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风云

第七章 被俘

    实事求是讲,辛毅面对首次实战,他难免心慌气乱,几次差点中招。

    在生死存亡之际,求生欲迫使他集中精神见招拆招。那汉子貌似头领,武功想来不弱,越往后打越慌,怎么连攻30多招都近身不得?

    如果对方反手攻击,自己必定凶多吉少。看来是遇到真硬茬了。

    黑衣杀手执行任务有不成文规定:不成功便成仁。这人豁出命硬上,又支撑一阵。

    其他黑衣人想放箭,可二人对招快如闪电,身影腾挪变化多端,令人眼花缭乱,怕误伤头领迟迟不敢动手,只是搭好箭不停变换方向。

    辛毅见敌众我寡,缠斗下去,特别是对方采取车轮战,怕体力难支,遂改变战斗目标,准备“擒贼先擒王”。

    他卖个破绽,那汉子看见唯一破绽大喜过望,欺身用剑刺过来,孰料这是虚招,等到发现,剑已经刺足,来不及变招,看着刀向脖子砍来,夹着冷风,只得闭目等死。

    刀刃贴脖颈肉处停了下来,“叫这些人让开路,快!”

    那汉子睁眼一看,正好阿朱披头散发,浑身都是灰尘被从窝棚里架出,忙下达命令:“很好,快押这个女人去交差!”

    几乎同时,辛毅也看见了阿朱,心如刀割,阿朱这是力战不敌被抓啊!

    却听阿朱在叫“辛哥,你快走,别管我!”

    汉子见情况不妙,赶紧补充说,“你们快回去复命,这是命令!”

    其他黑衣杀手用刀背拍晕阿朱,交替掩护,撤出战场,消失在夜幕中。

    汉子见阿朱被抓走,任务完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即脖子一挺,一副任杀任剐的样子。

    辛毅见状,明白这样的人是忠于职守的直性人,杀了于事无补,只会白费力气。只能另想办法救阿朱。他收刀回鞘,摆摆手,“滚,滚得越远越好,趁我还没有后悔。”

    汉子愣了,这简直是谜之操作,不杀自己还放自己走,这勾起他极大的好奇心,暂时忘却了自身的安危,忍不住问:“看你模样,观你所做所为也是个英雄,怎么沦落到做诱骗拐卖妇女的买卖?”

    辛毅一听,他是现代人的脑筋,稍微一转,就察觉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辛毅和阿朱逃跑是数百年来头一桩,天挹王室没有处理经验,怕黑衣杀手顾及族人感情,不尽心尽力执行任务,才骗他们是抓捕人贩子,解救被拐少女。

    辛毅和汉子架起火烘烤猎物,汉子带有上等高粱酿的好酒,边吃边喝,边喝边聊。

    辛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述一遍,当然只是把带阿朱离开这段说说。汉子自称名叫努尔恰,是天挹王室的一员副将,掌管黑衣杀手,只听命于老王爷,平时锄奸安良,偶尔也刺探外敌情报。

    他劝辛毅,你们不如向老王爷解释清楚,否则不论走到哪里,都会面临无穷无尽的追杀,怕一生不得安宁。

    老王爷深明大义,明辨是非,如果事情真如你说的那样,我的命是你给的,到时拼了不要这颗项上人头,也保你们夫妻平安。

    辛毅觉得努尔恰说的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以一人之力对抗一国,几无获胜希望。东躲西藏,亦难成大事。拼尽全力,固然可以杀掉追杀自己的这些人,可能杀的完吗?

    他又想,自己毕竟是穿越到这个时代的,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就死了,肯定还有重要的历史使命等待自己去完成。力拼不行,不如顺其自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当即答应努尔恰的要求。努尔恰大喜,胯下马是匹老马,识得回去的路,勤鞭打就是,很快就追上先走那拨人。

    辛毅从天而降,把那些人吓得面无血色,他们武功俱不如努尔恰。还是努尔恰出面解释,才稳下心来。负伤的人就地找屯子养伤,其余人沿途对辛毅夫妇恭恭敬敬,尽心尽意照顾。

    到了目的地双鸭,这是个大地方,人多嘴杂,辛毅也不想让努尔恰为难,就主动戴上枷锁,被投入监狱。努尔恰拍胸打包票,说次日就让老王爷接见他,保不准还会被重用呢。

    辛毅夫妇在监狱里左等右等,没等来接见,没等来所谓的重用,却等来通知,明天游街,后天交给白赤人问斩。

    这几日,他们在监狱里并没受罪,好酒好肉伺候,住的是单间,本以为努尔恰还没见到老王爷,谁知道晴天霹雳,问斩恶讯传来。

    阿朱说:“努尔恰可靠吗?把生死完全寄托在他身上,是否有点草率?”辛毅无言以对,千怪万怪,只怪自己没有经受过社会的毒打,缺乏江湖经验,连累阿朱丢了性命。

    事已至此,后悔没用。

    看守监狱的人也不再客气,居然暗地议论人死后衣服归谁、宝刀归谁,还心疼阿朱这么俊的女人就这么死了挺可惜的。

    这些人没少干这样的勾当,他们认为本来就应该如此,并不觉得良心理应受到谴责。可辛毅不这样想,他大骂努尔恰背信弃义,不得好死。

    筋疲力竭时,辛毅问:“你怕死吗?”阿朱倚在怀里,“不怕,只要和你在一起,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怕。早知道要死,死在家里多好,免得长途奔波!”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阿朱的信任重新燃起辛毅求生的欲望,他冷静思考,觉得努尔恰只是个建议者,并非操盘手,决定不了自己的生死。这样推理的话,努尔恰肯定会来找自己,给自己个合理的解释。

    “别怕,事情还没到山穷水尽地步,说不准,努尔恰正在来的路上呢!”

    说谁,谁到。

    话音刚落,努尔恰来了,老远就哭喊,“兄弟,我有罪,对不起你们夫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