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日记……有什么感想吗？”

    凌珞石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想先听听林思怡的想法。

    “我姐姐真是为了那个人，牺牲了很多！”林思怡第一直觉便说出了这句话，紧接着又皱起眉头，“那次实验，按你的说法，应该是成功了，而我姐姐却生死不知，不过现在看来，那次实验之后，她其实还活着！”

    “至少她那时候，还活着！”凌珞石沉声道，“由此可见，实验并没有在那一天终止，相反，如果按照你姐姐写的随笔日记来看，这只不过是个开始，至于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只有找到下一个实验地点才能确定！”

    “下一个实验地点？”

    秦知梦不由微微皱眉，“你说实验室？难道他们不是在同一个地方完成实验的吗？”

    “嗯，应该不是！”

    凌珞石沉声道，“之前那座实验室已经废弃很久了，我和方振江两人找了很长时间才确定了机关，这才打开了实验室，让我们找到了其中的资料。并且在那座实验室当中，我们还遭受了那些机械手臂的追杀，差一点就死在里面！里面有很多科技成分很高的机械手臂，我和方振江差点被那些东西杀死，而里面的处理终端也是十分先进，不比如今前锋科技的处理终端差，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超级电脑……”

    “那这实验室一定造价不菲，他们会废弃这里去别的地方进行实验吗？”

    林思怡道。

    “的确，这样的实验室绝对造价不菲，我当时仔细观察了下，整个地下通道和其中的行进方式弄得十分简陋，甚至比普通矿井当中的支护之类还要简陋很多，许多地方就是用了一些木头之类的东西把顶板撑起来的，但是那实验室却建造的十分坚固，四周围都是用厚重的钢板建造起来的，抗压抗变形的能力极强，我猜测，是因为他们建设那里的资金有限，所以只有缩减不必要的开支，才能将实验室造出来！”凌珞石道。

    “可是，这样不正说明他们资金拮据，弄不了另一个……”

    秦知梦猛然一顿，旋即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道，“明白了，这样就能和前锋科技公司的挪用公款案对上了，姚继刚为了建设新的实验室，所以才会挪用那笔钱，这样才牵扯出方振江来，后来才连累到你！”

    “嗯，也算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凌珞石苦笑，“方大侦探应该是已经查出了那笔赃款的去向，才会被那人工智能追杀的，所以我确定，老方手中一定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只不过出于某种原因，他并没有跟我说罢了！”

    “这个方振江，找你帮忙还不尽不实的？”秦知梦掰拳，“看来有机会得教教他做人了！”

    “凌大哥，你怎么知道他有事儿瞒着你？”

    林思怡不由好奇的问道。

    “方振江刚上来就说有东西追杀他，而他似乎无比肯定那不是黑客技术，而是人工智能！”凌珞石道，“他怎么就那么肯定呢？”

    “你是说，那时候他就确定，追杀他的是人工智能？”

    秦知梦皱眉。

    “我觉得，他那时候很有可能就猜到这个所谓的人工智能是谁了，只不过不敢肯定罢了！”凌珞石不由微微眯起眼道，“这货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告诉我，不过我想他一定有苦衷，所以我也没问过。嗯，估计是还不到让我知道的时候吧！”

    “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你说的那个实验室是否存在还不好说，咱们从哪儿开始入手调查？”

    秦知梦道。

    “不，那个实验室一定存在！”凌珞石沉声道，“姚继刚他们一定是发现了真正能让人的意识进入网络世界的方法，而现有的实验设备并不足以支撑他们完成实验，所以他们才会想到建造新的实验室……嗯，那种方法应该和现有的实验方式有很大的区别……结合现有的资料来看，他们需要一个电力充足，甚至是自备电力资源的新型实验室！”

    “你是说那道劈在我姐姐身上的电弧？”林思怡道。

    “没错！”

    凌珞石道，“我在想，他们最初实验失败，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并没有找到正确的路，而那个神秘的黑衣人，给他们提供了这个思路。但是，用强烈的电弧刺激人体是取死之道，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参与实验之人的重伤甚至是死亡，所以控制电流强度就成了一个问题，既要保证实验体不能死，还要保证实验的成功，这其中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当然了还要让人在网络当中能进能退，随时就能切入网络，也随时能从网络世界出来！”

    “为什么感觉像是进出游戏一样！”林思怡惊讶的道，“很多沉浸式体验的电子游戏不就是这种模式吗？”

    “你说那种带着VR眼镜，靠肢体和道具来玩的游戏吗？”

    秦知梦却忽然叹道，“那是完全的两个概念，游戏世界其实就是普通的编程，让人视觉上能看到，听觉上能听到，甚至触觉上能感受到。但是这不过是个局域的世界罢了。你姐姐他们的实验，是要在广域的网络上，上传人的意识，试想想，如今的世界资讯那么发达，近乎所有知识都能在网络上找到，他们的实验一旦成功，会掀起多大的地震？”

    “人的意识能随意的进出网络，人类获取知识的方式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就连各种生产单位都会发生变化，人类的工作能效会比任何机械更加强大，整个人类社会都会随着这种方式产生飞跃式的进步……”凌珞石喃喃的道，“可是，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似乎……随意进出网络并不是那么容易啊！”

    “是啊，我姐姐……还有那个杀手，应该是都被困在网络当中了，否则的话在现实世界当中，她就能找到我，告诉我真相！”林思怡苦笑道。

    “你们说，会不会是他们被那个黑衣人给绑架了！”

    秦知梦忽然道，“所以他们才会用网络来完成自己想做的事？”

    “可能性不大！”凌珞石道，“身体受到绑架，而他们的意识却能接入网络的话，那么第一时间他们就会选择报警处理，甚至可能连绑架者的老窝都暴露给警方！嗯，至少林思颖可能会这么做！”

    “好乱啊！”

    秦知梦忽然扶着额头道，“太费脑子了，我想吃点东西！”

    凌珞石笑道：“走吧，我请客！方才坐公交，我发现附近有一家石锅拌饭，应该还不错！”

    三人都是一笑，今天折腾到下午，几人都没有来得及填五脏庙，说实话几人早就饿了，再不吃点东西，相信几人根本就没力气继续调查了。

    那家店距离这里并不远，步行五分钟左右就到，两个女孩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事情的进展，但是总讨论不出个结果来，而凌珞石一路思考，也没有太多的线索汇总。他感觉，对于真相似乎隔了一层什么，但是却始终无法将所有细碎的事件拼凑在一起。

    店里很冷清，因为这会儿的功夫并不是饭点儿，三人当然也乐得清净，各自点了一份招牌拌饭，又弄了几个石板菜便吃了起来。

    好在这家餐馆看上去不起眼，味道倒是弄得还可以，老板是延边来的朝鲜族，说话带着一口东北腔，显得十分热情。

    凌珞石一口一口扒着饭，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秦知梦道：“我记得你是理工科出身对吧，你说，如果自己单独建立一个电厂，需要多少资金？”

    “呵呵！”秦知梦像是看傻小子似的看着他道，“你觉得这可能吗？”

    “嗯……的确不可能！”凌珞石无奈苦笑，“就算资金再多，国家也不会让私人建设所谓的电力设备的，也就是说，无论他们如何调整电压，都得接入国家电网才能用电，对吗？”

    “你觉得理工科出身就能懂这些东西吗？”

    秦知梦翻了个白眼道，“这似乎属于能源部门，跟我的学科没关系！”

    “不，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凌珞石想了想，旋即道，“如果他们的实验需要大量的瞬时瞬时电流，会不会在国家电网上挂号？因为那种异常的电流总归是十分明显的吧！”

    秦知梦一愣，旋即想了想道：“我打电话给你问问……唔……”

    将一口饭和一口石板牛肉共同送进嘴里，然后含糊不清的到一旁拨打电话去了。

    “梦姐的朋友很厉害吗？”林思怡好奇问道。

    “我大概能想到她问了谁……”凌珞石不由想起一个带着厚厚镜片的学霸脸女生，旋即脸色变得无比精彩，反正秦知梦的那些好闺蜜实际上一个比一个奇葩，上次她询问莲花标记是哪个公司LOGO的时候，凌珞石就已经想到那人是谁了，但是说实话，那人一直在他的黑名单当中排在首位，如果不是特别特殊的危急情况的话，他是真的不愿意见她！

    “通常情况下，电力网络上的任何异常，区域的国家电网都能监测的到，如果是有异常强大的电涌出现的话，更是不可能绕过监测！”秦知梦很快的坐了回来，兴奋的道，“咱们完全可以通过电涌异常点的筛选，来确定那个实验室的位置！”

    “嗯，看来我的想法是对的，那么问题来了，咱们该怎么去一个国家相关机构，去调取他们的资料！”凌珞石不由无奈的道，“这才是重点！”

    “好吧，容我们想想！”

    秦知梦顿时泄了气，林思怡也露出无奈的神色，三人顿时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