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曹师兄还没说话，你就自作主张，你这些年货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周真人的眼神透露着浓浓的失望。

    送人情都不知道怎么送的蠢材！

    自己主动上去送的人情不值钱，要对方开口后这人情才有价值。

    “多谢甄师弟，甄师弟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曹清站起了解释，甄明松了一口气，准备去拿金丝楠木的灵位。

    没有丝毫给甄明面子，周真人重重将茶杯放在桌上。

    “你是不满我打伤的伙计吗？这么久还不处理一下，这茶水都一股血腥味！”

    “不敢不敢，我这就处理！”甄明抹了一下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低声赔罪。

    心中暗道周真人真的是越来越难伺候，不管伙计是不满，照顾伙计也可能是不满。

    人嘴两张皮，真的是怎样说都有理！

    “还有，管好你下半身！”周真人的话，又狠狠的在甄明心上补了一刀。

    甄明张口想要狡辩：“舅舅，我……”

    “说了多少次了，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大手一拍桌子，结实的桌子也摇晃起来，险些散架。

    “周真人……”

    见甄明还敢狡辩，周真人更加不客气，甄明太让人失望了：“没有你撑腰，这女伙计哪里来的底气！”

    甄明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了，弯腰抱起女伙计走上了楼。

    “曹师侄见笑了，甄明要是有师侄一半的能力，我做梦都能笑醒！”周真人先是自嘲，接着补充：“都是看在我妹妹的份上，要不然我是不会管他的！”

    “周真人言重了，甄师弟年纪轻轻，就独自管理余善堂，也是能力出众！”曹清迎合一句，便站起了身查看余善堂。

    长叹一声，周真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望着茶杯出神。

    嘎吱一声门响，进来一位年轻人。

    年轻人见到曹清眼前一亮，上前打招呼。

    “曹道友你好，是前些日子挑选的灵位不合心意吗？”

    曹清回头，认出来人竟然是李俭。

    李俭便是前几日，去处理徐卫荣尸身的余善堂员工。

    人也不错，主动帮曹清讲了好多注意事项，要不然曹清第一次举办葬礼，说不定会手忙脚乱。

    只是这天罡蒙蒙亮，李俭就来上班，真的是敬业。

    “李道友好，在下师傅不幸陨落，想要来买灵位？”

    诧异的看了一眼曹清，李俭有些同情，暗道曹清真是走了霉运。

    “曹道友看上哪一款了，我尽量给你打折。”

    “多谢李道友，我再看一看，你先忙！”曹清只是随便看一看，毕竟甄明都到楼上去拿金丝楠木的灵位了。

    “那好，我先去楼上换个制服，马上下来！”

    李俭没有失望，向曹清施了一礼，路过周真人同样弯腰行礼。

    “哎，那个李俭，你来的正好，帮我把金丝楠木的灵位搬下去，顺便照顾好曹师兄！”甄明下楼迎面撞见李俭，心中大喜。

    李俭有些转不过脑子，曹清竟然是甄掌柜的师兄。

    但也没时间多想，接过甄明手中的灵位，看到竟然是金丝楠木，顿时大惊，小心翼翼的捧着灵位下来。

    曹清想要上前搭把手，李俭慌忙拒绝：“多谢曹道友，我自己来就行！”

    要是不知晓的曹清的身份，李俭也就无所谓了，可现在的曹清身份不同了，竟然是甄掌柜的师兄。

    将灵位放在座子上，李俭有些手足无措，甄掌柜是让他在这陪着，可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陪。

    “李道友，还是上去帮助甄师弟吧，下面我们自己喝茶就好了！”

    李俭如蒙大赦，一路小跑上了楼。

    “李道友倒是个忠厚人！”曹清感叹道。

    不多时，甄明带着李俭走下楼，两人各抱着一堆灵位，都是金丝楠木的。

    李俭轻轻放下灵位，有些拘谨的站在角落里，抿着嘴唇不敢插话。

    甄明嘿嘿一笑，将灵位轻轻放在桌上：“曹师兄，金丝楠木的都在这里，看看有没有看上眼的？”

    曹清哪有过这么好的灵位，之前徐卫荣的灵位只是桃木的。

    暗道徐卫荣这是沾了刘崇望的光，可以用上金丝楠木的灵位了。

    “很满意，多谢甄师弟了！”

    “那就好，那就好！”曹清满意，甄明非常高兴。

    想了想拿出了十个灵位，曹清觉得还是多备一些存货吧。

    他最近走霉运，周围人也受到了牵连总出事。

    有这样的金手指，灵位多拿一点，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只是拿太多也不好，说不定还会让甄明难做。

    拿十个不多不少，将张维刚和郝改都搞个灵位吧，既然继承别人能力，倒也是一份香火情。

    “曹师兄多拿几个，说不定什么时候……”

    说到一半，甄明自觉失言，这是热情过头了，这不是其他的日用品，这是灵位呀！

    让曹清多拿几个，不是在咒曹清的亲戚朋友出事吗！

    甄明刚准备赔罪，曹清面露喜色：“那就多谢甄师弟了，我就再拿十个好了！”

    这次却是轮到甄明傻眼了，不理解曹清拿这么多灵位干什么！

    心满意足的将二十个金丝楠木灵位收起，曹清询问道：“甄师弟，这些灵位需要多少灵石？”

    甄明急忙摆手，哪里敢收灵石，这不是打曹清的屁股，这是打周真人的脸！

    “什么灵石？这都是送给曹师兄试用的，曹师兄用完之后，有时间给我做个反馈就好了！”

    试用灵位？曹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地狱笑话，想要出言拒绝，灵石还是有一些的。

    “曹师侄，你就拿着吧，这灵位放着也是放着！”

    周真人都这样说了，曹清给了面子，没有再出言反对。

    喝了几口茶，寒暄了一些坊市近来的事，曹清起身告辞。

    “甄师弟，李道友，我还有其他事情，就先离开了！”

    李俭没有想到，曹清竟然还能和他告辞，急忙弯腰下拜。

    “师兄先忙，有时间……”甄明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暗道这嘴确实该打，总是说着屁话。

    “有时间一定再来！还要感谢李道友上次的帮助！”曹清并没有觉得甄明的话有什么不妥，他这一周都来两次了。

    曹青还惦念着上次李俭的帮助，临走前特意点出，说了句好话，李俭以后不犯大错，甄掌柜应不会太为难李俭。

    远望周真人和曹清走远，甄明直起腰，恢复了往日孤傲的神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俭：“你与曹师兄相熟？”

    “没！没！只是上次曹道友家里有事，我指点了几句！”

    李俭不敢隐瞒，将上次处理徐卫荣的事情说了出来。

    “倒是好运道，今后你就来做这大堂主管吧！”甄明上楼准备疗伤去了。

    李俭面露纠结：“主管不是王妮吗？”

    王妮和甄明的不正常关系，李俭是知道的。

    要不然不论是资历还是能力，主管这个职位，王妮都是没有资格的。

    怎么突然间，甄明让他来当主管了？

    “她受伤了，你来当！哪有那么多的废话！”留下一句话，甄明没有理会李俭，上楼疗伤去了。

    李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与曹清临走的提点，有着莫大的关系。

    回过神来，李俭对着远去的曹清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