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飞云客栈去
张辙和陆荣辉正在房中说话,话意正浓时,忽见县令叶元沣快步赶了进来。
“噢,两位大人都在这里,卑职有礼啦!”叶元沣一拱手,向着二人道。
“叶大人,你这一早的,去哪里啦?”陆荣辉问叶元沣道。
“回大人的话,卑职一早,便到驿馆里去处理昨日凶杀案的事了,忙的不亦乐乎,这刚刚处理完善后,又写了一道塘报,差人送去灵州臬台衙门…”
“你是报上去了,想必臬台潘大人这会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呢?”陆荣辉说道。
“这是为何?”叶元沣奇怪地道。
“为何?”陆荣辉瞪大着眼睛道:“灵州辖下六县境,已有金积、同川、富平,再加上你治下的灵武,已有四个县境皆有瓦剌市主被害,死者达二十余人…”
“本官心中现在已是诚惶诚恐,正欲具折阁部,细述这里的情况,上达天听,陆某人猜度这又是使团被刺案后,歹人又实施的刺杀阴谋,其目的尚不知所为啊…”陆荣辉哀叹着道。
“这样也好,让朝廷尽早知悉我们这里的情状,我等也好做出下一步行动计划…”
只是你这一道奏折上达天听之后,就怕圣上会愈加雷霆震怒,催促我等快速破案…”,张辙缓缓踱着步,无不忧虑地道。
“大人这是何意?”陆荣辉不解地道。
张辙意味深长地道:“皇上新登大宝,便遭遇上了这等糟心事,圣心不悦,龙颜大怒,肯定会督促我等办案人员快速破案啦…”
陆荣辉和叶元沣听了,都不自禁地点头称赞。
叶元沣道:“钦差大人,卑职有句心里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大人有话,尽管直说便是…”张辙说道。
“卑职感觉…,自使团被刺案以来,这一桩桩离奇的案件背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整个局势的发展,似乎我们总被这帮歹人牵着鼻子在走啊…”叶元沣说道。
张辙听了叶元沣的话,轻轻一笑,说道:“叶大人能有如此想法,却是和本官所想不谋而合,但是这是破案,既是破案,总要讲求个线索和证据…”
“哈哈哈,叶大人,所以说破案是不能操之过急的,如果操之急切,不仅不能破案,反而还将会自己引入歧途…”张辙说道。
叶元沣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大人说的很有道理,卑职谨记大人教诲…”
张辙又道:“叶大人,现在歹人猖獗至极,对我等的破案线索不是杀人灭口,便是想尽一切办法的掐断,现在本案有一重要人员,也是破案的突破口,为防歹人继续杀人灭口,叶大人速急调差役,加强钦差衙署的防卫,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是,大人,卑职一定照办…”叶元沣回道。
三人正说着话,忽听房外脚步声响,张辙抬头一看,竟是丘步衡匆匆忙忙又赶回来了…
“大人,大人…”丘步衡叫道。
“步衡,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张辙问道。
“大人,歹人行动了……”丘步衡着急地说道。
“你慢慢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张辙向着丘步衡道。
“大人,适才卑职和封兄弟赶到恒鑫客栈,见卑职安在那里盯梢的六名锦衣卫还剩下四人,便问其中原委…”
“负责盯梢的卫队长告诉卑职,另二人骑马追踪所盯之人出去了…”
“出去了?”张辙惊异地道,“去哪里了?”
“据他们说,那女扮男装的女歹人,大清早便骑马到了一个叫飞云客栈的地方…”丘步衡说道。
“飞云客栈?”张辙惊诧地道,“那两个人都去了吗?”
“据盯梢的人回复说,早上只见一人出来,另一人却不曾见动静…”丘步衡道。
“飞云客栈在什么地方?那又是什么所在?”张辙问道。
“卑职只听属下人说,那飞云客栈在灵武县北,具体卑职也尚不清楚…”丘步衡道。
“宴清呢?”张辙问道。
“封兄弟听闻,怕生出事端,所以先行骑马追过去了,卑职回来将此事禀知大人,听候大人差遣…”
“叶大人,灵武乃是你治下,这飞云客栈你可清楚啊?”张辙问道。
“飞云客栈…,飞云客栈…”叶元沣思虑着……
沉思了一会儿,叶元沣仍没有想起这个地方,只得惭愧地道:“禀大人,卑职来灵武就任县令一职,已经一年有余,还真没听说过有个叫“飞云客栈”的地方…”
“噢,竟有这事…”张辙奇怪地道。
张辙走近书案,从案上拿出一卷物事,打开来是一卷灵武县全图。
张辙仔细地从地图上寻找着叫做“飞云客栈”的地方,特别是在县城北部方向,可找了三遍,仍没有发现“飞云客栈”……
张辙道:“叶大人,县衙里有没有详知县境的差役?”
“有,捕头马彪就对县域的每一个地方比较熟悉,我把他唤来大人问问…”叶元沣道。
“来人!”,叶元沣高叫一声。
“在!”
叶元沣话音刚落,便从门外快步走进一名差役。
“去,把捕头马彪给我叫到这来…”叶元沣命令道。
“是,大人…”那差役答应一声,急忙出去了。
须臾,一个四十余岁的黑大汉从外面快速走进来。
“小人马彪参见各位大人…”
“马彪,你过来,钦差大人有话话问你…”叶元沣道。
“马彪啊…,这灵武地方有个叫飞云客栈的地方吗?”张辙问道。
“飞云客栈?”那马彪挠头皱眉地思索着。
“在城北方向,你好好想想…”张辙继续道。
“噢……”,那马彪道:“我想起来了,原来是那儿…”
“哪儿?快说!别啰啰嗦嗦的……”叶元沣催促着马彪道。
“大人,您们说的“飞云客栈”在城北三十里外的飞云堡,这个堡子原是宋时西夏党项人所建,为得就是在此屯兵驻防,抵御蒙古人的袭扰入侵…”
“后来,蒙古人统一了北方,建立了元朝,这个堡子依然存在,而且在堡子内驻有数千蒙古骑兵和数百居民…”
“洪武元年,太祖武皇帝派徐达、常遇春兵分两路攻陷元大都,元顺帝北逃,元廷右丞相、名将王保保出兵河北,欲收复大都,被击败后,率残部逃至此间,聚拢余部,以期再战…”
“后徐达、常遇春再次兵分两路,徐达的南路军先锋汤和孤军深入,在此被王保保全歼,徐达大怒,率兵十五万,约齐常遇春又大败王保保…”
“这一役,王保保只率领十余骑狼狈逃往肃州,徐达为报汤和之仇,将俘虏的四万余蒙古兵全部斩杀,并将此间王保保驻军兵营烧成一片赤地,其中就包括这飞云堡…”
“再后来,我大明朝建立后,这飞云堡便荒弃于此,再也无人入住,二十余年来早已是断壁残垣,破败不堪…”
“可是,在去年,在这断壁残垣的荒丘之上,竟莫名其妙地建起了一座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