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微言轻就会被人看不起。

    被人看不起就会被无视。

    “装什么X啊！”我在心里暗骂。

    固执的我继续劝酒，“领导您就喝一杯。”

    涛涛站起身来，拽着小曼，“走，咱们一起去唱首歌。”

    当涛涛和小曼的歌声在包间里响起来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这歌声异常刺耳。

    自顾自地喝下一杯酒后，我觉得头有些晕。

    张姐劝慰道，“不喝，就别和他喝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散席后我回到海东的住处。

    我越想越觉得窝囊，忍不住眼泪掉了出来。

    海东骂道，“你贱啊，非得和他喝一杯酒不可。”

    我解释，“再怎么说，他是我直接上级。”

    “我想和他关系走的近一点，省的他给我小鞋穿。”

    海东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没事了。”

    想起上一世发生的事情，我的心里时常憋闷不已。

    我知道涛涛和高压张经理是一条线上的。

    这次办姓张的，我要拔起萝卜带起泥，连涛涛也一起给办了。

    涛涛和小曼在恒兴酒店饭桌上调情的时候，我给老歪打电话。

    “叫你盯那两个人，盯的怎么样了？”

    老歪呵呵一笑，“还真他妈是个破鞋。”

    “放心，要照片有照片，要开房记录有开房记录。”

    “你再帮我盯两个人。”

    “虎子，你又开了一家私家侦探所吗？”老歪疑惑地问道。

    “我专抓搞破鞋的。”我哈哈笑着说。

    明明介绍一个亲戚到壳体厂干活。分到小闫工段。

    明明请段长小闫喝酒，三哥、我还有大蛋作陪。

    谁料到在酒桌上明明的亲戚说错了话，小闫当场翻脸，拂袖就要走人。

    明明的亲戚又是道歉又是奉承，小闫终于消下气来。

    明明背地里生气地对我说：“就他妈是惯的。”

    “新来的人总要请他吃饭，这种事情渐渐就成了惯例。”

    “他吃得次数多了，心态也就变得坦然。”

    “你知道吗，他甚至还建议某某餐馆的海鲜不错，某某酒家的服务员漂亮，服务态度好。”

    每次酒足饭饱之后，小闫抹了抹嘴巴，忘记了自己席间上所说的一番话。

    小闫对请客的人，在之后的工作上仍旧没有一点仁慈。

    “办他。”我说。

    “一定要办他。”明明愤愤地说。

    我和小闫不一样，我吃人家嘴短，在新进职员产品验收上行了很多方便。

    其实我也谈不上行方便，只是觉得每个人拖家带口的，干着又脏又累的活赚点钱都不容易。

    我心软，再者经不住员工几句请求的话语，每每替他们掩盖了很多质量问题。

    偶尔事发，加明便声色俱厉地训斥我一番，之后扣积分，绩效也拿不了全额。

    这些我都不在意。

    加明说：“你对他们仁慈，其实是纵容他们，久而久之他们便不把你当回事了。”

    后来经历的多了，我渐渐也体会出个中滋味。

    但每次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总是不忍心处罚底层职工。

    不久涛涛推行一套新的政策，谁发现职工一次质量事故上报后奖5分。

    加明没事时就在车间里踅摸，罚单一张张的向上递。

    那时候车间里风声鹤唳，谁见到加明都会发抖。

    实行“新政”后加明的工资的确比之前多拿了一两百块。

    我和大蛋每月递上的单子不过一两份，涛涛开始怀疑我们两个人的能力问题。

    于是每次开会的时候，涛涛都会告诫我和大蛋，你们常在车间里转转，其实车间里存在很多质量隐患，只是你们没有发现而已。

    我仍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我知道涛涛、甚至高压张经理的好日子不会太久了。

    但我想还是先把小闫办了。

    有那么一个时刻，我会想念徐艳？

    某一天，在我想徐艳的时候，徐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徐艳遗憾地跟我说：“在泰安生活了两年多，我还有没爬过泰山呢。”

    老大也在一边附和，“我也没去过呢。”

    说完老大怂恿我，“这周末我们一起去爬山吧。”

    我点头答应。

    其实就是老大不说，我也会去的。

    因为在我的心里，无论自己做什么，只要能在徐艳的身边，自己就会觉得幸福快乐。

    周六的晚上，我去爱家超市买了许多零食。

    第二天早晨，我早早地起床，然后骑车到服装学院。

    我给徐艳打电话。

    “我在你们学校外边。”

    老大打着哈欠说：“我们也起床了，一会就出去。”

    我把自行车停在服装学院的停车棚里。

    坐在校院内路边花坛上，我无聊的吸烟的时候，我看见徐艳和老大向我走来。

    徐艳一副慵懒的表情，睡眼惺忪地走到我面前。

    “真困啊！”徐艳抻了个懒腰。

    我们三个人之后坐上第一班7路车。

    在科大下车后，我们三个人步行走到红门。

    那天徐艳异常兴奋。

    走到三观庙的时候，徐艳拽着我的胳膊说：“咱俩比赛跑着上去。”

    说着徐艳顺着石阶小跑起来。

    老大用手捂着肚子不停地喘着粗气。

    老大说：“你们跑吧，我是走不动了。”

    看着老大汗流浃背的样子，我和徐艳忍不住笑了。

    徐艳于是说：“老大你该减肥了，不然徐徐就不喜欢你了。”

    三个人边走边停顺序地走过风月无边、斗母宫、元君庙、经石峪、奉安纪念碑、柏洞、壶天阁、回马岭、中天门、云步桥、五大夫松、望人松、朝阳洞。

    到十八盘的时候，几个人都累的筋疲力尽。

    在十八盘石阶上休息的时候，老大告诉徐艳，“徐徐要求自己做他的女朋友。”

    我有些惊讶。

    “他不是喜欢徐艳吗？”

    “怎么突然间又喜欢你了。”

    “他说，他见到我时就喜欢上我了，接触一段时间后觉得我人善良有爱心，所以下定决心要追求我，要我做他的女朋友。

    老大话刚说完，我骂道：“净他妈扯淡。”

    “在徐艳那受了伤害，跑到你这疗伤来了。”

    “他不是那样的人。”老大替徐徐辩解。

    “我觉得他人挺老实的。”

    我告诫老大，“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最好想清楚了，不要太投入。”

    “我知道了。”老大有点不耐烦。

    “你呢？你是好东西吗？”

    我说：“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