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完蛋!出来混不用这么早还吧
“对、对不起。”司马郁赶忙把琴放到一边,看那人有没有事。
那人身穿青衣,头裹帻巾,此时此刻捂着头看着他。秀气的娃娃脸皱在了一起。
“黎汤?”那人吃痛的捂着头,说道。
额上能看出一抹红。
“欧阳先生!”司马郁惊讶道:“真不好意思,有没有伤到哪里。”
“无事,就是碰了一下,不打紧。不过,黎小郎君,在下昨天可是等了你一早上。”欧阳正皱眉说道。
“先生莫怪,家中兄长生病了,实在是忘了这茬,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中时分了,未能去告知先生,是黎某的错。”
“兄长生病,自是更重要一些,想来小郎君也不是有意的,况且本来就是在下的错,小郎君不必自责。”欧阳正听了司马郁的解释后说道:“这也算一人一次了吧,小郎君可还要在下陪你去等蒸饼了?”
“先生这说的我不好意思了。”司马郁说道:“先生可否留个地址,平日里我也喜欢看些书,但是多有不懂的地方,想向先生讨教讨教。”
“在下近日里都在学宫中听学,小郎君若是有事,可以去那里找我。”那欧阳正倒也实在,直接告诉了司马郁行程。
正说着话,一个脸凑了过来。
“虞小娘子,真巧。刚从侧面看我还没敢认。”刘景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司马郁边上。
“虞小娘子?”欧阳正疑惑道。
“欧阳先生,我回头跟您解释吧。”说着抱着琴欠欠身,就想跑路。
刘景可没想放过他。
“你还会弹琴?”刘景拦着司马郁问道。
“你可是遇到麻烦了?”欧阳正看司马郁一脸不自在便问道。
“无事,是认识的人,先生不必担心。”司马郁说着,冲欧阳正行了礼。又对刘景说道:“刘景郎君若是有事,去对面茶肆谈吧。”
司马郁此时内心已经慌得一批了,怎么跟刘景解释才是最大的问题。面前的人,好歹是个王世子,得罪他,高低也要喝两壶的。
刘景点点头,随后让身旁小厮帮忙抱琴,司马郁不让,便作罢了。
进了茶肆选了靠窗的一间雅间,小厮守在门口,司马郁找了地方放下琴。
“我……”司马郁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怎么说。
刘景看着司马郁这幅打扮,倒是不怒反喜,仿佛发现了司马郁什么惊天大秘密,看的司马郁慌得一批。
“哦,我知道了,你怕出门遇到坏人,所以扮成男子。哎呀,我刚刚不该那样喊你的,娘子莫要怪罪。”刘景抢先开口了。
司马郁惊了!
他这是帮他找好借口了?
司马郁掏出佩巾擦了擦汗,这人居然自信到宁愿相信是司马郁在骗别人都不相信是自己掉进了谎言中。
见司马郁不说话,刘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又说:“你还没回答我,你会抚琴?”
“不会,就不能买琴了吗?这是郁郎的琴。”司马郁说道。
“小娘子说话不要这么夹枪带棒的,老是膈应人。”刘景说道。
司马郁叹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就是想避着他才没好气的啊。
“二位的茶点,请慢用。”小二将茶点布好,退下去了。
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商贩走卒,熙熙攘攘。茶肆对面的戏台已搭好,角儿们拿出看家本领,表演着杂耍绝技。一个汉子头上顶大缸,缸里探出个娃娃的头来,那粉面娃娃爬出缸来,摇摇晃晃,似要摔出,引得周围人心颤颤。只见倏地,那娃娃稳稳的直身站于缸上,捧得了阵阵的叫好声。
刘景端起茶碗饶有兴趣的看着窗外,可司马郁没兴趣看这些。
“郎君究竟有何事?”司马郁打破沉静说道。
刘景放下茶碗说道:“我还以为是小娘子不想跟我说话。”
“郎君想说什么?我说话一向如此,不喜欢拐弯抹角。也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司马郁说道。
“你的琴能让我看看么?在下对此确实很感兴趣。”刘景说道。
司马郁打开琴袋,拿出了一把玄色七弦琴。
“样式很是奇特。”刘景说道:“我可以弹吗?”
“郎君请自便。”司马郁说道。
刘景让小厮端了水,净手后,弹奏起来。
这边小孩人手会弹琴是吧,一个个的,就他司马郁是个乡野村夫。
前任定陶王刘康就是会鼓乐,汉元帝跟他两人惺惺相惜,差点变成太子了。
司马郁静静的听着刘景的弹奏,闻到了外面传来的肉香,从早上到现在几乎没有吃过东西,突然就想吃水晶肘子了,越想越觉得可怜,忙了一上午,还被扣在茶肆,眼睛里就蓄起了小珍珠。
刘景哪见过这等场景,那玉雕一样的小人儿,红着眼眶看着他,这是被琴音所染?
一曲音罢,刘景双手抚在琴上,叹道:“你这琴音色竟如此好,浑厚而悠扬,有名字么。”
司马郁用佩巾擦擦脸,清了清嗓子说道:“上面刻了郁……咳咳……我的生肖,所以琴的名字叫玉兔。”
刘景看着琴尾,确实有只掐银丝小兔子,兔子眼睛处嵌了一颗红玛瑙,甚是可爱。转而打量起了司马郁,麻布衣衫,无任何配饰,头上发钗也是便宜木头的,与之前在司马家宅中所见并无二致。
既然是未婚妻子,买的了好琴,竟然不舍得添置一些好的衣物首饰。
“虞小娘子,你为何心甘情愿过这苦日子,你天天这样辛苦赚钱,就是为了供那司马郁挥霍?”刘景想了半天问道。
苦日子?司马郁纳闷了,老子顶着黑眼圈是半夜数钱数到早上才堪堪数完的好嘛,那么多的房产地契田契要整理,这种幸福的苦,他还吃得了。
“郁郎待我极好,不觉得辛苦,你看这琴,他都是因为我喜欢小兔子才做上去的图案。而且那个药铺以后是我的聘礼呢,也不算我为郁郎赚钱,那以后都是我的。”司马郁解释道。
司马郁觉得实在不行就秀秀恩爱,哪晓得刘景那边,只觉得这虞小娘子是个纯纯的恋爱脑,一副烂泥扶不上墙挫败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