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家纵横南北

第六十八章 佟尤氏心碎

    此刻,佟本分和佟尤氏一起跪在堂上,朱勇也带着镣铐从牢里走到了堂上跪下。

    张东信的心情并不美丽,只是顾不上深入思考,要先尽可能理性的处理好事情。

    眼下,张东信就稍微有点小人得志,喝道:“还不快给朱勇解开?‘死者’都活着回来了。这个不错,就用这句做标题才对!把人解开!可别说你们这是在按程序办事。少他娘的那么死板!”

    等差役把朱勇解开了,张东信又问:“朱勇,你现在已经无罪了,随时可以离开。我想问问你身上有多少伤,都是怎么造成的?还有就是赔偿问题。

    一个一个来吧,朱勇,你要不要状告佟尤氏私闯民宅偷盗之罪?”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勇越来越绝望,心里估摸着:最多等到张东信离任,下一个县令来了,肯定还是死路一条。

    也是幸亏朱勇父母三天一次从不间断的来探望,这才没有太过消沉。

    乍一看到佟本分,再想想过往,再看看佟尤氏,朱勇心情复杂:愤怒、委屈、同情、失望,等等等等。最后汇集在一起,一时间只感觉到对张东信深深的感激。

    朱勇说:“小人这条命都是大人给的,一切全凭大人做主。”

    张东信说:“你先别急着回去,等会儿我让佟本分送你回去,免得大街上有谁把你这个虎穴主人围攻了。”

    这话说的有点得理不让人的架势,再加上之前的强势,使得跟前的差役都听着不舒服。

    张东信自顾说道:“佟尤氏,你还欠着一顿掌嘴和一顿板子呢,现在打你你服不服?”

    佟尤氏心里既有愧疚又有委屈,战兢兢的说:“服。”

    张东信笑了,说道:“掌嘴还好扛,按我朝律法,为加深犯人的羞辱感,迫使其反省错误,你这种情况是要褪去裤子打板子的。”

    佟尤氏脸色煞白,又立刻有点泛红,磕头求饶道:“民妇之罪,请大人手下留情。”

    张东信说:“行了,不至于,我媳妇漂亮着呢,我没兴趣看别的女人。上次那些蛊惑乡邻的人受刑时,我给他们也留着衣裤呢。

    这样吧,咱变通一下,你去朱勇家当奴仆,伺候朱勇全家一年。有意见没?”

    佟尤氏哪敢有意见。

    张东信这才说道:“佟尤氏,你也起来,不用跪着了。起来!让你起就起,别磨叽。”

    佟尤氏这才起来。

    佟本分实在忍不住问道:“大人,我没犯罪呀!怎么只剩下我跪着了?”

    张东信没理他,而是对另外两个人说道:“朱勇、佟尤氏,你们两个想不想知道佟本分最近这一年在干什么?”

    二人当然想了,佟尤氏说:“刚才在家里我问了,他不说。”

    张东信这次大笑了几声,接着又冷笑着看着佟本分,说道:“佟本分,你要是被人杀了抛尸在河里,捞出来就剩一具白骨了,我还不一定查的出来。现在你一个大活人,不说弄清楚你每天吃什么菜,最起码查清你最近一年做了什么还是没问题的。

    别让我费事啊!也别给我说你没犯法我不能查你。咱别幼稚。浪费我的时间精力我会心情不好,我心情不好你就好过不了。”

    佟本分离开邻山县出去做生意的时候,张东信还是个亲民的形象。虽然那时张东信已经有了断案如神的评价,但是,考虑到之前在外地很远,事情又比较隐私,所以佟本分还是不肯说实话。

    张东信见状说道:“佟尤氏,你带你加本分哥说去偏房。

    衙役去两个,带他俩去,你们俩守着门就行,别听人家说话。”

    佟尤氏夫妻过去了。

    大堂这边,张东信把几个心腹差役叫到跟前,悄悄说道:“老邢,准备准备,一会儿带人游街。让弟兄们暗中听听乡亲们怎么议论,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查出来造谣的人。先别动手抓人,弄清当初是谁带头造的谣。”

    …

    佟尤氏夫妻回到了大堂。佟本分这次再看张东信,眼睛里就有恐惧了。

    佟本分说:“小人说,之前不知道给大人带来了如此困扰。小人肯说了,小人错…”

    张东信不耐烦的一摔堂木,喝道:“直接讲过程,不要废话!”

    心里想的是:“装什么装,不就是听说我曾经当众一次性鞭笞了好多人。至于吓成这样吗?”

    佟本分抖了一下,说道:“好的大人。我和朱勇本来是要一起回的,后来有一次自己逛,路过了一家青楼,然后就,里面有个,有个小红。我就喜欢上了,不想回家了。我只是暂时不想回家。

    一来二去的,钱花样完了。我就想,还是把钱赚回来再回家吧。就拖到现在了。”

    张东信耐心的听他磕磕绊绊的说完,还确认了一下,问佟本分道:“你说完了?确定?”

    佟本分整个人都突然变的坚决了,回答道:“确定!小人说的句句属实!”

    张东信忍着冷笑,所以嘴角略微上翘,表情看上去挺阴险。问金柳道:“金书吏,你认为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金柳答:“我感觉不是。”

    张东信点点头,又问了其他人。

    这次案子的影响力和热度已经不用描述了,认识张东信的人,特别是女性朋友们基本都来见证了。这下大家都有参与感了。

    张东信最后才问赵嫣然道:“你觉着呢?”

    赵嫣然说:“我认为他没有全说实话。”

    张东信这才说道:“大家的感觉基本上是准的。我和大家的看法一样,佟本分没有全说实话。

    来,佟尤氏,我问你啊。你丈夫刚回家的时候应该问你病情了。以你的性格,应该会实话实说告诉他你是装病骗他回来的。

    听好了,他有没有因此跟你吵架?”

    佟尤氏稍微思想斗争了一下就说道:“有,他一回来就问我,然后就指责我,我也骂他了,我俩就吵起来了。”

    张东信很欣慰,说道:“佟尤氏,你是好样的,不迂腐。这下能给我省很多精力了。

    佟本分,你自己说说,你有一点心疼妻子心怀愧疚的样子吗?这和你说的急着把钱赚回来再回家,一致吗?不矛盾吗?

    停!我先说完。别以为我只有这一个办法。还是那句话,我可以派人调查,无非就是时间。别的不说,我派人查查小红就差不多了。

    你也想好了在回答。现在坦白,我可以减轻惩罚。”

    佟本分也犹豫了,半天才说:“我就是还认识了一个女人,是个寡妇。这一年是我俩在一起。”

    至此,稍微一脑补,事情就清楚了。本来约好的佟本分和邻居朱勇同去同归,临回之前,佟本分看上了小红,舍不得走了。没几天就逛不起青楼了,恰巧又认识了一个小寡妇,或者是之前就和这个小寡妇有点情况。总之,这时的佟本分忍不住兽性,和人家好上了,所以不想回家了。

    想到这里,张东信想起了自己在武侯庙门口救过的那个娇嫩可爱的美少妇。紧接着又想起秦梦瑶。张东信突然发现,自从和金柳确认关系以后,已经好久没有梦过甚至没有想过别的女人了。

    迅速拉回思绪,张东信说:“佟本分,你怕的是调查。本来你说的很合理,可要是一查小红,你立刻露馅。行吧,算你坦白。我不治你了,把权利交给你妻子了。

    佟尤氏,回去以后,只要不打死打残,你这丈夫你随便打。他要是敢反抗,你来告诉我。县衙的刑房老闲着也不是事儿。

    佟本分,你听到了没有?”

    佟本分吓得一哆嗦,却又松了口气,说道:“听到了。”

    佟尤氏庆幸刚才自己说了实话,感激的说道:“多谢大人做主!”

    然后,为了表达感激,佟尤氏还是跪下磕头了。

    朱勇见状也跪下磕了几个。到显得他俩像两口子在拜堂。

    签完审结文书之后,邢捕头带人过来引导,佟本分没穿囚服却站在囚车里被游街了。

    一圈过后,佟本分又回到了县衙。张东信这才让佟本分和佟尤氏一起送朱勇回家。

    之后,佟尤氏每天都去朱勇家干活,回家时已经很累了,但还是要提起劲抽佟本分一顿。只是越往后越懒得抽,逐渐动了和离的心思。

    结束了案子,张东信迫不及待的回家。先对赵嫣然说:“嫣儿,我有事吩咐柳妹。”

    这是个低劣又尊重人的借口。张东信曾经给赵嫣然说过:你和金柳都是我的女人,犯错了我会单独批评,并且保密。

    所以,刚才张东信说的那句话有个潜台词,即:我去单独批评金柳,你别去了,给她留点面子。

    赵嫣然会心或者装傻,反正没反对,脸上也看不出不高兴。

    然后,张东信拉着金柳进了书房,倒不至于大尺度,就是亲了几口,然后让金柳坐在自己腿上。

    金柳娇嗔道:“夫君,你不是要给我说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