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食水银,血重如铅,稠如汞
鹤山等人并未在大羊镇庄子里久待。
翌日一早他们便启程离去。
鹤山和阮洪返回临琉,言刚则回他的金牛山,华峰回他的青阳甸,陈登山回望崖镇。
曹诚将他们送到镇子外。
鹤山领着阮洪走得潇洒。
言刚和陈登山都纷纷热情的邀请曹诚空了去金牛山和望崖镇做客。
曹诚自然是笑着答应,至于去不去,以后再说。
送走了众人,曹诚回到了庄子内院,将铁珠和铜珠取出来,都还有不少,够他吃一阵的。
“鹤山既然都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了,那倒是可以借一借这个分堂的资源,搞金珠可能有些难,但水银的话……”
曹承摸着下巴,心里已经在开始细细盘算。
……
因为围杀湖神,他脏腑震荡移位,恢复还需要些时日,因此并没有如以往那般高强度的舞刀练拳,食铁吞铜。
每天上午练一遍刀术,吞一粒铁珠,然后便是喝药,读读刀谱,看看医书,或干脆就躺在藤椅里翻阅杂书。
下午就是演练拳法,吞服铜珠,阅读拳谱或者别的书籍等等。
晚上吃完饭,喝完药就早早的上床睡觉。
可以说每天既悠闲又自在。
……
这日,曹承演练完刀术,便叫来常威,向他询问一些事情。
常威俯身贴耳,静听着曹承的话语:
“你知道镇子上的医馆里有水银卖吗?”
“水银?这个小人确实不知,小人去为老爷问问?”
“嗯,去问问,有的话帮我买点回来,记庄子账上。”
坐在桑树下的曹承轻轻的摇晃着藤椅,手里翻看着刀谱。
这本刀谱他之前就已经翻了不知道多少遍,不过自从数日前与鹤山对练并得他指点后,他如今每每阅读,都能有一番新的感悟浮现。
俯身贴耳的常威等了一小会儿,见曹承不再说话,便默默的拱手作揖,退出了院子。
……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常威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瓷瓶,巴掌大小,恭敬递上:
“老爷,杨大夫说这个有毒,使用务必要小心。”
曹承放下书,伸手接过,拔开盖子后往里一瞧。
只见瓶中有一层粘稠的银色液体,表面则是浮着一层清水。
他轻轻晃动瓷瓶,银色的粘稠液体也随之流动。
确实是水银无遗了。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人告退。”
常威躬身退出了小院。
曹诚则在常威走后,将茶杯里已经凉了的茶水倒掉,然后将水封倒进茶杯里,瓷瓶里只留下水银。
他抿了抿嘴唇,又往瓶口里望了望,最后才小心将瓶口凑到嘴边,慢慢仰头。
曹诚抿着嘴喝了很小的一口。
冰冷中带着点说不出是甜味儿还是涩味儿在嘴里化开,咽下后再去回味,却发现又什么味道都没有。
他将瓷瓶盖上,闭着眼,全神贯注的感受着水银入体后的感觉。
感觉就像是喝了一口冰沙,冰冷经过喉咙,食道,最终滑入了胃中。
然后,这团冰冷比又开始透出肠胃,向着身体的其他部位蔓延。
或许是曹诚喝下的水银不多,这股扩散的冰冷很快就消失了。
曹诚集中注意力,查看起自身目前的各项进度:
【铁骨:31.1%(一层)】
【铜皮:10.7%(一层)】
【玉髓:10.5%(一层)】
【汞血:0%(一层)】
【金意:0%(一层)】
应该是喝的水银太少,所以【贡血】一栏没什么变化。
于是曹诚又仰头喝了一小口。
依旧是那种从胃部向身体四肢百骸渗透的冰冷,不过这次持续的时间要久一些,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
等冰冷感消失,曹诚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变得有些冰凉了。
“以我现在的身体素质,直接吞服还是有些勉强。”
说着,他将瓷瓶盖上,从藤椅里起身,在庭院中演练起了拳法。
内气在体内运行,滋养着他的窍穴,血液自强劲有力的心脏中迸发,循环全身。
他肢体的冰冷很快便被驱散。
演练了两遍拳法后,他又拿起瓷瓶喝了一口。
这次没有静待细品,而是直接开始演练拳法。
胃里的冰凉刚一渗透出来,就被他运转的内气和澎湃的血液消化,原本要持续一盏茶时间的冰冷,没一会儿就无了。
“演练武学有助于身体对水银的吸收。”
他大概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于是便不再迟疑,仰头咕咚一口吞下。
随后便是拳法、刀术轮番演练。
直练到脏腑都隐隐有些疼痛,胃里里的冰冷都还未完全消失。
“冒进了。”
曹承收刀,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他身体还未痊愈,不该一口气喝这么多,以至于练武将脏腑都练得有些旧伤复发,那口水银都还未消化完全。
将刀挂在别回腰间的同时,又将腰间的面具戴回了脸上。
他准备出去走走,不能坐着等胃里的冰冷消失。
……
走出内院。
庄子里格外热闹。
这些天渔民们的渔获都相当的丰盛,以往十天半个月才能捕到一条的珍贵渔获,如今三两天就能弄到一条。
常威也是个懂事的,隔三岔五就会扣下一条,与曹承带回来的鹿肉一起,置办一顿丰盛的大餐。
对此曹承自然不会说什么。
“老爷!”
“叩见老爷!”
“老爷安好!”
一个个仆人渔民在看到曹承后,都战战兢兢的下跪行礼。
自从曹承的模样被他们看过后,他们对曹承就变得畏惧大于恭敬了。
“嗯!”
曹承莫不在意的嗯了一声。
继续散自己的步。
直到差不多绕着庄子走了大半圈,他胃里的冰冷才完全散去。
呼出一口带着些微白雾的寒气,曹承集中注意力,只有他能看见的进度面板显现出来:
【铁骨:31.1%(一层)】
【铜皮:10.7%(一层)】
【玉髓:10.5%(一层)】
【汞血:0.4%(一层)】
【金意:0%(一层)】
“百分之零点四。”
“常威带回来的水银大概也就二十毫升左右,换算下来,我得喝大约五千毫升左右的水银,才能将汞血进度推到百分之百。”
“如果没记错,成年人血液也就四到五千毫升的样子吧?”
曹承看着数据,心里暗自琢磨。
倒也没觉得需要的水银多,或者增长的进度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