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兄继弟妻(9)
徐秀青没有能力反抗。
青鸦却是故意。
如果齐安赶不回来,她拿着的迷药也能将两个醉汉迷晕过去。
而齐安赶回来了。
徐秀青双手被束缚,强行推倒在另一个醉汉的身上,他们狰狞着脸,猩红着眼睛,撕扯着她的衣物。
与剑尊的情劫不同,许是齐无恙的常识要更丰富,他的心魔劫小世界设定也更完善,他并不能影响这个小世界的天气。
但他能影响青鸦的情绪。
每逢他情绪激荡时,青鸦都能感同身受。
一如此刻,他的焦灼,恐惧和暴怒等情绪激荡,清晰地传入她的神经。
齐安的武力值很高。
如同那两人仗着男子的天然优势将徐秀青如同小鸡仔地制服一般,齐安制服他们也轻而易举。
他有迷药,但他用了最原始也最血气的办法,直接砸在了两人的太阳穴上将人砸晕过去。
若是他晚一步,晚一步。
齐安想杀人。
暴虐的气息肆无忌惮地冲刷着青鸦的神经。
但他忍了下来。
他强行压制自己的暴虐,转过身跪在地上抱起瘫软在地的徐秀青,整理她的领口,把自己的外衣解下把她紧紧包裹。
“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不敢伸手去抚她脸上的伤,她皮肤太白,红得刺眼,小心翼翼地拭去她的泪痕。
徐秀青会怪他吗?当然不会,她的神祇再次救赎了她。
乌黑的瞳里只能看见他。
她几乎是情难自禁地缩进他的怀里,就像那些夜晚她将自己裹进他的影子里。
“齐安!”“齐安!”
她仿佛丧失了语言交流系统,只会一遍又一遍地复述他的名字。
而齐安,也会轻抚着她的背脊,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回应她,用着平生温柔的声音,“我在”。
他们就着这个姿势拥抱了很久,仿佛谁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姿势太过亲密。
良久,齐安动了一下,徐秀青立刻太起了惶恐的脸,如惊弓之鸟。
心在抽疼,齐安原先是羡慕徐秀青待齐康眷恋,但如今这个目光落在他身上,却只觉心如刀割。
他不舍得这份眷念,却也不喜欢今日发生的事会成为她永远的心障。
齐安与她对视,目光温和包容,带着安抚,直到她又放松了下来,齐安才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她紧紧地缩在他的怀里。
齐安想把她抱回房间,但地上被搜刮一通凌乱的环境让他狠狠拧眉。
他便又转身把徐秀青放在了树下的躺椅上。
他直起腰的时候手心被抓住了,很紧。
“我不走,”齐安低下头与她对视,他维持着弯腰的动作与她解释,语速很慢,“别怕,闭上眼睛,我去收拾一下,很快就回来。”
徐秀青仿佛很难理解他的话,看了她许久才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她闭上眼睛,但手仍拉着齐安。
齐安也不催她,许久才感受到那只温软的手离开,怅然若失。
他背对着徐秀青拖着地上的两个死狗般的醉汉往门外走。
他又下了迷药,石子瓦砾的磨蹭门槛的磕碰都没有惊醒两人。
青鸦没有睁开眼睛,他不想让自己知道,她便不去看,他会给徐秀青一个答案。
青鸦活了几千年,情绪已经变得很淡,这是许多修士的常态。
但她最深恶痛绝的,莫过于欺凌老弱妇孺。
而这两个人则让她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过往,不过那些人早就被她当场报复回去了。
齐安答应了徐秀青不会走远,便把人拖去了齐康平时处理猎物的水潭边。
他学得是治病的医术,但医毒不分家,毒术他也略懂一二。
他没骟过猪,但看过,不过一刀切了却让他们死得太痛快了。
齐安目光晦涩,盯在两人的下三路。
许久,他拿出银针在两人身上飞快地扎了起来,又往他们嘴里塞了两颗春药。
然后把两人捆在一起,从小山坡往下推。
坡度不高,只会让人淤青。
从小山坡往下滚就能滚到村民种的地里。
这个时候日头大,村民都在午休,再过一柱香才会陆陆续续出来行动。
他们会轻而易举地发现这对肮脏龌龊的“野鸳鸯”,村长会将他们除名逐出村。
那两颗春药是齐安给他们留下的最后的放纵时刻,药劲上来天雷勾地火。
等药效过了,这两人也废了,不仅仅是那处,体质力气也都会变弱比他们不屑的妇孺还要弱不禁风,一步三喘,甚至渴望雌伏于他人。
齐安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般阴暗的想法,他没有自己想象的光明磊落。
但他顺从自己的想法做好这一切后,看着那两人滚下山坡,却好似没有痛感地开始互相搂抱起来。
心头一片畅快,身体的每个毛孔都仿佛在欢快地呼吸。
他这么做没错。
他眨了眨眼睛,掩去眼底的猩红,平复了呼吸后才往院子里走。
他不能吓着她。
和他离开前一样,徐秀青维持着他离开时的姿态,闭着眼睛,虽然长睫轻颤,并不安稳。
齐安没有走近,先出声,“秀青,我回来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肉眼可见的,徐秀青曾经的肌肉线条放松了下来,她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目光灼灼而又依恋地望着齐安。
目光灼热得让齐安的心都滚烫了起来。
在他的心上滚出了一圈燎泡,让他心热的同时又不住地质问自己。
她的目光为他停驻,但他真的可以得到她的心了吗?
青鸦微微挑眉,感染给她的情绪炽热而疼痛,快活与惶恐,希望与绝望反复。
他总在自我矛盾,患得患失。
这是齐安的心结。
也是齐无恙的心魔。
“你不能总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青鸦的脑海里突然回想起这句话。
那时的齐无恙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凝视她的目光虔诚认真,却又小心翼翼,脆弱得不堪一击。
而那时的她,下意识地选择了回避。
而齐无恙也没有追问,他转移了话题。
那时不曾留意的细节在此刻突然无比清晰。
齐无恙束起的发,微蹙的眉,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唇,他屏住呼吸等她的回答。
在她回避后,他一下子暗淡了的目光,猛然急促的呼吸又在刹那松了一口气。
他接受得很快,失落也很表面,就像她的回避是他意料之中的结果。
齐无恙的心魔是:从未被坚定地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