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吧

第十章 两性

    我对两性关系的认知就是从十岁上四年级的时候开始的。

    白小强的姐姐叫白小娟。

    白小娟和我姐姐是同学。

    放学后白小娟经常去我家找我姐姐玩,村里大人开玩笑说白小娟是我媳妇。

    那时候农村都睡土炕,一家人都睡在一个炕上。大人们过夫妻生活有时就会被孩子们看到。

    孩子们好奇心强,缺乏引导,什么事情又喜欢模仿,所以懵懵懂懂间就会犯错误。

    一天白小娟去找我姐姐玩时,把我堵在我家的西屋里。白小娟关上屋门要脱我裤子,看我的小鸡鸡。

    恰好这个时候我姐姐推门进来把我救了。

    因为这件事,我姐姐特别讨厌白小娟,认为她在欺负我,终于有一天,我和姐姐一起把白小娟胖揍了一顿,我姐姐才出了气。

    后来有一天白小娟偷偷告诉我,说他们一起玩过家家,白小明的姐姐白小花都出血了。

    再后来大姜也和我说过,他们营子有个女孩特别浪,三根火柴换一次。

    大姜说这些的时候,我正欣赏着我手中集来的洋火片。

    农村没有厕所,人们就在自家院子里的某个角落上。

    耗子带着我爬到后山坡,看白建生一家人上厕所,然后耗子评判他家女人哪个屁股更白一些。

    这一次我要教耗子狮吼功。

    我说:“耗子你先喊长虫,我试试你的音量。”

    我们当地人管蛇叫长虫。

    白建生蹲在房后大便的时候,耗子扯着嗓子喊:“长虫!长虫!”

    屎拉到一半的白建生,提起裤子就跑了。

    “你出师了耗子。”我给耗子竖了个大拇指。

    这一次我陪大姜去大姜家取被子时,大姜奶奶正坐在东屋炕上纳鞋垫。

    大姜去西屋拿被子时,我溜进东屋。

    我亲戚地叫了声,“奶”。

    “小,你咋来了?”

    “来陪大姜拿被子。”

    “大白天拿被子干啥?”

    “拿被子陪王老师睡觉。”

    “啥?!”

    “王老师晚上不敢一个人睡,叫大姜陪着。”

    “就大姜?”

    “就大姜自己。”

    我接着说:“大姜和一个女老师睡一个屋里,别人还以为睡一个被窝呢,大姜以后咋找媳妇。”

    大姜奶奶从炕上下地,走到东屋把大姜怀里的被子抢了下来道:“小兔崽子把被子给我放下。”

    大姜夺被子,大姜爹从屋外走进来呵斥道:“小兔崽子,干啥呢!”

    “小兔崽子要陪老师睡觉。”大姜奶奶说。

    大姜爹一脚把大姜踢趴下。

    大姜和我回到学校找王老师,我说:“大姜他爹和他奶奶都不叫他来,大姜奶奶晚上睡觉也害怕得大姜陪着。”

    “我奶奶不害怕,我没事。”我自告奋勇,王老师也就答应了。

    背着铺盖卷去王老师宿舍的路上,我美的大鼻涕泡都要出来了。

    天怎么还不黑啊。我一直在心里嘀咕。

    天终于黑了,王老师给我和王胖子打了水,叫我们两个人洗了手和脚。

    王胖子挨着我,我挨着王老师。

    王老师睡觉之前说:“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我和你们一样的年龄时,我爹上山上砍树被树砸死了。”

    “我爹死后每天晚上都有人来敲我们家门。”

    “哪怕大白天也有光棍汉跑进我家里来。”

    “有时候我娘干活很晚才回来,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所以我被吓怕了,现在晚上睡觉都不敢关灯。”

    “我想我爹,我想我爹活着能保护我和我娘该多好啊。”

    说着王老师哭了,我也哭了,王胖子呼噜呼噜睡着了。

    风言风语一样传开了,我爹去王老师宿舍直接把我的行礼拿走了。

    我怎么解释也没用。

    王老师对我说:“初中那个陈老师追我我没同意,现在我想答应他。”

    “一来证明我有男朋友,就没有那些风言风语了,对你们也好,二来有一个作伴的我也不害怕了。”

    早晨上学去的时候,我看见大疙瘩男吃鸡蛋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

    我想,如果再活一回自己该不该去陪王老师睡觉呢。

    这一纠结又过了一个学期。

    五年级我们又换了老师,还是个女老师。

    这个女老师脾气比较暴躁,生气的时候会啪啪的打同学的脸。

    我现在或许能理解那时的她,也许打人的那几天,是因为女人月经不调了。

    五年级好像没有什么不同,村里人还是点着煤油灯,吃着小米干饭和玉米面锅饼。

    五年级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小药社承包给个人了,我爹就和王洪生承包了下来。

    我家就变的富裕起来,每次我爹去县城购药都会带回来一些好吃的,芝麻烧饼,烧饼里有得还带着糖呢。

    我爹也给我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玩具,弹跳的青蛙。

    可我依然很节俭,我会在地上捡断了的铅笔芯在本子上练字。

    我也会穿着打补丁的衣服。

    我姐姐凉鞋的鞋带断了,我爹也会拿火筷子烧红了把断裂处粘起来,我姐姐接着穿。

    每到过年,村里人才会到供销合作社称几斤白面回家包饺子。

    我家有了钱,平日里也会吃白面。

    临近中考,中午老师就不叫学生们回家了,回家吃饭来回路上耽误时间,就叫同学们自己带饭。

    我娘就给我带一张大饼,用草皮纸包着。

    别人都是窝头、锅饼,看到白面大饼同学们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大姜、王胖子等人就来抢,每次都能得手,我这个气啊。

    我娘给我把大饼放在书包里时,我心里琢磨,怎么才能保卫自己的白面大饼。

    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吃进肚子里,早晨到教室前我就把大饼给吃了,然后打着饱嗝走进教室。

    午饭时间到了,大姜带头直奔我的书包而来,王胖子饿虎扑食一般抱住我的书包不放。

    宝军和大姜一左一右猛抢,王胖子从书包里掏出草纸包,一口就咬了上去。

    “卧槽,是臭鞋垫子!”

    我这个笑,笑的我的肚子都疼了。

    后来王胖子说,以后每次吃大饼都能吃出一股臭鞋垫子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