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无人的丧事
等到两个人影靠近后,陈末才微微松了口气。
两个面色憔悴的男人,并且都背着一个包,至少看上去不是厉鬼。
两人分别向着陈末微微点头,自我介绍了一番。
“方秉文。”
“丁灿。”
而陈末也点头示意,“陈末。”
“你们就是总部派来的驭鬼者么?”陈末又接着问道。
陈末很清楚他们两个人的身份,是总部派来的民间驭鬼者,但他想要试探性的问问,诸如总部给他们学校的好处之类的信息。
“算是吧。”丁灿点点头。
他脸色比起方秉文要更加憔悴疲惫,看上去状态很不好。
而方秉文似乎跟丁灿关系还不错,有些警惕地看着陈末。
“闲话就不要多说了吧,还是讲讲等会儿的行动。”
他面无表情,声音嘶哑地说道。
陈末也点点头,他已经从刚才的对话中,清楚了这两人的大概了。
两个都是濒临复苏的民间驭鬼者。
估计是总部许下承诺,事情结束之后会帮他们延缓厉鬼复苏。
但陈末估摸着,也是把这两个人给当实验对象了,实验成功能延缓厉鬼复苏的概率微乎其微。
“两个可怜人,被总部卖了,还在帮总部数钱。”陈末摇摇头,心里暗道。
但这些和陈末没关系,毕竟他们是和总部达成了协议,自己也只想找到那支笔而已。
各取所需,不用相互可怜。
陈末率先开口道:“你们的目的是为了查看信息,我的目的也差不多,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至少得先想办法进村子里吧?”
“我知道,但着急也没办法。”方秉文道。
扭头看向两人,陈末淡淡道:“但现在这就是一片空地,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没错,就是“等”就行了。”
方秉文说着直接席地而坐,同时点上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一旁的丁灿也学着他的模样,直接舒服的在草地上躺下了。
而见状,陈末不禁微微眯起眼睛。
他明白了方秉文的意思,这座村庄,居然要在固定的时间点才会出现么?
他拿出手机给马有为打了个电话,“是我,陈末,我提前跟你交代一些事。”
“末哥你说,我都在听。”马有为连忙道。
“在事件结束之后,我会给你打电话主动联系,但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不管什么时候。”淡淡地说着,陈末像是在叙述什么日常的琐事。
这些事情吩咐很有必要,万一他在处理灵异事件的时候,马有为忽然来了个电话,那不就完犊子了么。
“还有,如果一个月后我还没回来,那我肯定是死了,也不用等我了,就当我这个人没存在过。”
而马有为忽然激动道:“末哥,我相信你不会死的,你一定不会死的。”
两人谈话间,暮色降临。
一座村庄,像老旧的黑白电影般闪烁着,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而陈末目光微动,“那样最好不过,就这样,挂了。”
没有过多寒暄,毕竟在死亡边缘行走,对驭鬼者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各自背上背包就顺着小路往村庄里走去。
一行人踏入了这传闻中闹鬼的村庄,心中难免带着几分忐忑与好奇。
然而,当他们真正走进村子时,却惊讶地发现这里与想象中的阴森恐怖截然不同。
映入眼帘的是错落有致的房屋,其中不少屋顶的烟囱中,还升腾着袅袅炊烟。
村庄的道路干净而整洁,两旁的田地都有被打理过的痕迹。
他们继续前行,时不时能听到孩童的嬉笑声,和看见一些老人的交谈声。
村民们有的在自家门口忙碌着,有的则聚在一起闲聊。
他们脸上都洋溢着质朴的笑容,看不出丝毫异样,整个村庄宁静而祥和,就如同其他普通的村庄一般。
“这就是传说中闹鬼的地方?”丁灿不由得纳闷,他环顾四周,“怎么看上去比我老家还和谐?一点恐怖的氛围都没有,我甚至以为我是来旅游的。”
而相比之下,方秉文就谨慎得多。
扭头警惕着周围,他微微皱眉,“既然总部给的消息说这里闹鬼,那肯定不会有错,但不是所有的鬼都会胡乱杀人,估计这次的事件顶多只是一个C级……”
但陈末却冷声提醒道:“危害程度不等于恐怖程度,哪怕只是C级的厉鬼,恐怖程度也可能超过大部分的A级。”
闻言,方秉文扭头看了陈末一眼。
“你说的没错,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应该再谨慎一些。”
而就在这时,三人的脸色都瞬间凝重起来。
一栋楼房前,大门敞开。
两旁摆满花圈,一口朱漆棺材前烧着纸钱,纸灰四处飞扬。
微微眯起眼睛,陈末暗道,“村子里死了人,并且正在办丧事。”
目光移动,他看了一眼棺材前的遗像......
是一位身穿布袍的青年男子,一副书生模样。
丁灿不禁皱眉,他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真他妈晦气,刚进来办事就碰见死人,这不是存心影响老子心情吗?”
而方秉文则脸色凝重,盯着那副遗像一言不发。
而陈末却冷不丁地开口道:“这里有问题。”
尽管这个村庄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
但在陈末看来,没有异常,恰恰才是最大的异常!
稍微仔细推敲一下,就能发现。
一个存在厉鬼的村庄,却活跃着这么多的人口,并且每天只有暮色降临之后才会出现,村庄里的所有人居然都没注意到这点?
这显然不可能,更何况还有厉鬼杀人的情况出现,都没有任何人警觉。
目光微动,方秉文看向陈末,“怎么说?”
而陈末则轻声道:按理说村庄里的所有村民,都是有着或多或少的血缘关系,亲密关系要远超城市中的邻居类型。”
“哪怕只是谁家生病了,全村人也都会知道,但死人这种大事,却几乎没有人注意。”
眸子微微颤抖着,方秉文也开口道:“所以是因为这起丧事,没有人披麻戴孝么?”
“对,这就是最诡异的一点。”
两人互相交换着想法,听得一旁的丁灿不禁汗毛倒立。
而就在这时。
他们的身后,却忽然出现一个佝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