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收服石迁,定计财源
天香楼,雅间。
两人分宾主坐定,李寻欢笑着说:“久闻石迁兄弟大名,一代盗神,今天得见兄弟,实乃久旱遇甘霖,解我渴慕之苦呀。”
石迁站起来,抱拳说:“小人只是个小偷,世人都看不起。不知,李大官人为何如此看重小人?”
李寻欢起身,拉着石迁的手坐下,说道:“世人多愚昧,识不得真英雄。我知兄弟你是个劫富济贫,义气深重的好男子。只是,一直只知道你是在那高唐州过活儿,而我在恩师家中,修行武艺,故此,一直没能去拜见兄弟。今天日天可怜见,在这东京城大街上,得遇兄弟,莫不是前世之缘份!”
石迁一身偷盗之术,天下无双。然,因为职业的问题,不招人待见,为世人所不容。处处招人白眼儿。现下,遇到一个赏识自己,拿自己当人看的人,而且对方还是周大侠的徒弟,当真是,恨不得把这脖子上吃饭的家伙,割下来,送给对方,以报知遇之恩。
石迁心情激动,赤红着双目,大礼参拜,垂泪道:“能得李大官人错爱,小人愿粉身碎骨,追随李大官人,如有背判,天打雷劈。”
李寻欢忙扶起石迁,真诚的说道:“石迁兄弟,我知道你有大才,是个为人义气的好汉。我们就以兄弟相交吧。切莫说,追随二字。”
石迁倔强道:“生小人者父母,懂小人者李大官人也。小人真心愿追随主人,请主人收留。”
李寻欢坚持道:“我们年岁相仿,还是作兄弟比较自在。咱们兄弟正可一起,作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他日封候拜将,岂不快活?”
石迁正色道:“就依主人。外人面前,我以大哥称呼您,在我内心里,你永远是我的主人。愿追随主人一生一世。”
李寻欢拍桌打节,笑道:“得石迁兄弟,似得千军万马。吾大事有望也。”
“兄弟,咱们好兄弟是要过一辈子的,我也确实不太习惯你称我为主人。我就拖个大,当个大哥吧。你看可好?”
石迁大喜,拱手道:“一切听大哥吩咐。”
收得石迁,李寻欢心中大喜。两者闲话来叙,喝着茶,等酒菜上桌。
喝了口茶,李寻欢问道:“兄弟,你久历江湖,在山东地界,你可听过,托塔天王晁盖,与及时雨,宋江,他们?”
石迁说:“这二人的名声,我有听过,也有打过交道。只是,唉”
“看兄弟面色,似乎这二人?”李寻欢顿住话,望着石迁。
石迁面露愤色,气愤不平的说:“大半年前,我在高唐州,盗了一个大户。后被追的紧。先是听说,那托塔天王晁盖,是个顶天立地,拳头上能跑马的奢遮人物,于是就去寻他,想在他庄上,避个几日风头。谁知,那鸟人,听我是个贼,面都不见,直接叫庄客把我乱棒打出。”
“这斯好不晓事。就算不愿,也不用如此折辱兄弟你呀,真是气杀我也!”李寻欢一拍桌子,怒骂道。
“谁说不是呢。本来我身受箭伤,又被一通乱棒打了,伤上加伤,后来,听说,山东及时雨宋公明,济危扶困,是个义气深重的好汉,许多江湖好汉都受其恩惠,我逃难时,就想着去投奔于他。”
店家小二唱了个无礼诺,流水价的端上各色酒菜,香气扑鼻。
这个档儿,石迁按住话,小二忙活儿一阵,上齐酒菜,说声:“请官人们慢用。”
李寻欢招呼石迁,喝酒吃菜。
三碗酒下肚,石迁接着说:“经过几天的奔波,我伤愈重,就去求见那宋公明。”
李寻欢插话道:“有道是:贼不走门。兄弟,你可是飞过那窗,于屋梁上见之?哈哈”
石迁脸一红,说道:“还是哥哥懂我。作我这行儿,确实没有通报,也不走正大光明之路径。我趁夜带伤,翻进那宋江屋里,躺在那梁上,想先观其作为,看看是不是像传言中的那样,我再下来求见。免得又受晁盖那样,被乱棒打出的苦”
“兄弟所言极是。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作的很对。接下来怎么样?兄弟?”
“当时,我躺于梁上,看到有人来拜访宋江。这宋江为时县令手下的小史,刀笔精熟。原来当地有一地主欺压百姓,夺人田产,辱了那老头的孙女,打死了那老头,为了平事儿,就送来了白银120两,拖那宋江上下打点。”
“我肺都要气炸了,正想着,下去把这恶霸给一刀宰了,又想着,有宋江在,这宋江应该会主持公道,就躺梁上继续观察。只见那宋江默然不语,”
李寻欢说:“难道那宋江那么大的名声,也不给百姓伸张正义?”
石迁气愤的说道:“当时宋江不说话,我也以为,他是心有正义,要为苦主伸张,主持公道。谁曾想,过了会,宋江那斯却说道:这120两银子,可平不了事儿呀。你这可是打杀了人,又夺了人5亩良田,还辱了人孙老头孙女。特别是你所作之事,皆有人证。120两银子,平不了,平不了哟。说完后,还意味深长的,看着来人。”
“紧接着,那恶霸就伸了两根手指,冲那宋江说道:200两。这200两银子,给到宋押司,以示诚意。”
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石迁接着说:“那黑厮伸出3根手指,说道:300两。低了300两,就请员外另请高明吧。接着,那恶霸一咬牙,说道:好,300两就300两。此事就全拖付给宋押司了。”
“然后,宋江那斯就收了恶霸给的120两银子。剩下的第二天送来。接着,那宋江就一个人在屋里来回走,不一会请人叫过雷横,让其给时县令送去50两银子。并给了雷横10两银子。”
“那雷横武艺高强,我担心暴露行藏,就快速悄悄退去。然而当时我身上有伤,又困又饿,加上身上没得银钱,只好在那恶霸家中,去取了些来用。”
石迁说完后,感觉面上有些发烧,讪讪的道,“没想到这宋江,名动江湖,行事却黑白不分,伙同贪官污史恶霸欺压百姓。此人绝非好汉。我也是不济,去盗了那家恶霸。”
李寻欢端起酒碗,说道:“兄弟,我敬你一碗。你没作错。同时你这次识得了那晃盖与宋江的真面目,也算庆幸。你人没事就好。再说了,你当时山穷水尽,不取那些狗恶霸的银钱,难不成还去取良家百姓的银钱吗?”
石迁感动的饮下一碗酒,内心暗道:“大哥就是大哥,给大哥卖命,真的是我的福份。”
石迁接着说:“我取了银钱后,先买了些酒色,饱食一顿。然后找郎中治了伤,将息半月,伤尽好了。我就找到那孙姓小女,趁夜扔了些银子给她。然后就来到了这东京城,想着这东京,这么繁华,嘿嘿”
李寻欢赞许的看着石迁,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比那及时雨强上万倍。就凭你这黑夜助苦主的事迹,就当得一条好汉。来,兄弟,我们再喝一碗。”
喝完,李寻欢接着说:“兄弟呀,你后面,如何打算?想这么偷来盗去,穿屋过脊的,一辈子吗?”
石迁正色说道:“大哥,小弟以前浑浑噩噩的过,为了生计,偷过不少。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小弟以后只听大哥吩咐,你让作啥我就作啥。”
李寻欢笑着说道:“兄弟呀,你可知,艺无好坏,器无善恶之道理?”
“不懂。”
“那为兄就给你讲讲。比如,一把菜刀,你拿这把菜刀去抢劫,去作坏事,你能说这把菜刀是恶的吗?你拿这把菜刀去杀坏人,作好事。你能说这把刀,是善的吗?”
石迁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大哥,这是不是说,菜刀本身没有什么善恶,一切都要看用菜刀的人,是用来行善还是用来为恶?”
李寻欢点点头。再道:“兄弟,你算说对了。菜刀如此,你的手艺,也是如此。你偷盗的手艺,冠绝天下。如果你用来偷平民百姓,良善人家,那就是为恶。而你如果去偷盗那些不良地主,恶霸,奸商等为恶之人,那你就不是在为恶。同时,如果你把偷得坏人的银钱,分给良善百姓,你这就是行善了,大善。”
石迁激动的混身打颤,离席下拜,含泪说道:“主人,听主人一席话,小人真的才知道,我盗门之意义。小人以前,总是不解,咱这一身手艺,所行所为,皆为造孽,担心死后都不得入祖坟。今日才知,原来,我这手艺,也是可以造福百姓的。”
李寻欢扶起石迁,温言说道:“兄弟,你现在已经知了道,找到了你的盗之道。以后行事,可得把守本心。凡良善百姓,不可去坏他。而对不良之人,尽可去坏它。得手后,需要拿出一部分,发放给揭不开锅,活不下去的良善人家呀。如些,你必可万世留名。不枉,大好男儿来世上走一遭。”
石迁拿起筷子,一把折断,发重誓:“小人石迁,以后只偷为恶不善之家,绝不偷良善人家。如有违背,有如此筷!”
李寻欢说:“以后,你鼓上蚤石迁的名号,就得改了。行侠仗义,偷恶济善,称得上是:侠盗。以后,你就叫作:侠盗鼓上蚤石迁。”
石迁大喜道:“谢大哥赐名。迁,定不辱此名。”
二人哈哈大笑,喝酒吃菜,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吃完酒,石迁有些醉了。李寻欢去结帐,却想起,身上的几百文钱,连袋子都还在石迁处呢。
于是,石迁结算这些酒饭。李寻欢带石迁回住处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