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斗法兴秦传说

第013回 羞大将子陵求救 愤前怒叔阳下山

    话说章邯、王翦等一众将领,在攻打易州的战役中遭遇大败,折损了整整三万人马。秦始皇震怒之下,下令将四将斩首示众。

    在这危急关头,甘罗挺身而出,向始皇奏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恳请陛下刀下留人。臣深知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四位将军此次虽然败阵失机,但罪不至死。如今陛下正致力于并吞六国的大业,易州尚未攻破,若先斩大将,恐怕会寒了众将士的心。臣斗胆恳求陛下开恩,赦免他们的死罪,让他们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秦始皇听了甘罗的奏请,沉吟片刻,终于准奏。

    当驾官立即将四人释放,四将感激涕零,上帐叩谢始皇不杀之恩。

    始皇道:“孤看在丞相的面上,暂且宽恕你们,但你们必须记住这次的教训,以观后效。”

    四将叩头谢恩后,始皇又问道:“白起为何不见?”

    王翦奏道:“白将军攻打西门时,偶遇孙膑,不知何故,竟坠马死于乱军之中。”

    始皇闻言,不禁黯然神伤,叹息道:“可惜一员大将,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接着,始皇又问:“军师子陵为何也不见踪影?”

    章邯回答道:“军师在台上作法时,因地雷震动而失去踪影。我们猜测他可能是因为折兵损将,颜面无光,不好意思回来见陛下。或许他已经前往名山洞府,邀请高人下山相助,以报此次战败之仇。”

    始皇闻言,不禁叹息道:“孤如今已骑上虎背,势难下来了。”

    于是下令蒙恬:“领孤旨意,速速出营前往咸阳求援。”暂且不提蒙恬领旨而去的事情。

    -----------------

    在一场激战之后,孙膑胜利回营,低声念动咒语,收起遁甲,一座整齐的营盘立刻显现在眼前。他升帐坐定,十二位门徒纷纷上前报功。

    孙膑下令:“展旗放炮,随我出阵,与秦将会战。”

    一声令下,他跃上青牛,众将紧随其后,出离营门。两杆纛旗前导,他们来到秦营,命旗牌官上前讨战。

    蓝旗官迅速将情况奏报给始皇,始皇大惊失色:“孙膑果然未死,我如今兵力薄弱,难以取胜。传旨收兵回国,再作打算。”

    王翦心中不服,上前奏道:“堂堂大国,岂惧弱小燕邦,微臣不才,情愿临敌擒拿孙膑报仇。”

    始皇冷笑道:“先行官虽勇,不是孙膑对手,前者被他杀得片甲不留,如今不可再亵国威。”

    王翦见始皇贬他,心中愤恨,跪行几步,口尊:“吾主在上,不是微臣夸海口,臣与孙膑势不两立,此一阵情愿以死相并。胜得这刖夫,将功抵罪。如若再败,自甘两罪俱罚。”

    始皇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得准奏。

    王翦辞别始皇,回到本帐披挂整齐。

    他吩咐家将道:“我今日临敌,比不得往常,要与孙膑生死相拚,尔等须要尽心效力,共拿刖夫、自有重赏。”

    众将一齐答应,愿去死力相助。王翦吩咐完毕,提枪上马,领众将出营。

    一见孙膑,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王翦更不答话,拈枪就刺。

    孙膑用拐架开,大笑道:“王翦住手,我有句金石良言相劝,未知肯从否。尔也是个好汉,天下常称起、翦、颇、牧,用军最精。如今廉颇、李牧、白起俱已归天,止留你一人,你可也识些时务,知彼知己,百战百胜。我的利害,你也尽知。你不如圈马回去,奏知始皇,撤兵回国,与天下讲和,万事皆休。少若迟延,料你难逃一拐之苦。”

    王翦听罢,大怒道:“好刖夫,怎敢口发大言。”两手拧枪,分心就刺。

    孙膑手中拐急架相迎。二人在场上动手,战了数十回合。

    孙燕在营门掠阵,心中焦躁。暗想:“三叔本领,果然高强。”观见二人又战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负。枪来拐架,拐去枪迎。战了多时,孙燕心中大怒,催马提枪来夹攻。

    孙膑、孙燕二人,杀得王翦气喘嘘嘘。

    全山众将见状,一齐围将上来。王翦敌着孙膑一人已难招架,何况又添上生力之人,更觉寡不敌众。两边军兵大杀一阵,秦兵叫喊连天,四散大败。王翦虚点一枪,杀开一条血路而走。

    孙膑在后追杀,大叫“王翦哪里走,我赶来了。”举起左手,照头一拐。

    王翦回头一见大惊,叫声不好,躲身不及,正打在后身,忙抱鞍吐血而走。孙膑见王翦去远,遂传令鸣金收兵,就打得胜鼓回营。

    王翦挨了孙膑一记拐击,败下阵来,狼狈回营。王贲迎上前来,与众将合力搀扶,但见他脸色苍白,疼痛难当。王翦挣扎着上帐,跪在始皇面前请罪。

    始皇看着他面如金纸,垂头丧气,心知不妙,便道:“我多次劝阻你,你却执意出战,如今受伤,我暂且不追究你的罪责。你先回营养伤,待伤势好转再来见我。”

    王翦磕头谢恩,回到自己帐中,卸下盔甲,躺在床上,调治伤口。

    另一边,金子陵在台上施展法术,原想攻克易州,不料却被孙膑的火阵烧得大败。李丛、展力趁机杀上高台,金子陵招架不住,只好借土遁逃脱。他自觉无颜回见始皇,于是前往东海云光洞,请祖师下山相助。

    驾云而行,金子陵看见一座高山,峻峭险要。他心生羡慕,收了云雾,落在山中。四周一看,只见苍松古柏,翠竹摇曳,水声如涛浪,阵阵狂风从花丛中吹过。这景致果然不凡,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金子陵低头沉思:“好一座名山。人生一世,光阴似箭,争名夺利,到头来都是徒劳。贪恋红尘,又有何益?我金子陵虽在山中学艺,清静无为,但为了助始皇并吞六国,却落得杀戒重重,终日不得安宁。那段山水清闲的福分,早已九霄云外。我何时才能功成身退,回归洞中,逍遥自在,日诵黄庭,享受那无边之福?”

    他叹息一番,又暗自思忖:“我看了半天,却不知此山何名。”

    一回头,见旁有一个石碑,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药蓝山”三个字。

    金子陵叹道:“好个药蓝山,真是个洞天福地。”

    他看了多时,正欲前行,忽听得一声高喊:“子陵道兄,哪里去呀?”

    金子陵闻声回头,喜出望外:“我道是谁叫我,原来是朱惠珍道兄。”他忙走几步,打个稽首,口称“道兄请了”。

    道人还礼之后,二人便在一块卧牛石上坐下。

    金子陵问道:“道兄不在洞中修炼,却在此闲游?”

    道人哈哈大笑:“不瞒道兄说,我在洞里闲得无聊,常来此地与一位真人下棋逍遥。不想今日偶遇道兄,真是幸事。贺喜道兄身为国师,享受人间富贵,何等荣华。不知道兄一人来此药蓝山,有何打算?”

    金子陵闻言,长叹一声,满面羞容,苦涩地说道:“惠珍兄,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然我现在身在秦邦,蟒袍玉带,官拜护国军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耀无比,但你哪里知道我心中的苦处。”

    朱惠珍眉头一皱,关切地问道:“子陵兄,你在秦邦究竟有何苦处?不妨说来听听,也许我能为你分担一二。”

    金子陵苦涩地将易州之战的败局,被孙膑的掩星遁甲诡计烧得片甲不留的惨状,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朱惠珍。他满面羞容,深感愧疚,仿佛无地自容。

    听完金子陵的叙述,朱惠珍义愤填膺,他拍案而起,怒道:“原来兄长受了如此气恼,如今你打算去哪里?”

    金子陵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沉声说道:“为人不把冤仇报,枉做男儿大丈夫。我此次回山,便是要请师父下山,捉拿孙膑,报仇雪恨。”

    朱惠珍闻言,微微一笑,他摆摆手,轻松地说道:“割鸡焉用牛刀,想那孙膑有何本领,竟劳动海潮老祖。其实,此间便有一位祖师与孙膑有仇,我与你同去求他下山捉拿孙膑,易如探囊取物。”

    金子陵闻言大喜,他急切地问道:“惠珍兄,你说的这位祖师现在何处?”

    朱惠珍神秘地一笑,他指着前方的高山,笑道:“远则远千里,近则近一砖。你看此山是何山?”

    金子陵想了想,回答道:“方才看那石碑,此山乃是药蓝山。”

    朱惠珍哈哈大笑,他指着药蓝山,笑道:“可又来,这药蓝山的祖师你可认得?”

    金子陵摇摇头,诚实地说道:“从未会面。”

    朱惠珍解释道:“怪不得你不知道,当日这洞中的祖师,名叫黄伯阳,被孙膑所害,此仇未报。他的弟弟黄叔阳,便在此修真养性。你若去请他,他必然会答应。”

    金子陵闻言大喜,当下二人便站起身来,一同前往。他们翻过了好几座山,忽然看到了一个洞门,一个童儿正在门口玩耍。

    朱惠珍走上前去,问道:“你家祖师爷在否?”

    童儿回答道:“我祖师在洞中,与秦真人下棋。”

    朱惠珍吩咐道:“快去通报。”

    童儿闻言,转身就跑进了洞中。不一会儿,他便跑了出来,恭敬地请二人进洞。

    他们穿过三清殿,黄叔阳和秦真人已经迎了出来。黄叔阳好奇地问道:“这位是?”

    朱惠珍介绍道:“这就是云光洞海潮圣人的门徒,奉旨下山扶助西土始皇并吞六国,官拜护国军师,姓金,道号子陵。”

    黄叔阳拱手施礼,笑道:“原来是金子陵道兄,久仰久仰。”

    四位道者进入偪经堂,互相见过礼后,分宾主坐下,童儿献上香茶。朱惠珍便将在西土长安的金子陵如何享受富贵,又如何受孙膑之苦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黄叔阳。

    黄叔阳听完,眉头紧锁,沉声问道:“子陵道兄,你受苦了。不知这孙膑究竟有何本事,能让你如此狼狈?”

    叔阳一听,顿时厉声怒目,皱眉瞪眼,气愤填膺地道:“原来道兄也受过这孙膑的欺负!”

    子陵苦笑道:“弟子确实受了些委屈,不知祖师缘何如此动怒?”

    叔阳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与这孙膑,有着深仇大恨,简直是天壤之别,江河之仇。一提起他,我就怒火中烧。你可知这孙膑是何等人物?他便是燕山府孙操的第三个儿子,乳名孙膑,曾在云梦山水帘洞学艺,拜在鬼谷子王禅门下。他曾在魏国河南为庞涓效力,却因计策失误,被刖去了双足,成了个废人。后来齐王将他召回,封为南郡王亚父,提兵往河南报仇。他的诡计多端,用减灶之计,骗得庞涓赴马陵道,乱箭射死。从此孙膑声名大噪,天下七国诸侯,都将齐国视为上邦。但好景不长,齐王驾崩后,闵王昏庸无道,宠信邹妃,不理朝纲。三度驱逐孙膑,火烧宣阳院,终至六国合兵,共伐无道。燕昭王金台拜帅,重用乐毅,兴兵伐齐,攻破了临淄杏叶林,剐了邹妃,杀了闵王。齐国文武,保全幼主,在天罗山红慈谷屯兵。乐毅领兵困红慈谷,袁达当先讨战,却被乐毅的神砂打死。那时孙膑便出山相助。乐毅哪里是孙膑的对手,被他擒上山林,打了二十棍。乐毅受尽折磨,只好向他求饶,看在他师父的份上。你知道乐毅的师父是谁吗?”

    子陵摇头道:“弟子不知。”

    叔阳冷笑道:“便是家兄,在这洞中修炼,道号伯阳,与王禅、王敖同师学艺。说起来,家兄怎能不怒。他一怒之下,便下山与孙膑对阵。不想这一战,却无好意。家兄竟被孙膑所败,难抑心头之恨,当即摆下阴魂阵,困住了孙膑。毛遂偷丹,相救孙膑一命。后来王禅兄弟请了掌教南极下山,用拘仙牌将家兄拘去,打了八十杖,削去顶上三花,化为凡体,在红慈谷丧命,化为独脚白鹤。这一切都是孙膑所为,我与他仇深似海。若不细说,谅你也不知道。”

    子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沉声道:“原来祖师与孙膑有如此深仇大恨,弟子斗胆,恳请祖师下山,去见始皇,共谋大计,捉拿孙膑。一来为长兄报仇雪恨,二来也显一显祖师的神通广大。若能平定六国,建立千秋伟业,祖师之名必将垂青史册。”

    旁边的朱、秦二位真人也齐声附和道:“祖师若肯下山相助,我等愿同力担当。”

    叔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豪气干云地道:“二位真人既然肯助我一臂之力,贫道便义无反顾,下山与孙膑决一死战!众位且在此盘桓数日,待我等一同下山,共谋大事!”

    子陵闻言,急声道:“救兵如救火,事不宜迟,请祖师即刻下山!”

    朱、秦二位真人点头称是,道:“我等即刻回本洞,取来炼成的法宝,便往易州见阵。”

    叔阳挥手道:“速去速回,免得众人久等。”

    二位真人辞别叔阳老祖,各回本洞。不一时,二人便齐聚药蓝山,会合叔阳老祖。他们各自取出法宝,藏于身畔,出洞离府,驾起云头,直奔易州而去。

    四位真人驾着云雾,来到了秦国的营地。金子陵拱手道:“各位真人请稍等片刻,贫道先进入营地,请秦皇亲自出来迎接,方能显得我们对贤者的尊重。”

    叔阳挥挥手,笑道:“不必劳烦秦皇大驾,道友请便。”

    子陵走向辕门,那些守卫的蓝旗官看到他,脸上立即露出了喜色。一人问道:“国师,您这是从哪里来啊?”

    子陵微微一笑,道:“我去请了三位真人来,快为我通报。”

    蓝旗官答应一声,便跑到金顶大帐,向始皇禀报。

    始皇闻言,脸上露出了大喜之色,道:“我还以为国师已经被火烧死了呢,原来还活着,快传旨让他来见我。”

    旗牌官立刻转出辕门,子陵随他上帐,朝见始皇,奏道:“臣有失机之罪,望主上开恩。”

    始皇挥了挥手,大度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赦你无罪。”

    子陵谢恩后,继续奏道:“臣兵败之后,前往名山,请来了三位真人,为我主设法捉拿孙膑,报仇雪恨。现在他们正在营外等候旨意。”

    始皇闻言,大喜道:“既有真人降临,传旨当驾,大开营门,孤当率领文武出营迎接。”

    子陵叩头谢恩。始皇离了龙座,率领甘罗、章邯等一班文武,出至营门迎接。

    三位真人看到始皇出营,急忙上前几步,打个稽首道:“贫道有何才能,敢劳圣主迎接。”

    始皇哈哈大笑,道:“孤国家有幸,得仙长降临。”

    始皇将三位真人让至金顶黄罗宝帐,分宾坐下。侍官奉茶毕,他们叙过寒温,说明了山洞住址和道号姓名。

    黄叔阳开言道:“请问王爷,这几日可曾与孙膑交战?”

    始皇叹了口气,道:“孤还敢发兵么,那孙膑神通广大,诡计多端。前次被他一个火攻阵,杀得孤家胆破心惊,三军望形俱怕。无奈之下,只好免战高悬,专等长安救兵到来,再与他一决高下。如若再败,孤只能退回咸阳,不敢再想削平六国了。”

    叔阳笑道:“王爷放心,既然贫道等下山,定要把孙膑拿了,为您报复前仇。”

    始皇大喜,道:“全仗真人妙用。传旨摆上酒宴,请三位真人一聚。”

    于是,始皇在金顶大帐设宴款待三位真人,君臣尽欢,饮酒至天色已晚。撤了酒筵后,三位真人归帐安歇。

    这一夜,营中平静无波,一切都在暗流涌动中等待着明日的到来。

    次日清晨,始皇升帐,文武百官参拜已毕,三位真人走上帐前入座。

    叔阳开口道:“请圣主下令,贫道今日出阵,要与孙膑一较高下。”

    朱真人笑道:“何劳祖师大驾,待贫道先与他见个高低。”

    始皇满脸陪笑道:“既然有真人出手,孤家就在此静候佳音了。”

    朱惠珍欣然下帐,整了整道冠,束了束丝绦,口中念念有词,手指南方丙丁方位,喝道:“吾的脚力何在?”

    一阵风吹过,半空中出现了三个异兽——一只八叉梅花鹿,一只金钱豹,一只白额虎,它们咆哮着各自认主。梅花鹿走到黄叔阳身边,金钱豹认了秦道人,白额虎则奔向了朱真人,都低头卧倒,一动也不动,这可把三军将士吓得不轻。

    朱惠珍跨上白额虎,出营而去,命人撤下免战牌。大炮三声轰鸣,他率领三军直抵燕营,用刀一指,大喝道:“辕门小军听着,速去报与南郡王孙膑,就说吾营里有一位朱真人前来讨战,叫他出来答话。”

    旗牌官急忙报入中军,孙膑闻听,立即命令孙燕出营迎战,并嘱咐道:“方才旗牌官来报,说是一个道人,必定是金子陵去请来的旁门左道之士,要小心他的妖术邪法。”

    孙燕领命,提枪上马,展旗放炮,两杆纛旗左右分开,他催动白龙驹,飞奔至阵前。

    朱惠珍一见,高声大喝道:“小将慢来,通名受死。”

    孙燕忙勒住战马,用枪一指道:“道者何人,难道不认识易州孙燕么?”

    朱道人笑道:“吾在火云洞修炼多年,道号惠珍,往来都是道德之士,岂会认得你这无名小辈。快叫你家刖夫出来,还可以与我过上几招,你等小辈,何苦枉做替死鬼呢。”

    孙燕闻言大怒:“好个妖道,气煞我也。你往哪里走,吃我一枪。”

    说着便拧枪刺去。朱真人挥剑相迎,两人战在一起,二十余合过去,仍不分胜负。

    孙燕见难以取胜,便抖擞神威,改变枪法,犹如一片枪山,滚上滚下,杀得朱道人力竭筋疲,难以招架。朱真人虚砍一刀,败阵而走。孙燕不舍,紧紧追赶。

    道人回头一看,心中大喜,忙从怀中取出象鼻葫芦,揭开盖子,念动真言咒语,大喝道:“小辈敢来追,且看我的法宝。”

    孙燕正催马赶来,听得“法宝”二字,忙勒马观看。

    只见那道人把葫芦晃了几晃,冒出一股火烟,随后烈火腾空,有五丈多高。孙燕被神火一烧,大败而逃,不敢恋战,败回营盘。朱道人得胜回营,始皇为他庆功贺喜,自是不在话下。

    孙燕败退回营,跪在青纱帐下请罪。

    孙膑扶起他,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何罪之有?且去歇息,我们另想办法。”孙燕感激而退。

    这时,旗牌官飞奔而入,急报:“启禀王爷,秦营又来了一位道人,模样凶狠,骑着异兽,手持狼牙棒,厉害得紧。他在营前讨战,小的们不敢怠慢,特来禀报。”

    孙膑闻言,眉头紧锁:“又来了一位道人?他们营中到底藏了多少高人?”

    他环顾四周,问道:“哪位将军愿意出去迎战?”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将军声如洪钟,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拱手道:“末将李丛,愿往迎战!”

    孙膑见是李丛,点头笑道:“好,李将军勇猛善战,定能旗开得胜。小心在意,务必注意安全。”

    李丛领命而去,手提一柄大砍刀,威风凛凛地走出营帐。抬头一看,对面那道人果然凶恶异常,头戴金箍,身穿八卦道袍,浓眉大眼,满脸凶相。他骑在一只金钱豹上,手中握着一根狼牙棒,气势汹汹。

    李丛毫不畏惧,用刀一指,大声喝道:“你这骑豹的妖道,有何本领敢来我营讨战?快报上名来,我李丛刀下不斩无名之辈!”

    秦道人闻言,抬头望去,只见对面站着一个身高丈二的大汉,手持钢刀,威风凛凛。

    他心中一惊,但随即镇定下来,用狼牙棒一举,大喝道:“大汉休得狂妄!吾乃灵求山云求洞灵求真人秦猛是也。你又是何人?”

    李丛哈哈大笑:“你这孽障,连我也不认识?我乃天台山天台洞丁一真人之弟子虎将李丛便是。你这妖道本该在深山修身养性,诵读黄庭经消磨岁月才对,为何要下山助纣为虐?难道不怕枉送了性命吗?”

    秦道人闻言怒目而视,但却并未立即回答。两人对峙片刻,气氛紧张至极。

    究竟秦道人将如何回应?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