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家纵横南北

第十三章 卧房与书房

    赵嫣然还保持着姿势,赵虎妞问:“你们也玩游戏了?”

    赵嫣然这才回过神,觉得好没面子,只好红着脸跑开。

    正好和姬从良打了个照面。

    姬从良前两天又病了,确切的说,是看了赵嫣然和张东信高调进香以后就病了。好不容易缓的差不多了,心里又实在是不希望赵嫣然过得好。所以,姬从良抱着探听敌人情报的心态来串门了。

    抛去人品,单说感情方面的经验与天分,姬从良可是大师级的。因为,只一个照面就读懂了赵嫣然的眼神:分明是一分生气加三分娇羞,剩下的都是狗粮。

    来都来了,当然得聊一会儿。姬从良强忍着不舒服,和大家打了招呼,和赵嫣然说说话,不时还朝着张东信瞟一眼。

    打从她一进来,张东信就注意到了。没办法,身上味太大,不知道用的什么香料。以张东信的心境,闻过之后都不自觉起了反应。

    姬从良从里到外流露出一股善解人意,很会说话。虽然是商人家的女儿,也读过书。不知是不是故意,她不时的拽几句经典语句,恰如其分的显示了自己的知识熏陶。

    姬从良说道:“张公子,最近你可是咱们县的风云人物,平诉讼,洗冤屈,恢复人名誉。大家都夸你呢。这么多年的街里街坊,我也觉得脸上有光。”

    张东信并不想和她多聊,想躲远点,躲到闻不见她身上问道的地方,说道:“我也很高兴能和你做邻居。不过,我嘴笨,见了美女会紧张。”

    姬从良娇笑说道:“张公子真风趣。”

    张东信点点头,报以歉意的微笑。转身就走。

    姬从良一愣,心说:“这就走了?太不按套路了吧。”

    赵嫣然接过话头继续聊,说道:“我家夫君就是这样,也就跟我话多。”

    说是这样说,刚才赵嫣然的心情并不美丽,更没这样的底气。现在看夫君又任性了,直接闪人了,这次过来。其实也就是顺口这么一说,稍稍过过嘴瘾。

    姬从良却觉得这是赵嫣然的示威,生平第一次这样在赵嫣然身上吃亏,反而激起了凶性。心里暗叹:哼!我就不信还有我勾不过来的男人!

    …

    客人散了之后,赵嫣然坐在秋千上,张东信在后面时不时推一下。

    赵嫣然突然问:“夫君,你是不是喜欢和善于吟诗作对的才女说话?”

    张东信一愣,危机感瞬间来袭,无奈的开启了猜老婆心思模式。

    赵嫣然问完以后就不说话了,等着张东信表态。

    张东信心说:“得,真的是道送命题。”

    人与人之间确实是此消彼长,外人在的时候,赵嫣然虽然保持着这个时代女性的优良传统。但是同时,赵嫣然也敏锐的感觉到了张东信的态度:关心、宠溺、纵容。

    思想影响行为,人前人后就不一样了。简单的说就是,现在的嫣儿和平常的赵嫣然不一样。

    张东信有心考虑要不要震一震夫纲,恰巧看到赵嫣然笑了。张东信酥了,因为太美了。

    张东信暗骂自己没出息,说道:“嫣儿,我就喜欢和你聊天。”

    说完之后张东信又在心里骂了自己三遍:真屌丝。

    赵嫣然笑得更开心了,说道:“少骗人。”

    即将把自己置于舔狗位置的那一刻,张东信悬崖勒马,话题一转说道:“嫣儿,我教你认字吧!”

    赵嫣然心中一动,思考了一下说道:“得了吧,人家都是从小学的,我又是女孩子。”

    张东信说:“我只问你想不想学?其他的有我。”

    赵嫣然打量着张东信,似乎想从对方的表情里读出些什么。

    良久,还是张东信打破沉默,循循善诱的问道:“嫣儿,你信不信,就算是瞎子,我也能教会她写字。”

    赵嫣然当然不信。

    张东信问:“要不要打个赌?”

    赵嫣然这下子起了好奇心,笑着说:“呵呵,夫君真有趣。这还要打赌呀!赌什么?”

    张东信也笑,说道:“那就赌点带血的。”

    赵嫣然略带惊恐的问:“什么意思?”

    张东信答:“就是赌注要有分量的意思。你跟虎妞玩游戏输了怎么惩罚?”

    赵嫣然脸一红,啐道:“你还记着这个呢?我都没计较你偷听。好,跟你赌了,输了就趴床上,挨揍一百下。”

    张东信连忙说:“好。”

    赵嫣然看对方露出奸笑,刚想说什么。张东信伸手拉过赵嫣然的手,说道:“闭上眼睛,现在开始不许看。睁眼就算你输了啊!”

    闻言,赵嫣然觉得对方耍赖,但还是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张东信立即用自己的手指在赵嫣然的手上划拉了一个字。问道:“能凭着刚才的感觉把这个字写出来吗?”

    赵嫣然说:“这个字我认识呀。”

    张东信答:“我的意思是,这样效果更好。你感觉一下,这个方法能让你学会写字吗?”

    赵嫣然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会写有什么用?又不知道意思。”

    张东信答:“我不管,我赢了。”

    赵嫣然当然不服气。又哼了两声,眼睛咕噜咕噜的转。

    过了一会儿,赵嫣然说道:“我不服。而且,会写不知道意思就不会运用。这样教出来的人,是无法用文字正确表述自己意思的。对!这样不算会写字,你输了。走,我们进房间。”

    张东信赵嫣然说完就作势往房间走,张东信居然起身作势要跟着进去。然后,两人进了房间,赵嫣然在床边指导张东信动作。张东信却突然鼓掌。

    赵嫣然一愣,问道:“你又要玩什么花样?”

    张东信说:“嫣儿,你的天分很高,我高兴所以鼓掌。”

    说完之后,张东信顺手拿过水杯,将水倒在赵嫣然手上。

    赵嫣然惊呼一声:“啊!你干嘛!”

    张东信笑着问:“刚才我在你手上写的什么字?”

    赵嫣然本能的说:“水。”

    说完之后,赵嫣然立刻捂住嘴巴,恍然大悟。

    这个方法不是张东信创造的,也是以前书上学的。

    张东信调侃说道:“嫣儿,服了吧!刚才你指导的姿势很不错,现在请你自己来吧。”

    赵嫣然想哭,感觉就像自己辛辛苦苦挖了个大坑,却突然发现俘虏挣脱了绳索并偷偷逆袭。

    张东信一把将赵嫣然抱起,却没有咄咄逼人,而是温柔的说:“好了,只要你不嫌弃,我愿意做你的先生,教你识字。以后还有更高级的方法。”

    赵嫣然松了口气,点点头。

    张东信心里却暗笑:我是你夫君,以后又是你的教学先生,有了这两个身份,家法加弟子规,收拾你这个小可爱还愁没借口。

    想到这里,张东信忍不住笑出声。

    赵嫣然不明所以,直到张东信买来了一把戒尺,亲手打磨的光滑发亮。

    赵嫣然下意识的捂住屁股。

    幸福的小日子总是让人嫉妒,没几天就被打扰了。

    还是在张东信的溺爱鼓励下,赵嫣然终于开始释放自己,不在压抑着本性去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了。赵嫣然拉着小昭,进行着几乎每日一次的娱乐活动——逛街,张东信陪同,刘浪远远的跟着,很称职的充当了保镖的角色。

    正在思考如何赚钱,路上传来了一阵喧哗。张东信一瞧,不远处围了不少人看热闹。

    赵嫣然本来和小昭手拉手,见状走了过来,一只手还拉着小昭,同时另一只手挽着张东信的胳膊,然后就往人群里凑。

    走近才看见,一男一女在吵架,越吵越激烈,眼看就要打起来了。观众情绪瞬间被点燃。

    张东信三人才看了不到一分钟,男的就先动手了。几乎可以预见下一刻的结果,有些人已经下意识的扭过头不忍看。

    然后,男人瞬间被反杀。倒不是杀死了,只是一边倒的挨揍。

    如此逆转,先来的观众们看得更投入了,后来的观众也陆续往过凑。女的也确实强悍,体格很普通,看来是练过。男的就白瞎这么大块头了。

    连整天讽刺人们闲才爱看热闹的张东信都看着有趣,颇有流连忘返的意思。

    这时,挨打的男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几步,就近抱住了跟前一个人的大腿。被抱大腿这位还挺善良,赶快就劝架。

    “哎呀,可以了,可以了。别再打了,把人打坏了在。”

    女人接着打,还更起劲了。之前是“阿都哏”,听了以后还“蒿优哏”了。

    被抱大腿这位接着劝:“真的不能打了,一会儿把人打死了。”

    …

    五轮过后,女人已经使出“暴气必杀”了。然后可能是累了,骂了几句就行走了。

    这位男士还真禁打,还能自己站起来,说道:“哎呦喂,我都准备装死了。”

    观众们发出“善意”的笑声,至少张东信一口咬定自己的笑是善意的。

    劝架的这位中年人说道:“好了好了,没事就好,你走吧,挡着我门口做生意了。”

    男人这就往别处走。

    张东信看了赵嫣然一眼,对方也看过来,还甜甜的一笑。

    张东信有了抗体,没那么酥了,再次骂自己一句“瞧你那没见过世面那样子”。然后,张东信打起精神,赶快走到了劝架那人跟前,却对着刚才挨打那个男人喝道:“喂!别走,来喝口水。”

    男人一顿,走了过来说道:“不用了。”

    张东信没立即搭理他,而是对劝架的中年人说:“你刚说什么?这家绸缎庄是开的?”

    中年人答道:“对,鄙人姓杜。咦!你是张公子。”

    张东信点点头。

    挨打的男子愣了一下,表情略微有点不自然,说道:“张公子呀!幸会。那个,刚才我和媳妇打着玩儿呢。”

    赵嫣然看了看情况,叫上小昭和刘浪,来到了张东信边上。

    张东信笑笑说道:“没事,你们两口子打着玩,衙门不管。我是看你不容易,请你喝口茶。怎么称呼?”

    “王老五。”

    张东信一听,又笑了,说道:“幸会。好名字!有钻石吗?”

    在场众人一愣。

    张东信接着说:“开玩笑啦。走,杜老板,就在你这里讨杯茶吧?”

    杜老板无所谓,别挡着门口就行。

    王老五却推辞着不进去。

    张东信见状,也不想浪费时间,问杜老板道:“身上带钱没?”

    “带了。”

    “拿出来我瞧瞧。”

    杜老板也实在,伸手就掏。

    “哎呀!怎么不见了,就在靴子里呀?”

    杜老板一脸诧异,手继续在靴子里找。王老五脸色大变。

    张东信吩咐一声:“刘浪,搜。”

    刘浪过去揪着王老五的脖领子,另一只手就在他身上搜。

    刘浪比较憨,手上没轻重。

    王老五大声说:“我自己来。”

    张东信让刘浪放手,王老五很快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银子包。

    杜老板已经不找了,只是嘴里接着念叨:“怎么就不见了呢?”

    张东信拿过银子包,递给杜老板,说道:“看看,是不是这个。”

    杜老板一看,说道:“哎,就是的。”

    张东信笑笑,正准备说啥。

    杜老板大声说:“那为什么在他那里呢?”

    张东信无语的一撇嘴,说道:“你还不明白呀!”

    杜老板说:“明白什么?”

    张东信说:“你哪儿的人?”

    杜老板答:“幽州。”

    张东信讽刺道:“你们幽州没有贼是吧?你没见过。”

    杜老板问:“怎么?我的钱被幽州人偷了?”

    张东信不说话了。

    赵嫣然也觉得好笑,说道:“这么老实的生意人,我第一次见。”

    赵嫣然接触过得人不多,但是对生意人还是有基本印象的。

    张东信没在搭理杜老板,转过头问王老五话。

    王老五连连认错,并表示下不为例,恳请张东信放了他。

    张东信却有自己的考虑,准备把他带回县衙。

    王老五见状,突然撒腿就跑。

    张东信胸有成竹的站在原地,淡定的说:“刘浪,追。”

    刘浪身高腿长,超过一米九的个子,速度优势明显,曾夜间追上了盗匪。

    听到吩咐,刘浪走过来一步,离张东信更近了。

    张东信问:“你怎么不去追?”

    刘浪答:“我要保护你。你以前说过一个词,什么虎离山,我觉得挺对。”

    赵嫣然附和,说道:“夫君,我觉得刘浪做得对。这些贼人都是有同伙的,可能会对你不利。”

    这都什么脑回路,张东信竟无言以对。眼睁睁的看着贼人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