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做梦解析怪谈

第一百一十章 那你预感还挺准

    白天的阳光十分热烈,让盲了好多个小时的谢渊有点不适应。

    他眯起眼睛,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射线穿过大气层覆盖在地球表面,某个角度上,无形的光形成了彩色的光圈,耀眼又热烈。

    最后谢渊没忍住用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说起来,这是谢渊第一次参加持续一天以上的怪谈游戏,也是第一个有太阳,而不是从头到尾都阴森昏暗的怪谈游戏。

    这样的怪谈更具真实感,周围形形色色的行人和现实里没什么两样,就好像,置身现实。

    谢渊告别了程小姐后就往七爷阁走去,由于程小姐给了他很宽松的时限,他脚步悠悠,不紧不慢,甚至还有兴趣看看街边的小摊。

    有个卖字画的在地上铺了块布,一卷一卷的字帖堆放在摊主腿边,摊主一脸的落魄,胡子拉碴,自然也没有所谓的文人气质,扯着嗓子吆喝着,吸引了一票围观群众。

    他身后的古玩店老板吹胡子瞪眼,但也赶不走他,只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在柜台后面拨算盘,顺便看看有没有因为摆摊的而顺道进店瞧瞧的客人。

    很吵闹。

    谢渊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打算不再耽搁时间,突然听见有人叫他。

    “谢渊?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声音有点耳熟,谢渊的大脑反应了一秒,成功把声音和记忆中的脸对上了号,这才转过头。

    是张唯。

    在薛爷爷面馆得到一个工作机会的经历者,来自公会谎言河。

    张唯年纪不大,要是往小了看,说他未成年也是可以的,不过无论是谈吐还是气质,他都很符合成年人的特征。

    此刻,张唯笑吟吟的,双手背在身后,颇有些自来熟地等待着谢渊的回答。

    恰在这时,店里有客人高声喊了一句:“老板,结账!”

    锈儿立刻扭头:“哎哎哎,老板上厕所去了,我来我来。”

    谢渊:“你去忙吧,我走了。”

    “好,下班了一定要来找我啊,我就指着你们两个大腿抱了。”说是两个,其实主要还是想抱林与卿,锈儿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谢渊不再理他,多走了几步,很快接近七爷阁,从气派的门口遥遥往里面一望。

    买东西的还是少数,大多数人都在一个台子前面排了一长溜的队伍,台子后面坐着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老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袍马褂,很是儒雅。

    每个城市的古玩圈子都不大,像这种老者,一看就是当地圈子里的权威人物,排队的客人大多拿着一个包裹,等排到了就上前将包裹打开,露出里面自家收藏的古玩,请老者鉴定一二。

    以这种方法吸引客人来古玩店,多多少少能促进一下店里的生意,毕竟大多数时候,不想买古玩的就不会踏进这种店铺,但若是抱着反正还没排到自己,先随便逛逛吧这样的心态,总能将成交率往上抬一抬。

    谢渊眼神扫视了一圈,不愧是最大的店,店里除了那个老者之外,还有一位看上去像是老板的人,以及两个忙里忙外的员工,是目前为止他在这条街上见过店员最多的地方了。

    林与卿也在,那一身明晃晃的道袍想看不见都难,这人老神在在的,就坐在一旁给客人休息用的茶几沙发上喝茶,独自占了一个小沙发,那背包被他放在脚边,比来的时候看起来还要鼓。

    这看起来……也太轻松了吧。

    这家店到底是请了个志愿者员工,还是请了个大爷?

    谢渊踏了进去,被林与卿第一时间发现,林与卿意外地挑了挑眉,朝他招招手。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还有,你眼睛恢复了?”

    “显而易见。”谢渊专治废话,他把手抬起来,手背上的裂口触目惊心,伤口里的血依旧在往外流淌,实际上谢渊一路走过来,几乎半个手都被染红了,“绷带。”

    “牛啊,这伤不会是为了应付锈儿主动割开的吧?”林与卿轻笑一声,弯腰从包里掏出一卷绷带来,凑近一看,又自己否定了这个说法。

    “伤口周围阴气很重啊,看来不是你自己动手的。和锈儿的一样,难道你去祭拜……”

    “没有。”谢渊断然否定。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干出这种自掘坟墓的蠢事儿,起码从利益上来看,锈儿可不值得他花那么大心思。

    “看来你有很多的事想跟我说。”林与卿意会,浅色的眼珠里带着些许期待,“我有种预感,你带来的情报一定能震惊我。”

    谢渊一听就知道,林与卿根本就是为了躺平才这么说的,他嘲讽道:“那你预感还挺准。”

    “过奖。”林与卿笑着眨了眨眼,好像听不出谢渊是在挖苦他一样,扯了一段绷带,不着痕迹地扫过谢渊手上那道裂口。

    第一次见面,在仄林,他就有这种感觉——谢渊的手实在是太好看了,适合握住乐器或是握住凶器,尤其是当那双手布满鲜血的时候,简直是惊心动魄。

    与其他感情无关,这是林与卿单纯的审美,比如现在,谢渊手上的血就让他十分愉悦,美中不足的是,这些来自于这只手,伤口让这只手不再完美。

    要是是别人的血就好了。

    林与卿收敛了表情,心中的想法没有暴露出一点点,他让谢渊坐在木制沙发的硬扶手上,亲手给谢渊包扎,操作十分熟练。

    谢渊一个手包扎也不方便,便领了这个情,顺便用余光打探了一下周围,不知为什么,那些客人和店员都对林与卿的行为视若无睹。

    “别看了,我布了阵的,他们会最大限度的无视我和我周围一米内的人,厉不厉害?”

    谢渊:“厉害。”

    林与卿:“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谢渊:“我以为你耳朵聋了听不出来呢。”

    果然,眼睛恢复了那死脾气也回来了!

    林与卿额角抽搐,下意识看向谢渊的双眼,有了焦距的眼睛隔着蓝光眼镜的镜片也依旧冷冽,又变回了那种对谁都敢伸爪子的狼崽子状态。

    呵,其实瞎了也不错,这双眼睛被血覆盖的话,应该和手一样好看吧。

    林与卿遗憾地想着,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爱好在旁人看来肯定很变态,但是怪谈游戏的参与者有几个不变态呢。

    平安无事的包扎完了伤口,林与卿抬眼,似笑非笑:“现在能跟我聊聊了吧?伤是怎么来的,又有哪些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