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戴维的讲述，罗宾几乎可以肯定，穿越者们每人都有一个黑暗空间，也是维托说的具有唯一性的源质，“零”。

    镜子中，维托•瓦雷利亚笑的很生动，“那是因为，你们的零都不…”

    维托的脸部一阵模糊，再变得清楚时，又变成了那个带着格式化的微笑，“你的时间不多了，我亲爱的罗宾，长命百岁！”

    …

    该死的谜语人，为什么不能说清楚！

    带着微怒，罗宾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就躺在卧室的床上。

    迅速起床，他来到办公室，用钢笔将自己想到的一些重要念头记录下来。

    有些念头，就像清晨的薄雾，遇见太阳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将所有的念头用关键词的形式写下来，罗宾盯着纸上的第一个词语，“复仇”。

    这是维托•瓦雷利亚的动机。这个悲惨的人，在遇到克丽丝之前，是个普通又平凡的人。按照正常轨迹，他会有自己的幸福。

    可遇到克丽丝，他的一只脚就踏进了深渊。他当初以为有多幸福，后面就有多悲惨。

    所以维托要“复仇”的对象，应该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幕后黑手。

    不对，现在维托的所作所为，几乎就是那只幕后黑手的帮手，培养自己这些“穿越者”成长。

    他被幕后黑手洗脑控制了，还是说他认同对方的某些理念，两人达成一致。

    纸上的第二个词是，“晋升”。

    现在已知这个途径，晋升序列8是吞噬任意途径一名序列8的非凡者，晋升序列7，是吞噬两名序列7，晋升序列6吞噬三名序列6。

    按照这个简单的递进关系，自己到晋升序列0时，需要9名序列0。序列0，那可是真神，自己拿什么晋升。还有，这个世界有这么多真神吗？

    罗宾越想越觉得这个简单又可怕的数字推测，就是真的。因为他想起，自己成为序列9的非凡者，其实就已经吞噬了半个非凡者，宿主本身。

    摇摇头，只能说这个途径太可怕。

    第三个词语是，“源质”。

    维托说“零”是源质，具有唯一性，那这些穿越者的“零”是什么？

    对自己的疑问，维托的回答被屏蔽，只说了一个“不…”。

    不什么？不是真的？不完整？不正常？

    罗宾盯着纸上的字。

    “零”肯定是真实的源质，连亚当的目光都能挡住。

    那就是不完整和不正常…

    罗宾有些恐惧，不敢再往下想。

    戴维已经吞噬了一名“穿越者”…

    第四个词语是，“时间”。

    维托反复告诉自己，时间不多了。自己也问过他，时间不多了是不是因为穿越者。他的回答是“是也不是”。

    是穿越者导致时间不多，罗宾已经有了一个猜想。但不是呢？又是什么东西在后面追？

    谜团越来越多，维托•瓦雷利亚说自己晋升序列6时，自己就可以知道一切了。

    罗宾检查了一下自己，体内没有任何晋升带来的信息。

    就算现在知道了晋升信息，马上找到了扮演法则，这条路也太慢了。

    所以，想尽快知道一些信息，还得和戴维合作。

    去吞噬一名穿越者！

    站起身，罗宾将那张纸条燃烧殆尽，然后在盥洗室冲走。

    来到走廊，罗宾冲正和蒂姆一起摆放酒水的戴维挥挥手。

    戴维拍拍蒂姆，快步走向二楼。

    重新在办公桌前后坐着，两人都相互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罗宾露出一个微笑，率先开口，“要是没有穿越，我应该没有机会和你这种学霸坐在一起。”

    戴维的脸上柔和了一些，“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美好。你考虑好了吗？”

    罗宾点点头，“是的，但在下决定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你说，我知无不言。”

    “来到这个世界，你做过梦吗？”罗宾似随意地问道，眼睛却一直盯着戴维的脸。

    “当然，我梦见过我的家人、同学、老师、朋友…”戴维脸上闪过一丝忧郁，然后又露出一个笑容，“现在聊这些，似乎没有什么用了。”

    “你梦见过你在这个的父亲，或是母亲吗？”

    戴维盯着罗宾，似乎在思索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不，这具身体的母亲很早失踪，父亲也很早就病亡。不要说梦见，我甚至忘记他们长什么样子。”

    罗宾没有再聊这个话题，“你提醒我们离开贝克兰德，说我们离祂们太近了。”

    戴维闭上眼睛，掩盖住痛苦的眼神，“我不信你没有任何猜测。这个途径，以吞噬其他非凡者来成长，他必然不会被真神教会所接受。”

    等再次睁开眼睛，戴维直勾勾地看着罗宾，“吞噬那名穿越者后，我看到了一些画面。等你也吞噬一名穿越者，你也会看到，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说我们要远离祂们。”

    罗宾没有说话。

    他知道戴维留下悬念，只是希望自己能和他一样，去吞噬一名穿越者。

    在心中叹了口气，罗宾道，“如果你的推测是真的，你为什么要留下来？”

    戴维露出一个笑容，“是的，我已经上船了，却又留下来了。你说，如果我们这些穿越者的对手，是祂们，我们在贝克兰德跟在南大陆，有什么区别？”

    罗宾也露出一丝苦笑。

    戴维继续道，“就算躲起来，浑浑噩噩就能活下去，我也不会作出这个选择。”

    “就算是死，我也要找到我们穿越的真相。”

    罗宾看着这个意志坚定的穿越者，突然有些自惭形秽。

    自己做什么都是犹犹豫豫，有主见，但不多。前世从小到大，似乎就是戴维所说的，浑浑噩噩生活着。

    来到这个世界，自己一样如此，前怕狼后怕虎，有些想到的事一直没做。

    “我同意和你合作。”

    罗宾下定决心，“但是，你所说的寻找真相，是去哪寻找？”

    戴维道，“圣塞缪尔教堂。那里有我们想知道的真相。”

    罗宾睁大眼睛，“圣塞缪尔教堂？黑夜女神教会贝克兰德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