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乱世:我终于娶了陈圆圆

第十章:情真意绵绵

    在姑苏城山塘河边的紫竹林内,自从燕承安和陈圆圆那日午后的相聚之后,陈圆圆便对骑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要偶有空闲,便邀燕承安一起再赴紫竹林。

    关于学习骑马这件事,陈圆圆和燕承安两个人,一个爱学,一个爱教,不至一个月功夫,陈圆圆的骑术已大有长进,已可单人单马,骑乘自如。

    经了这月余的亲密接触,燕承安和陈圆圆已不再像之前那样隔阂生疏,两人有说有笑,亲密无间,形影不离。

    正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陈圆圆和燕承安本就是同龄之人,又有着相同的人生遭遇,同属一个屋檐之下,两人互敬互惜、互谅互让、互信互勉,相濡以沫,很快建立了感情。

    在平日的相处之中,燕承安能深切的感受到陈圆圆的真诚……

    她蕙质兰心、淳朴善良,从不于人交恶,她多愁善感,柔情似水,并且敢爱敢恨,是非分明……

    在倚香院,无论陈圆圆是面对王公贵胄,还是村野匹夫,她都会以一腔热情,真诚相待。

    但是,生逢乱世,命途多舛,她一个柔弱女子,又怎能经受得住世事百般痛苦的摧残与煎熬呢……

    因此,燕承安在和陈圆圆的言谈相处之中,他又能真切地感到,在陈圆圆如花似玉、千娇百媚的外表之下,其实她有着一颗非常脆弱的内心……

    陈圆圆曾亲口告诉燕承安,她已经厌倦了她当下的生活,特别是近两年,她看惯了世间的繁华与喧嚣、奸诈与虚伪,她很想找一个远离尘事的清幽所在,平平淡淡、安安静静了此一生。

    可是,现实的生活却禁锢着她欲罢不能,因此,她心里很矛盾,也很焦虑。

    她感觉自己像极了一只孤单无助的小鸟,被人深深地锁进了牢笼,既管外面风景美好,但却投不进大自然的怀包……

    她又感觉自己好似一只任人摆布的木偶,被人涂抹的五颜六色、光怪陆离,却又听人使唤、哗众取宠……

    心情烦闷时,陈圆圆独处一室,无人倾诉。

    她曾想过自尽,并且为自己准备了一碗烈性毒药,想着自己只要仰脖一饮而下,就可以从此闭上眼睛,就会瞬间忘掉世间的一切烦恼……

    陈圆圆看着眼前的这碗药,不禁泪流满面,正要端碗喝下时,不料蔡妈这时闯进来,当即摔碎了那只碗,并狠狠地训斥了陈圆圆一番。

    蔡妈一面训斥陈圆圆,一面拿出两张契约,一张略显陈旧发黄,这一张契约还是当年陈圆圆被姨夫卖给梨园时所签,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当初梨园给了姨夫纹银五十两。

    而另一张,便是倚香院买入陈圆圆时的转籍契约,上面白纸黑字,并签字画押,还盖了苏州府的官印,陈圆圆看的分明,倚香院支付给了梨园纹银三千两。

    那蔡妈收过契约,暴跳如雷,指着陈圆圆骂道:“你个小贱蹄子,想死,行啊,把这两张契约上的银子都还了,告诉你,我给你明说了吧,就是今天有哪个款爷儿给你赎身,没个万儿八千两的银子,我也不会给你消籍,没银子,你死,你姨夫也脱不了干系……”,说完,那蔡妈把门一甩,便出去了。

    陈圆圆一听傻了眼,呜呜呜的哭得更厉害了……

    她想,姨夫当初虽狠心卖掉了自己,但总归还是迫于生计,把自己含辛茹苦养大,也算着实不易,常言道:“生恩莫如养恩”,对于姨夫一家,陈圆圆还是念恩的,她不能对不起他。

    陈圆圆这样想着,于是,从此打消了自尽的念头,又继续开了逆来顺受的生活。

    那蔡妈也瞧出了端倪,怕陈圆圆再自行短见,于是便差了丫头小翠侍候她,陪伴她,同时也是监视她。

    那小翠也机敏伶俐,又懂事故,时间一长,便和陈圆圆打得火热,陈圆圆有了她的陪伴,心情也略略好了一些。

    但自从遇到了冒辟疆,陈圆圆的心情又起了变故,她开始变得热情奔放,忠贞不渝起来。

    或许是冒僻疆的出现,给了陈圆圆苍白无力的生活涂抹了一丝艳丽的色彩,但是冒僻疆确实是陈圆圆所喜欢的这种人。

    冒僻疆不仅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而且才情横溢,气质绝伦,除这之外,最主要的还是他家资殷盛,再加之二人情投意合,冒僻疆又指天为誓,言之凿凿的要为陈圆圆赎身,纳其为妻,这样一来,圆圆的心花就更加怒放了。

    但是,高兴归高兴,平静下来的陈圆圆,还是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的下一步路想了很多,因为她毕竟不是小孩子了。

    冒辟疆绝对是个可以信赖的人,虽然陈圆圆和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从直觉上,完全能够感受的出来。

    可是,做为仕宦门庭的冒家人,能不能同意接纳自己这还是个水中月、镜中花,毕竟自己只是个身份卑微的歌妓,一旦冒家不同意,冒辟疆势必无可奈何,更别说赎身除籍了……

    至于燕承安,其实陈圆圆早就心知肚明,知道燕承安喜欢自己,为了自己,宁愿牺牲一切,甚至生命。

    这段时间的骑马相伴,两人其乐融融,无话不谈,陈圆圆从燕承安的眼神中,能够感受到他如火的真情。

    燕承安虽不及冒僻疆家资万贯,博学多才,但燕承安自有他的一面,他率真坦诚、沉稳持重,而且襟怀磊落,自强不息,两人间又有着相同的命运遭遇,亦都是贫民百姓出身。

    如果自己是个普通百姓,如果自己不隶籍青楼,燕承安完全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但是,这只是如果,陈圆圆这样想着,光赎身改籍这一项,对于燕承安来说,那就是一座难如登天的大山啊,想攀也很难攀上去。

    这一日,天朗气清,陈圆圆和燕承安互约又来到了紫竹林,两人一人一乘,策马而行。

    这时的陈圆圆,通过燕承安的悉心指导和自己的辛苦努力,自己单乘骑马已不在话下。

    两人纵马驰骋,不觉间来到一座峡谷前,山间溪水淙淙,山上绿树成荫,郁郁葱葱,着眼的满是绿色。

    陈圆圆心旷神怡,高声“啊…啊…”的叫喊着纵马飞奔,山谷回荡着她清脆悦耳的声音,燕承安则纵马紧随其后。

    两人又驰骋一阵,转过一座山头,忽见前面一道飞幕,似条白练般的从天而降,湍急的水流倾泻而下,发出轰鸣的水声。

    陈圆圆勒马而停,指着前面叫道:“燕子哥,你瞧!”

    燕承安忽听陈圆圆叫自己为“燕子哥”,心下一怔,转尔笑道:“走,我们近前瞧瞧!”

    两人又纵马驰骋片刻,只见前面一泓深潭,碧绿如洗,瀑布从山巅倾泻而下,飞珠溅玉。

    两人来到潭边,陈圆圆当先下马,快步走至清澈澄明的水潭边,蹲下身子,欢快的用手拨洒戏弄着潭水,清脆地叫道:“燕子哥,快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