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起先去看下卫生间吧。然后再分头，你餐厅我厨房调查一下。”

    受明的影响，林一不太想让格鲁脱离自己的视线，要不是时间有限，剩下两个房间他都想一起调查。

    格鲁没什么异议，点头认可了他的想法。

    一楼卫生间位于走廊尽头、楼梯间旁边。里面空间不大，塞下两个成年男性后，略显得有些拥挤。

    内部风格和一楼其他房间一样，是那种复古风，一眼看过去没什么高科技产品。

    林一粗略翻看了下洗手台上的架子和梳妆镜后的柜子，里面放着一些安眠药物和一些男性用品，像是剃须膏、刮胡刀之类。

    结合上之前的线索，一楼住户对应的是一名老年男性，喜欢阅读悬疑书籍？

    卫生间角落还剩下一个垃圾桶没人翻找，林一格鲁对视一眼，都不愿意上手，于是用脚轻轻踢了几下，见都是些白花花的卫生纸，就直接放弃了，这线索不要也罢！

    离开卫生间，两人便直接前往厨房、餐厅。

    这两房间都位于一楼右侧，由一扇木门连接着，只要随时扭个头都能观察到另一边的情境。

    厨房林一刚才洗碗时，和Z一起呆了很久，不过当时主要心思都放在闲聊上了，对于环境物件并没有多仔细去观察。

    环视一圈，都是些上世纪很常见的厨房用具，林一一时间有些无从入手的感觉。

    他回头看了眼，格鲁似乎也面临同样的窘境，围着餐桌直打转。

    联想起之前桌布上的发现，呼，地毯式搜索吧！

    先打开冰箱……“咚”

    一道奇怪的声音传来，像是有人在敲击木板。林一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格鲁正脸贴着桌布沿边检查着是否还有其他字迹，听错了？

    再拉开抽屉……“咚咚”

    又是两道敲击声，像是有人在刻意恶作剧。林一再度回过头，格鲁刚将桌布掀开钻进桌子底下，是他头撞桌板了？

    最后是橱柜……“咚咚咚……”

    莫名其妙的敲击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几乎快要密成一条线，吵得人阵阵心慌。

    林一有些忍不住了，扭头刚想开口，却发现格鲁将桌子拆成了两半，双手扶着上面的圆形桌板仔细检查着，不像是能腾出手来各种敲敲打打的模样。

    那，声音是从哪来？

    他静下心，停下手中动作，仔细去聆听，好像是……右边！

    视线迅速沿着感知到的方向移了过去，那边是厨房水槽，而声音来自……

    林一随手从墙上取下一把大菜刀，挥舞了下试了试手感，小心翼翼地靠过去，一边仔细聆听声音具体位置，一边戒备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一步，“咚咚咚咚……”

    两步，“冬冬冬冬……”

    三步，“嗵嗵嗵嗵……”

    或许是因为距离缩短，也或许是因为时间变化，那声音逐渐变得尖锐刺耳，吵得林一不得不抬手捂住自己的双耳。

    不过好在，他这时也已经确定了声音的具体位置——水槽上方墙壁上挂着的木质砧板！

    林一深一口气，迅速伸手用菜刀将砧板挑开，后面事物一览无余。

    什么嘛，就一玻璃窗一年轻人而已。他略微松了口气。

    砧板背后的，是一面被隐藏起来的玻璃窗，外面光线很暗，只能看见有个年轻人贴在离玻璃窗很近的地方，疯狂敲击着，像是想要进来。

    大概是小偷？联想起来时见过的治安环境，林一在心底暗自推测对方身份。

    思索间，他意识到了几个小问题——

    第一，刚才听见的明明是敲击木板的声音，可这边却是在敲击玻璃窗。

    第二，声音这么响，为什么隔壁房间的格鲁一点反应也没有？

    第三，这栋房子有窗户吗？无论之前在外面，还是在立体投影上他都没见过。那这个……

    对面“玻璃窗”后的年轻人似乎因为一直进不来，急了，双眼充血通红，面部表情狰狞扭曲，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林一身子有些僵硬，他想大声开口叫喊，让最近的格鲁过来帮帮忙，不管有没有用，多个人多分胆气。但恐惧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几度张嘴，却是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

    他想转身逃出去，可又担心一转头，那家伙就会冲破阻隔冲进来！

    呆站在这里不知对峙了多久，直到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问询声，紧绷的神经才得到片刻缓解。

    说话的是Z，声音带着些许疑惑：“喂，你举着个刀站这干嘛？”

    “你看不——嗯？”林一茫然望着原先“玻璃窗”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之前听到的、看到的仿佛都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他声音略有些沙哑的问道：“这个游戏……带超自然元素吗？”

    “啊？不带吧，就一普通悬疑而已。”Z被林一突然冒出的问题弄蒙了几秒，略回忆了下才答道。

    林一放下刀，有些疲倦地靠坐在一旁冰冷厨台上，沉默片刻，将刚才所见所闻全盘托出。

    Z听完表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挺少见的正常情况。”

    “啊？”

    “还记得吗？我们是AI，进入游戏世界后，我们的存在会给游戏带来一些负面影响。”说到一半，Z顿了顿，等林一消化完，再继续道，“不过多数时候都是那种影响比较微小的，比如像部分代码失效、部分程序异常，一般来说不会影响到正常游玩体验。”

    “但你这个……比较特别。”Z目光四处游动，像是在寻找些什么，直到定格在他身旁那把菜刀上，“就拿这把刀举例吧，按照正常流程，你需要先进屋子，再进厨房，然后伸手从墙上取下才能拿到手。但现在受你影响，变成一进屋子就能直接从墙上取下。”

    林一被她绕得有点晕，整理了下思绪简化道：“就是说，我能在看见未来的同时，改变未来？”

    “嗯对，不过这个‘未来’必须是会发生在你身上的，”Z点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另外这些能力，在初期只能靠被动触发，慢慢摸索就可以找到主动激活的方法，挺简单。”

    “所以，这场游戏测试，也是为了测试这个？”林一继续追问。

    “是也不是，测试特殊能力只是一小部分。”Z没有把话说全，林一想再问问，但被她先一步摇头否决了。

    两人就这样对立着沉默了会儿，还是Z先开口打破了平静。

    “走吧，他们都已经去客厅，我是过来叫你一起去的，格鲁说你在这里站了一个多小时，怎么叫都没反应，你等下找理由和他解释一下吧。”

    “嗯。对了，你们刚才楼上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什么就半张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