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南宋寻嗨皮

97、以势压人

    苗熙帅读完四句口诀,众人有说听不懂的,有请重新读一遍的,有不在乎的也想听听,普遍产生了兴趣。

    “请安静,我先给大家解释一遍,再背给你们听,你们要用心听,听懂了再碰到小伤小病就能自己治了。”

    众人不再说话,点头等待。

    “第一句:草木中空可治风,是讲什么样的草能治风寒。

    得了风湿或伤风感冒,应该找什么样的草煮着喝呢?记住草木中空这四个字,就是草茎里是空的那些草。

    伤风感冒不太重,不想瞧大夫,就拔些像竹子那样,草茎中间不实的草煮了喝水,应该会有些效果。”

    “真的假的?”

    “靠!我老婆几天伤风,三四天都不能干活。”

    “咦,我找到了,这茅草算不算中空?”有个人低头拔起面前的茅草叫起来。

    苗熙帅回应道:“茅草确实是中空的,有条件的话,可以找草茎更粗更嫩的那种草。”

    “行了,别打岔了,让小先生讲第二句。”

    这四句诗是苗熙在印刷作坊的旧书籍中读到的,是那个时期人们的经验交流,据说来自少林寺。

    苗熙帅生活在山区,喜欢进山里找石头,随时有可能磕碰或被虫蚁叮咬,看到这四句口诀时就记了下来,后来也没有碰到用口诀的机会,不过,他刚记口诀的时候,出于新鲜,看到草时不免会拔起来判断一下,因此对这四句口诀记得很牢。

    苗熙帅慢慢读了两遍第一句,确定大多人记住后,就接着往下讲:

    “第二句:枝叶相对治见红。这是讲治伤的,见红就是受伤流血的形象说法,你们能猜到枝叶相对是什么样的草吧?”

    大家听到问话,议论纷纷,片刻后,苗熙帅高兴地抬手制止众人议论:“很不错,大多数人都说对了,治伤的草是那种枝叶相对长的草,把叶嚼碎敷在伤处大多能够止血,多少能防止感染化脓。

    不过,大家千万记住,大伤口一定要去找大夫,千万不要自己不在乎。”

    “熙帅,我还是不大懂枝叶相对,光叶行不行呀?”

    “枝叶相对就是大枝上的小枝长在两边,左边长一枝时,往往右边也对着长一枝,叶子在小枝上也是一排排对称着生长。”

    “你们看那棵小槐树,叶子是一对一对的吧?”

    “是呀,我的腿正流血,是不是嚼了这个涂上去呀?”

    “呸,你没听到小哥刚才说要用草吗,你用树叶不顶用。”

    苗熙帅也不是专业的大夫,只能按读上的说明和自己的理解来解读:“情况紧急时,找不到草就可以用干净的树叶也能应急,总比用土强。”

    大家听到后低头寻找起类似的草来,有人找到后就把叶子放嘴巴里嚼起来。

    “喂,大家先别急,治红还有个关键之处。”苗熙帅看到工地上污染过的草被当成宝贝一样咀嚼,着急地阻止,可不少人兴奋之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们知道孟珙将军的士兵伤口为何不发炎化脓吗?是有秘诀的。”

    这话比命令还灵,大家立即安静下来,要知道这时代化脓是要人命的。

    “孟将军的秘诀只有两个字:干净!”苗熙帅急忙讲解如何保持伤口清洁。

    随着讲解,人们开始把嘴里的草叶吐掉:“呸,我看这草挺干净呀,怎么就不行了?”

    苗熙帅知道细菌的概念他们无法接受,尽可能介绍看着干净并不干净的道理,介绍一些消毒常识。比如采用开水和酒清洗,不要乱喝生水,要用煮过的布裹伤等。

    看到众人用心听讲,他便多讲了一句,讲到血吸虫病时,更是变得鸦雀无声,不知何时阎管家靠了上来。

    没受伤的工人也慢慢凑了上来,都一心听着讲解。

    众人都非常激动,知道大肚子病是累赘,不仅病人活不了还会拖累家人,他们知道这些只有读书人才知道的知识,平时根本没机会知道,这是涉及人命,涉及家庭幸福的知识。

    工人们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有人询问,苗熙帅耐心回答,讲了闹肚子的原因,讲了痢疾和传染病的防治,讲着卫生的重要性。

    “干嘛呢?不干活了?”

    苗熙帅抬头看到阎小七陪着一个年轻人走过来,阎管事急忙跑上前施礼:“见过五少爷,七少爷。”

    工人们一哄而散,在工作岗位上忙碌起来,眼睛却偷瞄这里。

    “各位受伤的叔伯,你们先用草处理一下伤口,我还有几句没讲完。”苗熙帅对着两位抱了一下拳,向两人身后的年轻人点了下头,那年轻人是刘贵的儿子刘小庆。

    看来刘小庆想接集住在寺的牌匾活计。

    阎五问:“你们认识?”

    “是我爹的邻居。”

    阎五点头问苗熙帅:“你就是二老实的家人?”

    “是的,五哥,能不能允许受伤的工人再耽搁几分钟,刚才七哥同意给一刻钟时间,还没到。”

    “谁他嘛的是你的哥了,你有资格吗?”阎小七张口骂了起来。

    这是属狗的吗?说翻脸就翻脸。苗熙帅很注意时间的把握,根本不到半刻钟,离半个小时更是差得多。

    “七爷,五爷,小孩不懂事。”刘小庆笑着求情。

    阎五哈哈一笑,对阎管事说:“良叔,你也知道寺院的重要,涉及娘娘和国家的气运,可不敢出任何事端,有丝毫疏忽呀。”

    “是的,少爷。这孩子刚才给工人们讲护国寺公布的草药秘方,说是孟大将军传下来的。”

    “哈,你是傻了还是发癫了,这么重要的事托付给你,你弄出了事故,还特么让一个小孩子在此胡言乱语?”

    “是,少爷,我错了。”阎管事脸色一变就要去拖苗熙帅。

    阎五还在说着:“你们他孃的都不长脑子呀,什么都要我来操心?你说说他有多大?乳臭未干的孩子话能信?

    还有他那个傻子叔叔,啧啧,这样的人能认识护国寺的住持?孟将军生前这孩子有多大?

    从来不操一点心,我们阎家通天的家庭,谁听过护国寺公布过什么他嘛的药方?”

    阎小七低头不敢吭声。

    “少爷教训的是。”阎管事脸白如纸,朝苗熙帅吼道:“拿200贯钱滚蛋,否则,你他孃的和二老实一起去坐牢吧。”

    “五少爷,这些工人都是为你家在工作,治一下伤对你们有坏处吗?

    该不该二老实来赔偿,具体损失多少也要评估吧,你怎么能如此武断,官府收税也不能说多少是多少吧?”

    “哈哈,老子就是武断,我说的就是律法,敢犟嘴,好,我改主意了,来人,送他去衙门,告诉他们把这小脑袋砍了。”

    苗熙帅两世为人都没见过如此不讲理的人,急怒攻心之下,只觉得轰一声响,小肚子中的那一颗冰点爆了开来,寒冰一下充满了整个身体,一口气没上来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