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四章
别人不晓得,孟昭还不晓得吗?
那延平郡王府就是皇族的落魄者,争权的败者。
为了得点兵权,生活的更有尊严一些,不惜与他合作,家底薄的很,与那中央皇族关系也并不是很亲密。
当然,或许北堂昂北堂赫父子并不知道中央皇族有意对付孟家之事,但如果中央皇族下令,他们会如何选择,是敌是友,仍难分辨。
孟川也点点头,想来也是如此,那北堂父子在孟昭没发迹之前,可是寒酸的很,若无孟昭奇峰突起,一举奠定灵武城之大势,他们哪里来的如今的威风?
“那,要不要找北堂父子问一问,或许能化解咱们和皇族之间的误会呢?”
孟川还是很天真的,以为皇族要对付孟家,只是因为什么误会,他从不认为,孟家会招惹到皇族这个庞然大物。
甘明峰更是看傻子一样看了眼孟川,此人武功高强,可惜政治智慧低下啊。
吕乐倒是解释了一句,
“五公子着相了,此举容易打草惊蛇,使得事情节外生枝,还是听公子的吩咐吧。”
孟昭点点头,
“此事便只你我三人,还有甘明峰晓得,不可外传。
你们两个也不必忧心,这大雍皇族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没有对手,何况如今天下大乱,大帝日理万机,对我孟家只是忌惮,而非真的除之而后快不可,不然,此次来对付咱们的,就不会是这大猫小猫两三只,还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了。”
孟川也是眼前一亮,不错,若大帝真的要明目张胆的对付他们,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手段,应该只是一个试探的想法,若如此,孟家倒也没那么危险。
此外,他冷静下来后,也考虑了一下,孟家如今实力底蕴非凡,人脉关系广,交好者众多,更有孟昭这个绝代宗师,盖世天骄存在,朝廷若是贸然动手,岂能不受反噬?
如此一来,孟家可能遭到一些阴谋诡计,但明面上,即便是大帝,也不会轻易下达一些对孟家不利的命令,这就足够了。
甘明峰也是仔细观察孟昭孟川两人的表情,见孟昭自始至终都没什么意外慌乱,就晓得这位北孟龙王有着绝对自信,孟川反而差了些,只冷静下来后,才像那么点意思。
这也不意外,所谓艺高人胆大,孟昭修成绝代宗师,可谓是当世绝顶强者,比肩天下十绝,且以他天资武功,以及如今的年龄优势,未来还大有可为,或能进军无上天人武道。
届时,或许孟家会有种种危险,面临数不尽的危机,但孟昭依靠绝强的个人武力,便足以立于不败之地,有心隐遁,以大雍对天下的掌控情况,绝对找不到他的踪影。
当然,孟家也未必就会走到那一步,单纯现在来看,或许还有的较量。
“皇族之事,就先放下,我再问你,你里应外合,害了七星楼一众人,还想活命,到底有什么倚仗?
要知道,你这番行事,几乎将我孟家逼到绝境,和七星楼之间矛盾难以平息。
莫非你以为自己伏低做小,便能让我们放你一马?
若不将你交出去,如何能自证清白,又如何能消弭两家之血斗?”
孟家这才是问到了关键之处。
甘明峰也是毫无保留,直接将自己现在的处境讲述一遍,
“孟龙王,你可知道,在你们找到我之前,我是什么处境?
绝非你们以为的,和罗鹏等人沆瀣一气,野心勃勃。
相反,是被人监视,看管,毫无自由,宛如阶下囚。
只等着七星楼来人,按照罗鹏等人指派,装作侥幸逃生,然后用一些经不起推敲的借口和谎言,试图祸水东引,挑拨七星楼和你们孟家相斗。”
“我不愿如此,因为我不想死,正如我背叛七星楼,是担心那些人泄露我的身份,让我从此没有容身之处,七星楼追杀我。
我从来只想保全自己,而不是为他人的野心卖命。
如果我真按照罗鹏几人所言,大概率是被七星楼的长辈拆穿谎言,然后毙于掌下,聪明的人绝不是只有罗鹏他们几个。
所以我冥思苦想,皇族那边当我是棋子,靠不住,也不在乎我的死活,七星楼那边,我也是万万回不去,一旦回去,必死无疑。
所以,我便想着,能否投靠您这北孟龙王,觅得一线生机,毕竟您的宽容大量,是人尽皆知的。”
“本是一番妄念,却不想成了现实,也可见孟龙王与我之间定然有缘分。”
孟川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无语道,
“倒是会拍马屁,早有这个想法,为什么不一开始来找我四哥?”
甘明峰被噎住,他哪里晓得罗鹏几个人这么不是东西,完全没把自己当人。
好歹他也是皇族内卫出身,还是打进七星楼的高级探子,很稀罕的好不好。
若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根本不会走出七星楼半步,或者老早假死避祸,哪里会有今日的局面?
但,这些话也不能说,只能闷着不吭声。
孟昭倒是摆摆手,瞪了眼孟川,
“你说这些没用,还是那句话,我可以放你,但放了你,我无法和七星楼交代,万一导致两家关系破灭,引发大战,全是我的责任。
给个活命的理由吧。”
甘明峰点点头,
“说简单,也简单。
我早已经在七星楼内留下一些证据,证明我自己的身份以及无可奈何。
只要孟龙王将那证据告知七星楼之人,大概率能免除嫌疑。
还有,我也可以留下言些蛛丝马迹,证明此事和孟家无关,而是有人刻意在引导此事,嫁祸孟家。
只求孟龙王不要将我交给七星楼,放我离开这里,从此退隐江湖。”
孟昭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道,
“就这些,你不是说,知道一个大秘密,而且对我这个北孟龙王大有好处吗?”
甘明峰有些犹豫,可见孟昭眸光深沉,龙威如狱,也是心头一寒,道,
“确实如此,可这,我也,也不敢肯定,只是当时一时情急,方才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