中。
环境静谧,龙城正盘坐在一棵绿松之下,内练真气。
随着他呼吸吐纳,周身浮现出如水波般的异象,且气息无比悠长,宛如龙鲸一般。
陡然,龙城睁开双眼,目中射出半尺神光,凌厉骇人,良久,澎湃的气息才渐渐平缓下来。
“来都来了,还这么鬼鬼祟祟的,这不太像是你的风格啊,赵浑!”
话音落下,本来只有龙城一人的小院当中,挂起一阵微风。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浑身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青铜面具,身材极为健硕高大的神秘人。
此人论气息,远不如龙城强大,然而,在青铜面具遮掩下的双眸,却仿佛两团炽热的魔火,似乎能灼烧人的灵魂,极为诡异。
此人正是孟昭命中的贵人,也是仇人,赵浑,或者说,是真正的那位孟家二房公子。
只是不知为何,入了歧途,非但不以孟家人自居,反而对孟家抱有不小的敌意和成见。
更将如今的孟昭,送到孟家,最终遭到反噬,屡屡受挫。
现身之后,赵浑看了看龙城,眉眼俊秀,气质潇洒,气息更是无比强横,自己虽也迈入先天,修行的法门也不俗,但相较于龙城,还是相差甚远。
这也就罢了,根据赵浑了解,这龙城的武功,若是和那个贱种相比,反而落於下风,换言之,自身和那个贱种,也有着难以逾越的天堑。
这真是没天理了,区区一个乞丐,也能有如此造化,莫非真是老天无眼?
“龙城,废话少说,成老对你不薄,将你栽培到今时今日的层次,甚至还花费大力气,为你扬名,结果你竟然背反成老,实在不像话。
今日我此来,便是奉成老的命,来问你一句,你还当自己是成老的弟子吗?”
这个世界,武道也算是一种极为高端,不,或者说,是最为高端,且绝密的力量,武功越高明,获取的渠道,便愈发狭窄,乃至于,为各种势力,强人,所把持,封绝。
一个穷家小子,想要打破阶级,去那些街头可见的武馆,练些拳脚功夫,不难,想要练出内家真力,那就有相当大的难度了,非得是资质过人之辈不可。
龙城,出身寒微,甚至可以说卑贱,却能一路崛起,成为当代神州大地,仅次于孟昭以及沈天赐这样的天骄,除了资质过人,气运不凡,其所修行的武功,定然是一等一的绝学。
换言之,他也是类似孟昭这样的六边形战士,只是没有那么极短强大罢了。
没有诸天御龙紫薇帝经这样的绝技,天人,或者退一步,宗师绝学还是不缺的。
而这样的绝学,肯定不会是从天山掉下来,有师承,在所难免。
然而,只怕任谁都想不到,龙城的师傅,竟然是布衣盟中的高层。
布衣盟,乃是如今神州大地,极为神秘强悍的一个势力,其宗旨是打击皇朝内的那些豪强,世家,贵族,为布衣百姓,谋取前程,某种程度上,和普度教有相当大的重叠。
毕竟一个布衣,一个普度,听起来倒都是挺理想化的,可现实却大大相反,正是这打着为平民百姓谋福祉的两个势力,却是如今大雍皇朝都视若蛇蝎。
某种程度上,孟昭也算是布衣盟的一份子,甚至还算不上,只能说是一枚被操纵的棋子。
然而,孟昭却拥有打破命运的力量与际遇,成功的从赵浑手上脱出,反而借助孟家这个大平台,一路乘风而起,拥有如今的权势和地位。
和布衣盟,再无任何关系,如果硬要说有,那也是仇敌。
回到龙城身上,赵浑口中所称的成老,的确就是龙城的命中贵人。
当初,那个成老也不过是将龙城当成一个随手布下的棋子,传授了一些功夫,本身并没有抱有多大期待。
不过龙城却很争气,天赋也的确极强,很快就有了成就,并被成老得知。
此后,成老方才另外传下绝技,并倾力培养,想要将龙城作为自己这一脉的顶梁柱。
龙城,也的确不负自己天骄之名,在成老的栽培和帮助,以及自身的气运福源之下,一路突飞猛进,非但拥有今时今日的武学修为,而且奇遇不断,在神州大地,留下偌大威名。
不过,龙城本身,对于这个成老,却没用多大的感恩。
在同为布衣盟大佬白帅的利诱,以及广阔前景之下,背叛了成老,转投白帅。
这也是此前,龙城和那白帅手下争论时所提及的。
这当然又揭示出另一层关系,白帅,也是布衣盟的一个巨头,而且实力雄厚。
面对赵浑的这番质问,龙城不以为意,淡漠道,
“成老的栽培之恩,的确不假,不过我这些年来,也为成老做了不少的事情。
总不能说,就因为成老栽培了我,我这一辈子就得给他当牛做马,跑都跑不掉,天下就没有这般的道理。”
“还有,成老的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很清楚,他真要怪罪,就去找白帅,而不该找我。
若非白帅威逼利诱,我也不会背弃成老,这都是明摆着的事情。
至于我本身,或许有过错,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成老大人大量,应该不会和我一般见识吧。”
赵浑冷冷一笑,带着说不出的嘲弄,
“你这无耻的嘴脸,真可谓是我平生见到的第二人,也怪不得能有这般成就。
我倒真是好奇了,难道人越是卑鄙无耻,越是出身卑贱,那么成就便越大?”
任何一个人听到龙城这般言论,都会这么认为。
不是说,他的背弃行径有多么的恶劣,毕竟人不能挟恩图报,真这么做了,恩情反而少了,怨气反而多了。
他不屑的是龙城的这种态度,背叛了,还当成理所应当,甚至鼓动曾经的大佬,和现在的大佬,搞对立。
这和自己曾经栽培的一个卑贱之人,是如此的相似。
更叫他难以忍受的是,卑贱的人,相似的无耻,却偏偏都有着自己难以企及的武学天赋,造诣。
这般不公,叫他内心恨欲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