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姑娘，这大可不必……”

    云程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邱小月。

    一个时辰前邱小月回到云行堂，看也不看云程一眼，进屋就开始收拾。

    扫地、擦桌子、清理药渣……反正眼里看到什么就干什么，手脚麻利，勤快极了。

    “什么大可不必？”邱小月冷冷地看了一眼云程。

    “呃……”云程尴尬地说：“用你的话来说，‘以身相许’。”

    “你想多了。”邱小月声音冷冰冰的，“我干不了别的，也没钱还债，给你当一年仆人好了。”

    “这，这倒也不用。”云程尴尬地挠了挠头：“我老哥一个，用不着什么仆人。”

    邱小月听了，抬头看了眼云程，云程惊讶地发现邱小月眼里充满了哀怨。

    “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讨厌？没有啊！”云程慌忙道。

    “那为什么撵我？”邱小月有些生气地说。

    云程想了想，自己只是不想趁人之危，其实什么也没做，但在邱小月眼里，却像是一种“嫌弃”。

    哎，可能是还是不太适应这个相对“封建”的社会吧，云程叹了口气，道：“我没有撵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邱小月又瞪了云程一眼，自顾自又开始忙活。

    不知不觉，月上枝头。

    云行堂里，桌椅整洁、地面干净，药匣子也重新分了类，找起药来更方便了。

    看着焕然一新的医馆，云程不由感慨：家里没个女人真不行啊！

    这时，邱小月洗了洗手，出门便走。

    “你去哪？”云程急道。

    “当然是回家。”邱小月冷漠地说：“不回家，难不成住你这？”

    “我不是这个意思，”云程心道又误会了：“我是想说，天这么黑了，你一个人外出会有危险的……你哥哥不来接你么？”

    “我哥哥去山里打猎了，晚上不会回来，我和大黄回去。”

    大黄摇着尾巴，冲着云程直吐舌头。

    云程看了眼这站起来有一人多高的猛犬，心道有它在不会有什么危险，便说：“那好，你们走吧。”

    邱小月听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仅仅丢下一句话：“我回去了，明天再来。”

    “等一下！”云程喊道。

    邱小月止住脚步，回过头来，不无期待地说：“怎么了？”

    “那个……”云程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明天要是还来的话，能不能再带两只野鸡？”

    邱小月当即脸色一变。

    云程吓了一跳，赶紧补充道：“野鸡的钱，可以从欠我的诊费里扣除！”

    邱小月气得大骂：“你真是猪！”

    ……

    一夜过去，喉咙的不适感消失了。

    这让云程很是奇怪，邱大力“腿伤”只有10点伤值，云程用了一整天才彻底治愈，小乞丐的“哑巴”足足15点伤值，却仅仅过去一宿就治愈了。

    这个速度快得不合理。

    想了想，金彻觉得只有两种可能可以解释。

    其一，“哑巴”与发音器官和发音中枢的发育不全有关，很可能受损部分只有一个小拇指那么大，“修复”起来，自然比大面积的骨折要简单。

    其二，自己五维属性有所提升，治愈速度也随之提升。

    如此看来，伤值与治愈速度并非正比关系，还和伤病类型有关。

    至于治愈“哑巴”获得的15点伤值，和之前一样，云程均匀地加在了五维属性上，整个人的精气神又好了不少。

    远远地，云程看到邱小月正向医馆走来，手里似乎还提着两只野鸡。

    大黄狗走在邱小月前面，见到云程后撒欢奔来，笑呵呵地扑到云程身上亲近。

    “大黄啊，你真是条好狗！”云程亲昵地搂着黄狗。

    黄狗伸着舌头舔了舔云程的手，痒痒的，很舒服。

    邱小月见云程只顾着稀罕大黄，白了一眼云程，自顾自走进了云行堂。

    说来也怪，没有邱小月的时候，家里好像没什么活，有了这么个女人，家务活就接二连三冒了出来。

    她又是收拾屋子，又是做饭，好像总有忙不完的事。

    云程为了避免尴尬，牵着大黄准备出去溜达，却被一个猎户模样的人堵在了门口。

    “壮士有何贵干？”

    那猎户人高马大的，看得云程有些心慌。

    “是云大夫么？”猎户道。

    “正是。”

    “我叫凌野，是凌家庄的猎户，和邱大力是好朋友。”

    原来是邱大力的朋友，那就不是坏人，云程安心不少。

    “今天来，是想请云大夫出诊——黄家庄有个猎户是我表亲，他受了伤。”

    一听出诊云程来了兴趣，问道：“伤势严不严重？”

    “非常严重。”凌野眉头紧锁。

    云程听了差点乐出声来，道：“什么伤？”

    凌野被云程的兴奋劲搞得有点糊涂，但还是说：“毒蛇咬伤，现在一条腿肿得跟木头一样硬。”

    毒蛇咬伤？

    听上去挺吓人……

    应该能转化几十点伤值吧！

    “还等什么，快带我过去！”

    凌野一愣，并没有动身，而是说：“云大夫，有件事得提前和你说……我这个表亲家境贫寒，怕是没有多少现钱，诊费……能不能先欠着？。”

    “嗨，人命关天，还提什么钱？赶紧带路！”云程急得快要跳起来了。

    凌野脸上浮现喜色，看来邱大力说得没错，这个云大夫果然医者仁心，不但医术高超，而且不贪图钱财。

    当即应了一声，带着云程匆匆向黄家庄赶去。

    云行堂门扉半掩，邱小月一直在门后偷听。

    她完整地听到了云程和猎户的对话后，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敬佩与感动。

    多么好的人啊，可惜了，是个不灵的苦命人。

    随即又自嘲道，就是这么个废人，却都瞧不上自己。

    我才是苦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