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疯寻妖传

三、驱鬼

    于仁的家在省城南面的一处平房内,来到于仁家已是晚上八点钟左右,与别人家的灯火通明不一样,于仁家却不亮灯,在加上左右并无邻居,整个院子里寂静的让人喘不过气。

    推开房门,一个中年女性小声说道:“回来了?”随后点了一支蜡烛,屋里才泛出一点通明来。于仁说只要一开灯他女儿就喊的撕心裂肺,那叫声吓人的很。他和媳妇半年多都一直不敢开灯,只能天天点蜡烛照明。刘三疯看了看四周说:“气氛整的怪吓人的。”步天降说:“大哥大嫂,你俩回屋去不管发生什么切不可打开房门出来。知道了吗?”于仁和他媳妇连连点头称是,步天降又问:“你女儿房间在哪里。”于仁拿过蜡烛,带着步天降和刘三疯穿过客厅,指了指门上贴满道符的房间说,那间就是。步天降再次安顿于仁夫妇锁好房门,不要出来,然后和刘三疯在客厅坐下。等着鬼师李元出现。

    随着吧嗒一声于仁夫妇将门锁上后,整个客厅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步天降和刘三疯两人的呼吸声,和窗外风吹树叶发来轻微的沙沙声。步天降此时盼着刘三疯赶紧睡着,等鬼师李元出来,把这鬼驱走完事。可那知刘三疯却丝毫没有睡意,还好奇问步天降什么时候学会驱鬼了。步天降心里急的要死,一边敷衍着刘三疯,一边手心的汗不停的出。心想刘三疯在不睡,这鬼出来如何是好。想到此处,恨不得把刘三疯砸晕过去。

    忽然刘三疯不在说话,屋内顿时静的没有一丝杂音,只剩客厅钟表嘀嗒嘀嗒的走表声和步天降咚咚的心跳声,步天降推推刘三疯,见刘三疯没有动静,步天降以为刘三疯睡了过去,心中一阵暗喜。谁知刘三疯指着前方轻声说道:“兄弟你看。”步天降见刘三疯还未睡着,差点哭了出来。拿眼顺着刘三疯指的方向瞧去,只见一片漆黑之中,月光透过窗户射进客厅角落一缕微弱的月光,那微弱的月光中竟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步天降头发立马像通电般立了起来,一颗心似乎要从嗓子里蹦了出来。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了下来。步天降双眼紧盯着角落里的少女,在说不出一句话来。忽然那少女从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响声,随即一个苍老的男人声音竟从少女口中发出:“尔等是何人?”步天降直接呆若木鸡坐在那里,他想大喊救命,此时却紧张到发不出一点声音。刘三疯胆子却比步天降大不少,此时此刻竟对角落少女怒喝道:“来抓你这狗娘养的!”刘三疯说完少女竟忽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尖锐刺耳,直笑的步天降和刘三疯头皮发麻。步天降此时才缓过劲来,转头看看刘三疯,见鬼师李元仍未现身,心里暗暗叫苦,这种情景下刘三疯如何能睡去?赶紧保命要紧,拉着刘三疯就要往门外跑,刘三疯说:“兄弟这恶鬼还没驱呢。”步天降现在心中恨不得刀了刘三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不睡驱个屁,赶紧跑啊。”刘三疯却说:“兄弟莫怕,于大哥和于大嫂和这恶鬼住了多日,也未见这恶鬼伤人,怕是这恶鬼没有要人命的本事。”那苍老的男人声音又一次从少女口中传来,“尔等看我有没有要尔等小命的本事。”说罢,那少女直接瘫软在地,步天降心中恐惧,正要拉着刘三疯往门外跑,只见刘三疯忽然双眼翻白,嘴角诡异一笑刚才那苍老的男人声音竟从刘三疯口中发出,显然是那恶鬼又附到了刘三疯身上,只听刘三疯开口说道:“现在便要尔等好…”那看字还没说出口,只见刘三疯已恢复原来模样,对着地上说道:“尔好大胆,竟敢打扰贫道清修?”步天降心中大喜知是那鬼师李元来了。只见刘三疯又说:“汝生前就因女色死于非命,如何死后仍不知悔改,还敢化作厉鬼,作祟人间?如今被贫道遇见如何能饶过你?”隔了一会,只见刘三疯又说:“汝求饶也没用,如今被贫道遇到若不替天行道,吾便妄称鬼师。”随即只见刘三疯抬起残废右臂,只见一缕黑烟顺着地板散去。刘三疯放下残臂对步天降说:“两位居士,怎会遇见此恶鬼?”步天降高兴道:“鬼师大爷,幸亏你出来的及时,要不然今天可就麻烦了。”刘三疯说道:“说来也奇怪,贫道魂魄正清修之际,这恶鬼忽然之间上了这位居士的身,随即便被贫道一脚踹了出去。”步天降连忙问:“那鬼驱走了?”刘三疯道:“此等淫贼恶鬼,若还留它,岂不危害人间,我已将其魂魄打散。从此它便不能在为害世人了。”步天降大喜,连忙喊于仁夫妇出来,于仁夫妇这才敢打开房门出来,步天降兴奋喊道:“快开灯,快开灯那鬼已驱走了。”于仁夫妇赶紧打开灯,见女儿躺在客厅角落,连忙扶起,见女儿缓缓睁开眼,喊了句:“爸爸、妈妈。”于仁夫妇抱着女儿哭了起来。刘三疯看了一眼于仁的女儿后说:“怪不得被这色鬼盯上了,长的果然标致!”刘三疯随后拿手指在于仁女儿脑门上像是比划了一个符文,对于仁夫妇说:“这恶鬼离身之时,正是人魂魄飘忽不定,极易出窍之时,贫道已施法将令爱魂魄镇住。还需静养三日方才无碍。”于仁夫妇忙不迭的跪了下来,于仁直呼:“多亏两位神仙,救了我女儿!大恩大德不知如何回报。”

    步天降见于仁女儿被刘三疯施法后脸色逐渐红润了起来,好奇问起露营的事情来,于仁女儿说:“那天露营至深夜时,帐篷外听到有一男子唱歌,声音好听极了,被这歌声吸引,走出帐篷,随着歌声走至一处树林深处,见一长相非常俊美的少年坐在一块石头上唱歌,那少年看到我,就招招手让我过去,我就向那少年走去,后来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刘三疯对步天降说:“这畜牲真是色心不死,竟幻化成美少年的模样来蛊惑这位姑娘。真是是龌蹉。”刘三疯又对于仁夫妇说:“可速速让令爱休息。”于仁夫妇慌忙起身将女儿扶进房间休息。刘三疯转过身来忽然看到于仁女儿门外贴的各种道符噗嗤笑出声来说:“荒缪、真是可笑至极,连给母猪催情的符都贴了出来。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刘三疯感叹的摇了摇头对步天降说:“居士不走,是要再次住宿吗?”步天降心想这费了白天劲,吓得七魄去了三魄,三魂丢了两魂的,这工钱怎么也得结了在走啊。等于仁夫妇从女儿房间出来,步天降赶紧上前说:“于大哥,这钱你给结一下子。”于仁连忙抱拳致歉说:“刚才一激动忘了,忘了。”说着拿出两千块来,对步天降说:“小神仙,我也不知道这种事该给多少钱,这是我和我老婆攒了几个月的钱都给你,你别嫌少,你拿着。”步天降也是第一天做这样的事,他也不知道该拿多少钱,看于仁家也不富裕,就拿了两百块说:“于大哥,孩子读书正是用钱的时候,剩下的钱给孩子交个书本费啥的。”于仁说:“小神仙法力高强,还仁义。”指着他女儿房间门上的道符说:“你看看前前后后来了多少人,自称都是什么大师,我看是狗屁大师,钱没少收,事没办成。今天不是遇到小神仙,不知道还要花多少冤枉钱。”步天降苦笑一下说:“于大哥,我们回去了,你照顾你女儿吧。”于仁说:“两位神仙可有联系方式,以后有事怎么找两位神仙?”那时候刚步入新世纪,手机刚刚开始流行,但步天降和刘三疯两人吃饭都成问题,哪来的闲钱买手机,步天降就说:“以后有事可以来花街的天桥找我们。”说完和刘三疯别过于仁夫妇离开了。

    出了于仁家,步天降仍是惊魂未定,头上不时的往出冒冷汗。刘三疯笑道:“居士,若以后想吃这碗饭,有些事,有些东西是要敢于面对的呀。”步天降说:“实是迫不得已,以后这种活还是少接为妙。”刘三疯笑道:“有贫道在居士怕什么,贫道纵横冥界近千年,什么厉鬼,恶鬼,若让贫道使出三分力便算它厉害。”

    步天降说:“那你也不是立即能出现呀,不有个前提条件是我三哥睡着或失去意识么?”刘三疯说:“这无妨,说来居士也是不知变通,你不会等到这位居士睡着以后在进去么?”步天降瞪着眼睛看着刘三疯说:“对啊,真是被钱迷了心窍,这点怎么没想到。今天要是能想到这一点,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刘三疯说:“靠人不如靠自己,不如贫道教居士些驱鬼的法子,以后便不会有此困惑了。”步天降一听喜道:“如此最好,这也算门手艺,以后靠这本事混碗饭吃也不难,那是要拜你为师吗?”刘三疯哈哈一笑说:“教你些驱鬼小术,算不得什么,不用拜师。”步天降有些不高兴说:“鬼师爷爷,你要教就教一些能一招制敌的厉害本事,教些驱鬼小术,驱的了小鬼,碰到大鬼,恶鬼怎么办,还不是束手无策么?”刘三疯嘿嘿一笑说:“居士,我所说的驱鬼小术你若都学会了,这世间所有腌臜鬼魅皆不是你对手。”步天降不可思议说道:“听鬼师爷爷的意思,这驱鬼小术就能驱尽世间万鬼,那你这驱鬼大术对付谁啊?”刘三疯正色道:“是妖。”步天降越听越迷糊说:“妖?就动物成精那玩意?”刘三疯说:“此为妖中一类,此类妖物修炼成精有的善良温和于人无害,有的则是为修恶道专门害人,若降伏此类妖物,虽然费些力气,倒也不是很难对付。”步天降说:“那意思还有比这种妖更难对付的妖呗。”刘三疯忽然严肃说道:“居士所言极是,真正难对付的是集人间万物之灵气,阴间恶鬼之怨气的妖,此类妖物可幻化于无形,也可附于万物之上,也可幻化成实体,法力高强,实难对付,我道传承千年之高深法术皆为对付此类妖物。”步天降心想我能对付了于仁家那恶鬼便可以了,这拯救世界的任务还是你鬼师爷爷来吧。想到此处不在提拜师的事。

    两人今天算是来了个开门红,又在于仁家折腾的够呛,步天降决定不睡桥墩了,找了间能洗澡的旅店,洗了个热水澡,见刘三疯坐在床上,对着空气又讲起了他那鬼道,想必现在满屋子都是孤魂野鬼,步天降不愿在往下想,一头钻到被窝里,一觉睡到了天明。

    第二天天明,刘三疯说起昨天的事好奇的问:“昨天那恶鬼后来怎么样了,了后来的事我就你不得了。”步天降拿出一百块给刘三疯说:“兄弟我,昨天把你那恶鬼打跑了。这钱是于仁大哥给的,给了二百块,咱俩一人一百。”刘三疯对步天降竖起大拇哥说:“兄弟厉害,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步天降叫刘三疯先去洗个澡。然后两人又抄起纸片,来到天桥开始了继续阴阳先生的一天。

    为于仁女儿驱鬼之后,两个人的业务并没有因此而蒸蒸日上,连着几天也没有开张。每日只靠别人施舍零钱度日。刘三疯就对步天降说:“兄弟,我看实在不行就乞讨算了。”

    我有些生气,带着满腹的牢骚对刘三疯说道:“三哥,是你当初要来城里做阴阳先生的,这没几天就打退堂鼓了?再说咱俩难道一辈子就要靠乞讨度日吗?”刘三疯满不在乎说:“实在干不下去,可不就的乞讨吗?”我劝道:“三哥,咱在等等。实在不行在想其他办法。可这乞讨一事以后不要提了。”两人正闲聊之际,远远看到于仁走了过来。于仁看到和刘三疯后竟喊了起来,边跑边喊:两位兄弟来大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