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令人嫉妒又羡慕的时刻，桃夭走后，它无数次出现在我们姐妹间的闲聊中，成为了一个经典的话题。”

    二姨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伤感过去的岁月。

    “如果十三妹说说软话，也就过去了。这本来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可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这些姐们们都看着，他也是骑虎难下，脸色酱紫，嘴唇直哆嗦，张开的巴掌，再一次高高举起。我们知道，这巴掌下去，十三妹脸肯定肿的老高。吓得我们都大气不敢出，想上去制止，又怕大哥发怒，不制止，看着又心疼。

    也就这个关节眼儿上，十三妹又发话了。

    等等，大哥，听我说完在打我也不迟。玉人邑东城门上悬挂的宣传语：《玉人邑，华夏最后一片完整保留古人礼仪的土地，见证五千年中华文明史，繁华世界净化心灵的净土，沧海桑田中不变的信仰》。我们是不是要完全遵守这些话？

    当然要遵守。你想说什么？

    我再问大哥。这私塾大哥说是完完全全按照孔老先生当时的制式与规矩来开办的，这，是不是真的？

    废话！当然是真的！

    大哥，既然你说，这私塾完完全全按照孔老先生当时的制式与规矩开办的，那孔老先生一生只收了七十二名弟子，怎么全是男的，没有一个女的？是不是按照他的规矩，不能收女弟子？既然你要完完全全遵守孔老先生的制式与规矩，那这收女弟子的事儿，是不是就不和规矩？

    那一刻，世界死了。

    之后，十三妹完全自由了。”

    二姨笑了，像个小孩，咯咯咯，咯咯咯，眼里浮现出当年的情景：父亲愤怒而尴尬的表情，高举的拳头，在半空不停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