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风云

第二十二章 赴任

    “司徒王允府内藏有一绝色美女,有幸见到她的人,莫不腿软骨酥,不受控制打起寒战。”

    辛毅故意压低声音,增强该女子的神秘感。

    董卓阅人无数,尚未受异性吸引产生过这样的生理反应,好奇心和征服欲被激起,“该女子真有这么美吗?”

    “名至实归,还是良家女,若能得侍太师,也是其福。”

    考验通过:美女是稀缺资源,肯忍痛割爱,即使愿意推荐给他人,足见忠心。

    见目的达到,董卓迫不及待要过女子芳名——貂蝉,就命令打道回府。

    辛毅送出去,临别时,态度诚恳地说:“我何去何从,劳烦太师费心。”

    董卓愧然一笑,“明日启奏圣上,你准备好去弦县赴职吧。”亦不征求意见,扬长而去。

    不过,这样的安排对辛毅来讲,也算差强人意。县令作为父母官,是实职;中郎将级别高,是虚职。二者地位平常时期有天壤之别,乱世时,虚名远不如实权受用。

    辛毅想了解地方真实情况,掌握第一手资料,命令其他人随后启程,自己单人单骑,直奔弦县。

    路上无暇欣赏美景,心中有事,只顾低头赶路。

    这日,看见弦县界碑,知道目的地——县衙不远了。

    仰忘蓝天,白云悠悠,辛毅深吸口气,空中甩鞭,打向马臀部,枣红马长嘶一声,前腿高高抬起,落在原地。

    定睛一看,马缰绳被一黑衣人扯住,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几个黑衣人,把辛毅团团围住。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辛毅也不问对方来历,拔剑刺向扯马缰绳的黑衣人,逼他松手,几乎同时,身子在马上一旋,一手天女散花,数支毒镖射向四周。黑衣人齐声惊呼,纷纷躲避,距离太近,又出其不意发镖,躲不及的已然中镖,惨叫连连。辛毅瞅准空挡,打马快速逃离。

    到达弦县县衙,让上任县令验过印信,按照规定办理交接手续。须发皆白的老县令,瞧起来满脸沧桑,估计活的挺累。

    辛毅决定,账目上能接受的二话不说全部接受,实在有问题的,就让老县令签个字,照单全收。这把老县令感动得涕泪横流,他为了迎来送往挪用过钱,不贪污不受贿,囊中羞涩,亏空始终没补上,整日忧心忡忡,怕走不利索,或晚节不保,走错地方进入班房。

    辛毅除了恻隐心,还有另外考虑:官场有个恶习,即现任翻前任的账,继任者翻现任的账,如洛馍,翻来翻去还是个馍,不外乎自表清廉或趁机收对方些好处费。这个时代,千里去做官,大都为了吃和穿!

    辛毅的善念换来了老县令的回报。他开诚布公告诫这位继任者,弦县恶霸不少,最恶的名叫刘能,势力渗透到官府,他们平时鱼肉乡里,欺男霸女,百姓敢怒不敢言。接连几任县令想出手整治,都因走漏风声,集中行动前夕,均死于非命,死得离奇蹊跷。

    腐败无能的朝廷派几拨人来调查,调查人员或被收买,或被威胁,成为悬案。

    后来更邪乎,新县令赴任途中就被干掉,老县令迟至今日才完成交接。

    他接着说,自个年纪大了,临近退休,遇事半睁着眼,总算维持现状,熬到退休。

    如今看辛毅气宇轩昂,不同凡人,又对自己照顾,担心他不知底细,无意间和恶霸产生冲突,白白送了性命,才苦口婆心说这么多,这么详细。

    辛毅拱手作揖,再次谢过老县令好意,他此时隐隐约约猜出谁胆大包天想致自己于死地,暗下决心把别人挑起的斗争进行到底。

    老县令走了。次日不请自来一批地方绅士,衣着华丽时尚,高矮胖瘦丑俊各不相同,带队者正是恶霸刘能。

    这些人衙门外就嚷嚷着要见新县令,值守衙役们直接放行。辛毅感觉事态反常,以静制动,吩咐人把这些绅士引领到客厅等候,端上点心水果,告知需耐心等待——新县令外出体察民情,正往回赶。

    这帮家伙落座后。辛毅躲在与客厅紧挨的暗室,通过一个擀面杖粗的孔洞,细细观察,静静听。人群初时安静,不久有人窃窃私语,低声议论,渐渐变得嘈杂,犹如早晨菜市场讨价还价。

    辛毅不怕不乱,就怕不够乱,这样才能听见真话。他沉住气,不吭声,不露面,耐心的听。

    有人说,“摆啥臭架,老子又不是没见过县令,更大的官也见过,比如知府、道台,个个平易近人,毫无官架。”

    有人说,“就让他摆摆臭架,得意几天吧!县令走马灯似的换,哪个不是这样出去的?”

    边说边模仿被人用担架抬出去的样子。

    众人见状,心照不宣,放肆地狂笑起来。

    刘能抓住时机最后发言,“不管谁来,若不识个眉高眼低,不知道在弦县谁才是真正的老大,我们就用拳头教他知道!遇到朽木不可雕的,杀无赦!”

    他心里窝有火,手下办事不力,新县令成功赴任,以后怕是恶战连连,必须给这班人好好鼓鼓气。

    刘能讲话时,客厅鸦雀无声;话音刚落,众人齐声叫好。气氛烘托成这样,已经可以了,总不能等敌对势力歃血成盟时再露面吧。

    辛毅出来了,他不怒反笑,恍如什么都不知道,“抱歉,得知消息后紧走慢走往回赶,还是来这么迟!实在是对不起各位啦。什么事把大伙乐成这个样啊,不妨说出来听听。”

    从未见过被骂还笑的“蠢驴”,又得装做比“蠢驴”更蠢,自以为聪明的绅士们反而不知如何回答了,目光齐刷刷望向一个人,那人倒是当仁不让,清清嗓子,巧舌如簧。

    “县令大人初来,有所不知。我们这是开心的笑啊,是多年愿望得到满足发自内心的笑。弦县位于要道,交通四通八达,境内有山有地,山区物产丰富,平原盛产粮食,老百姓更是聪明又勤劳,一年奔波劳累,别说吃顿肉,连温饱都没解决。”

    在座的人,除辛毅外,脑袋如小鸡啄米般上下有节奏摆动,亦在表明这个人说的是事实。

    辛毅观此人,身高一米八以上,硕大的脑袋,满脸横肉,双眼皮,厚嘴唇,眼如铜铃,炯炯有神,衣着华丽且干净,讲起话来娘娘腔,细言细语。

    略有相面技能的刘毅,知道此类人粗中有细,心狠手毒。从而猜出此人必是刘能,老县令临嘱咐更让他确信判断无误。

    “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还不是接连几个县令无能,喜欢自吹自擂,每天除了吹牛逼还是吹牛逼,不务正业。特别是刚走的那个,干的时间太长不说,还是腐败分子中的腐败份子。可把弦县人给害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