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终末

唯一潇洒

    重获新生,并反使其亡。

    在《过往的传奇》一书中,是句励志发言,对,就是励志发言。

    往往开挂的都是主角,开挂不证明一定会赢,所以号不一定会被封。

    像段溶星这种完全不知道情况,也陷入绝境的危机状况时,就会出现新生并给予反抗的能力。

    所以才会有时前妙域的声音,那个段溶星从没开启过的屏幕自己发出了蓝色的光。像数据加载一样的跳出一条条读不懂的字,最终弹出“加载理想时内态成功”。并伴有声音,在进入他人耳朵后。

    段溶星还在趴地上亲灰的短暂时刻,时前妙域上的皇冠,在它刺眼的金色正中央,有了不会发现的红色裂纹,一直存在,像损坏尚未修补。

    后面那个原先的壮汉就看见段溶星翻身成躺姿,离奇地以好像正常起床一样的姿态慢慢坐,然后双手一扶,蹲、半蹲、直立、最后轻微弯腰。

    隔着淡灰色袖子,就像它完全消失。能看见有一蓝一紫两条发光细线从袖子的面钻出来,完全没有解释空间,根本就是直接穿透了袖子出现,这反而像是激光射线。

    伸出来后如呼吸到空气,开心悦舞一样在空中走出曲线,诡异摇曳着的细线钻进段溶星的双眼,蓝在左紫在右。

    是有很高的温度吗?

    将段溶星的漆黑烧得粉碎,在蓝或紫的跳动波纹中慢慢消失,露出里面的猩红。

    加上点缀一样的金边,镜子般的澄澈,好像随时会流出眼泪。在何必亡称之为艺术品的眼睛里,那扫视着一切的眼神下,插满了残暴的刀,迸射出去,将伤害多少人的魂......

    在何必亡原本的注视中,在陈有存无意的眺望中,充满虚拟中流露的美。满怀杀戮欲望的眼神,随意走动的光芒在何必亡眼中留下痕迹,并引导回忆。

    他记得段溶星原先不是黑眼睛,他曾经忘了自己是如何认识段溶星的了。现在有了丝印象,可大脑中突然出现的痛,犹如劝阻他将做的如此。

    “这是…至骄特征…?”

    当然了,不然呢......

    段溶星的意识好像被窜改,深切地认识一切从前。可想法变得无比荒唐,有一条竟是征服世界,被大雨一淋一夜般的凄凉,变成冰雕,遮住他的情感。他就成了杀人机器,忘记所谓感情,往无情的天堂一步一步的攀爬。

    那句心中的回答,证实了他现在无法说话。意识的模糊,疼痛的清楚,想法的简洁,发自内心的冲击,源于灵魂的触动。那是怎样的难受苦楚,他却仍然坚持着,让一切的毁灭的憧憬。

    他动了身子,在大脑短路及双眼剧痛之中,用朦胧的感觉寻找目标。

    眼睛睁到极致的大,嘴里呈现平静的“一”字形,不像有何情绪,但是双腿的激动大于疼痛。

    那位刚才所认为的强者,现在成了畏惧一切的老鼠。在段溶星属于至骄的眼神里,既是害怕他的能力,也是忌惮他的身份。

    于是愣在原地,不去反抗不去抵御,不想攻击也忘却了逃跑,再说了,跑不过。

    这让意识不清楚段溶星方便多了,少了那么多麻烦。

    确定目标一拳面门两肘肩,右手揪住那人不多的头发,往左一拽,松手瞬间那人就成了抛出去的矛,撞在那边的桌上,发出巨大声响。

    格斗不需要太多技巧,尤其是面对眼前急匆匆赶来支援实际快吓傻的人。

    借你尸体一用...是段溶星内心根本无法揣测的意识所说。

    忍住眼睛的疼与全身神经的痉挛,在混乱与不堪之中却有无尽的能量。在那人恐惧的眼神中,抓起刚刚死去的生灵,就那样拖着,不是因为太重,因为那样很有气势。

    左手拖尸,右手像是无聊,垂在身旁不动。眼睛表达的态度,除却疼痛带来的侵扰,还有变成光芒溢出来的蔑视。

    “一定是至骄特征…那是发着光的眼睛。”呆在原地,双腿发软,为自己过来而后悔,为自己将要死去而惋惜。恐惧占满全身,欲逃可其力不如伤兔。

    眼角是光,金色与红色共绘死亡的画幅,哼唱悲壮的歌。在所有人的脑海,渐渐起音,那是颤抖。

    段溶星把尸体丢在那人身前,像一只狼对猎物的家人展示猎物。

    “我可以…帮你杀了陈有存,希望你…可以稍微考虑…几毫秒......”

    从他的称呼中能看出,他不常对人称呼您,不然在极度紧张中不会想到用“你“。

    他也许还会为自己用的是“你”而忏悔吧。

    或许会有人问那双眼睛是否拥有名字,答案是肯定的,但是段溶星不知道它的名字。

    不会有人解答,眼前是段溶星对卑微虫子随意的踩踏。

    右手拽住头发,好像在叫嚣,往后拽又用力向前推。那人随之倒下,后挺起的身体是段溶星逼迫的坚强。

    是一种不服输的姿态却充满了失败者的悲哀,躺在地上,生机仍然存在很多。可他躺在地上认定自己已经被他杀死了。

    段溶星不会善罢甘休,他选择走向一旁粉碎混乱的桌椅中,挑选断得恰到好处的桌腿。

    一端完好一端看起来很尖锐,回到一躺一趴的两人旁。在他们头顶蹲下,这时那个活人如果睁眼就能看见段溶星的脸,面对不知结果的事情只能选择“先行死亡”。

    结果是段溶星拿那个桌腿,蹲在那人脸旁,用尖锐一端瞄准那人胸膛,或者是脖子。

    一下,一下,再一次地,又一次地。

    捅与刺,是心脏毁坏与呼吸停止的原因。

    残忍得让人害怕,何必亡坐在远处悄然闭上了眼。

    没有什么打斗环节,因为两人是懦弱的人,遇到不可招惹的人就会变成傻子呆愣住。任由殴打甚至是被拿尖锐物体活生生捅死,清醒的自己。

    可笑的是连逃跑都会忘记,想要支援队友却跑过来求死,逃跑如果是罪那么他们将比瓷砖还白。

    陈有存不聪明也不傻,按逃跑罪的道理他至少还是能判两年的。此时就站在离大门口五六米的位置,往段溶星这边看。认为以这个距离段溶星没办法立刻过来,且刚才给自己家通了电话,再等不到一分钟他就能肆意妄为了。

    站在这里,看到两个人惨死,那死法叫一个恶心,他都不敢看下去了。再看下去就仿佛自己也被这样折磨了,一种粉身碎骨加之疼痛满身的感觉,他非常不希望。

    身子也跟着这种想法,往后缓慢的腿,如果他自己都没感觉到自己走了,那他是真的很怕。

    那会时间里听俩人说了些什么,他们都提出来两个字,特征。那俩字什么意思?他百思不得其解。

    常人大概率在一终末时刚开始时是不知道关于天才的很多方面知识的,所以关乎等级高低的内容都迷得慌。

    那就是陈有存反应出来的,一生会经过很多终末时,自己或者所有常人在更小时都不去在意这些,不问也找不到方法知道。

    像段溶星,会成为天才,也真是个天才,但是对于天才终末一窍不通。反倒去问也认识很少的何必亡,结果显然是两个人加上陈有存,整整三个人都不知道天才有哪些等级。

    特征这个词就跟车尾气一样黑了,那也是为什么等自己家里人不出去等。在这里思考,没有答案,就算那边结束战斗准备来收拾自己了也根本没察觉。

    闭眼睛真突显他认真了,段溶星的步伐全然成了虚无存在。

    段溶星话说不出来,步子已经停下,离陈有存还是有七八米。食堂很大,他的身上在刚才沾上不少血,如同油漆,涂在冰冷的墙,宛若此刻的他。

    手里是头发,头发牵着头颅,那还在慢慢滴落的血,就是这颗头主人刚刚死亡的证明。段溶星好像变得呆滞了,站在原地,对血不小心沾到他衣服上这件事丝毫不顾。

    灰白色也被染成更深的颜色了,段溶星的心还像冰块一样冻得人发抖,他的颜色没有变,这只是另一块画板。

    有了动作,是抬起右手,那颗头的血还在接受重力控制着下落,在地上画出红色的乱绘。

    段溶星把头悬在身前靠右,又高高举起,往后曲胳膊。要投掷物体的动作,投掷物是那颗头,残留些许生机的头,

    此刻将要去毁灭其它生机,就像投石车上的石头,攻击一动不动的城墙。

    陈有存拿出手机,打了电话,因为段溶星的眼睛,而且想要催促援助快过来。

    通了,极快,那是可以明显证明他家里人很闲,并拿着手机。

    “有个人,红金色的眼睛。拿着一颗…头...他好像是天才…我好害怕...走不动路了…那…那…看到了…他…很想杀我......能…快.快.快…快点来…吗…?”

    那个“吗”字后的颤音表现了他的恐惧程度。

    甚至某些地方词用错了,段溶星的样子让他近乎失去理智平衡了,在破碎的路上,跳着刀尖上的舞......

    段溶星将头掷了出去,像放大的铅球。飞着可怕的速度,陈有存以及刚刚看过来的何必亡无法反应的时间里,那颗头颅砸在陈有存脸上。

    多恐怖的一击,速度估计有每秒二三十米,在一颗还活着的头上造成冲击。与被投石车打中的破墙没有区别。

    电话未曾挂断,在那一边正心惊胆战地听着时,陈有存却是没声了。只在几秒后听到了骨头与肉的碰撞声,残忍得莫名其妙悦耳的声音,响在手机听筒。

    不禁颤抖,怒气遮掩不住,一想到他是个天才的说法以及那所言红金色的眼睛,又蔫成缺水的花。

    叫过去的人赶紧回来,然后转身哭泣。

    那样的段溶星无法看到,他走向倒地的陈有存。伴着一步一步血肉的咯咯响声,与满眼的红色,随之是腥味。

    水是生命之源,血就代表了生命数量。当那个数量低于某个值,就会像喝完的可乐一样变得毫无意义。

    在满是规则的社会,它没有意义的时间里,会有人对此蹂躏与亵渎,那是不被认可的暴虐行为。在失去秩序的动物世界里,那就是谁都遵守的至理。

    这里是人世,段溶星此刻是暴徒。

    轻轻揪起头发,发现已经碎得满地是的头把他的头撞成了快掉了的样子。

    干脆就一扯,那样就能满足一些特殊需求了。

    同时诞生了一颗新的会不断流血的头,失去头脑的尸体,共有三个。段溶星的行为也像失去头脑,可他还不是个尸体。

    还有颗头被何必亡拿走到一角,疯狂竖中指。

    情到高潮一脚踩下去,还给自己身上崩了点血。

    “tm的衣服还脏了。”

    段溶星把新诞生的头扔到食堂外,那是他胜利的最好证明,那也是他最无用的战利品。

    他换了姿势,站在那里,腰向后弯,嘴上出现笑意,是他的胜利致使。红色与金,血与金,在进门阳光的下,是个小灯,光芒映在坐地上的何必亡眼中。

    他记起什么了,他最初是怎么遇见段溶星的了。那是段溶星救了自己才认识的,的确是这老套剧情。当时段溶星打了八九个人,在结束后,他就是那个姿势,那个眼睛,什么时候变黑了?

    何必亡仔细地看,是他以前的记忆,慢慢清楚。却在某时一停,再也想不出细节,只再想起段溶星当时的笑,当时满满的少年气息。帅得没话说,那时的他是何必亡最好幻想的样子。

    想起这些,其实也没有太大意义,他不一定告诉段溶星。

    何必亡靠近段溶星,微微蹲着小心翼翼,怕段溶星神志不清给自己宰了。固然是自己兄弟,可他都失去头脑了还会管兄弟情吗?

    “段溶星?“

    带着点疑问的语气,看着再次呆愣的段溶星。忽然间地像提线木偶失去人手控制一样躺到地上,摔了一下发出沉闷响声。那一瞬间,代表战斗结束的时刻,红色裂纹,也悄悄消失。

    闭上了眼睛,又如同肌无力一样的缓慢睁开。段溶星又看到这个世界时,何必亡的身躯帮他挡住了这个世界。

    恢复神智,抬起手想摸摸何必亡,嘴慢慢张开,看起来很虚弱地说:“我刚才怎么了…”

    “你就别装了,你刚才装过了。”

    段溶星想看到更多东西,在他把手放下,准备起身时,何必亡正移开身子。

    段溶星站得很直,没一点虚弱疲惫的样子,何必亡站在一边,就这样看着段溶星的侧脸。

    那张脸很好看,他清楚他刚才看到这张好看的脸的主人做了什么,在那两个天才说出至骄特征时,他也明白了什么。

    “卧槽,竟然给忘了。我刚才做什么了?我不记得。”

    何必亡坐在还很完好的椅子上,刚才就在这旁边,靠近大门的椅子都没坏。

    抱胸以示不信,段溶星记性也不算差,怎么可能刚刚发生的事都能给忘了。

    “你变了个身,装了个13,杀了三个人,就这些。”何必亡想着引导一下段溶星,没准真是有点迷糊了呢。

    “多少?三个!”

    “啊,对。你还帮他们完成了一半的无头骑士的梦想。”

    “无头但是不骑士,喏,你回头看那个陈有存。”

    段溶星脑袋真裂了,他这实力当啥天才,当五星好市民去得了。抢两把枪然后抢一辆车最后抢亿点钱,还能海边看美女,还能体验速度与激情。

    “我这个,安乐还是枪毙?”

    何必亡笑了,没想到段溶星一个彻头彻尾的高等天才还在这玩常人法规。

    “死不了,钱你还赚了。”

    段溶星想起何必亡刚开始说这事时,提的要给的这笔钱了,不知道多少。

    反正或多或少,段溶星是有钱供自己活就行。

    “多少钱,对我来说算多吗?”

    何必亡起来了,找桌子的餐巾纸给自己身上快凝固的血擦掉。抬头又看段溶星,一波思考,说:“对你的身份来说,我是个穷人,给不起了你几个钱。按你这人来讲,天文数字,其芒过日。”

    “那究竟是多少?你说的话都不好理解,我要是有了这个钱,我不能欢天喜地,我天才特权第一个用你身上。”

    “额,随便暴打常人的权?”

    段溶星还学起来了,身子一俯,抱胸假意恐吓。

    看坐着的何必亡,从他那嘴脸就能看出这钱多不多,那是一个心里滴血的预兆表情。

    “你身上都是血,不想去洗洗吗?”

    何必亡莫名的话导致了段溶星无法得到这笔钱的答案,段溶星也看看自己,那一身红是真喜庆。

    他一碰自己的脸,也有不少的血留在上面睡觉。

    也不知道何必亡怎么看的,就这还能看出段溶星的美色来。当然,这是因为何必亡本就清楚段溶星好看。

    段溶星人不是特别爱干净,洗澡并不勤。但是血沾自己脸上就像把放了菠萝的披萨一整个盖意大利人脸上。

    那怎能忍?

    “我,你不早说。我都没感觉到我脸上有东西,走了,我先去厕所洗洗。你好好等着,等我回来一起网吧记住了吗?”

    段溶星这就转身往门外走,何必亡还坐那里,看着他的身影,敬了个礼真诚地承诺道:“放心,我在这还得参观美景呢。”

    段溶星放心就走了,那个背影格外突兀,对于刚才他的所做所为。

    何必亡也起来,回头看里面的狼藉。血啊、桌子、椅子、尸体什么的,都是新的,在段溶星手下变成另一副样子。

    亏了钱亏了衣服,没赚啥还得拿一千七百万。

    当好人亏钱还危险,当坏人都活不到现在。结果又得把陈有存死了这事解决,那家人都不善解人意,更别提这种大事。

    看来时间不可能有的,我也是无奈,无奈到想不到有奈是啥样了......

    何必亡都想笑,苦笑,那就是花钱找天才的结果。结果就是没有一个是天才,因为遇见壮汉就跑路,连那白色天才的东西都没看见就吓走完了。

    虽然那时人数只有开始差不多七分之一,可是这学校的批人怕是七分之一可以代表所有人了吧。

    依稀记得那个逼哥在陈有存来时是第一个走的。

    “我是笼子的鸟,出了笼子还是笼子,可我没出去。我本来就在笼中笼里,那是空气墙啊,是以前自由的代价,哈哈......”

    他该走人了。

    “段溶星对不起,撒谎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三四的。”

    看着段溶星跑出去的那个门,觉得从正门走不太可行。

    “还好这学校有好几个门呢,花大钱了,谁家笼子还有三个口啊?”

    从这个门出去,绕到食堂后面,操场那边就是右门。

    “虽然要走了,”何必亡回头看,在食堂门口,段溶星厕所那个方向。

    “明天我保证带你出去溜,开家里最拉风的车。嗯。”

    彻底回过头去,也彻底的走了。

    老师说二和三之间有无数的小数,两次谎再怎么也不能这么近的。

    心里的最后想法,在阳光照耀下,刚撒了谎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