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过去、现在、未来
整条船上，除了项碣和恹畏蝠皇比较兴奋，其余的人一直都有些垂头丧气的。
当然，他们是不会埋怨项碣的！他们也知道，项碣是为了他们好，只是中间出了岔子，这点怪不得项碣！
在海上漂泊了月许之后，他们终于发现了一块陆地。这是一座海岛，海岛看起来不小，其上郁郁葱葱，展现出蓬勃的生机。
项碣控制木船绕海岛转了一圈，最后找了个平缓的部位靠岸，放下铁锚，众人下了船。
在陆地生活惯了的人，很难习惯船上无时无刻的颠簸，如今他们又脚踏陆地，自然心情大好。
项碣倒无所谓，或许因为他是修士的原因，对于各种环境的适应能力都非常强！
海岛岸边的沙滩面积不大，往里便是各种植物。海岛的地势起伏较大，中间部分有数十丈高。
如今，俟莞柔等人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咎搏鸣自告奋勇要走在前面探路。
项碣想了想没有同意，他让恹畏蝠皇守着俟莞柔他们在这里等待，自己先去里面探探情况。
俟莞柔等人当然没有反对，这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
当项碣进入那些绿色植物的范围时异变突起！一条条荆棘直奔他而来。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反抗，任由荆棘捆住自己。
俟莞柔等人想去解救项碣，却被恹畏蝠皇拦了下来，他们虽然不解，可终究还是没有靠近。
他们知道，恹畏蝠皇是怕他们拖后腿，于是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项碣被拖走。等项碣的身影消失不见，几人就商量着回到了船上。
恹畏蝠皇看了一眼项碣消失的地方，才跟着回到了船上。
此时，项碣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已经覆盖上了一层黑色物质，这是他不反抗的底气。
他被荆棘拖到了一处低凹处，这里生长着一棵棵巨大的棘木。棘木需七八人合抱才能围得过来，其主干为灰褐色，表面光滑，而它的分枝上则开始生长着一根根尖刺。
裹着项碣的荆棘不断收紧，可项碣的盔甲将他保护的很好。荆棘无法继续收缩，但它还在继续努力着。
“原本以为能有什么收获，这么耗时间也没必要。”
想着，项碣取出了一把闪耀着银质光芒短刀，“噌”的一声，他就砍断了裹住他的荆棘。
荆棘吃痛开始剧烈的收缩，然后是更猛烈的攻击，成百上千条荆棘瞬间抽向项碣。
项碣则硬扛这些荆棘的攻击然后伺机斩断其中的几条，没过多久，这里被斩断的荆棘便堆成了一座小山。
这下，荆棘似乎终于被项碣打服了！一条条的都在瑟瑟发抖，再也不敢攻击项碣。
将这些斩断的荆棘收进储物袋后，项碣取出其中一根撸去了其表面的尖刺，用清水将其洗净后便开始咀嚼起来。
“嗯……有些苦涩，但嚼的时间稍微长一点便又能尝出甜味，好像味道还不错！这样，给你们定个名号，就叫苦尽甘来木吧！”
项碣边嚼边笑着看向那些棘木。如今，在这些棘木的“眼”里，他肯定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这些棘木应该不会说人话吧？”
项碣转个圈打量起来，然后他突然愣住了！因为那一根根荆棘条分明组成了“我们会”三个字。虽然这几个字不是很公整，可最起码有个样子了。
“你们能听懂我说话？”
“能！”
当看到那个“能”字被组合出来后，项碣挠头惊道：“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既然你们能听懂我的话，那你们便回答我一些问题吧，报酬就是我不继续揍你们。”
闻言，棘木们纷纷抖动，表示接受。
接下来，项碣开始想尽办法与棘木沟通。他不能问模棱两可的问题，也不能问太过于复杂的问题。因为一遇到这些问题，这些棘木便像失去了脑子一般，根本无法回答项碣。
通过沟通，项碣得知，这里并没有生活着人，但是很早以前来过一个人，这是个怪人！他或许是过于无聊，竟然教这里的植物认字！
项碣听到后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生出这样的想法。这让他很好奇！于是又问了那人的住所，这才得知这里有一处通往地下的山洞。
之后，他在沿途植物的指引下找到了那个山洞。山洞的洞口都已经被植物覆盖，要不是有棘木指点，项碣还真不一定能找得到。
那些覆盖住洞口的植物在项碣来了之后自动躲避开来。望着黝黑的山洞，项碣毅然决然的走了进去。
进入黑暗之后，他身旁突然出现了光芒，这是两张火符散发出的光芒。火符分别悬浮于他的两侧肩膀之上，燃烧的火焰也照亮了他前进的道路。
这时才看到，山洞的石壁凹凸不平，似乎是开挖的人有些随意。
为了加快速度，项碣召唤出了黑色蜘蛛傀儡。有了黑色蜘蛛傀儡的帮助，他的前进速度快了一大截。
随着时间的推移，山洞里的温度开始不断的降低，这对项碣来说倒不是问题。但这山洞似乎非常的深，他乘着黑色蜘蛛傀儡前进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到尽头。
但随着深度的加深，洞壁倒是发生了变化，其上闪耀的光芒越来越多。
“这些都是灵石！”
项碣某次停下后仔细观察抚摸一番得出了结论，然后他继续前进，此刻支配他前进的是他那强烈的好奇心！
行百里者半九十，而项碣是那个一定要行至百里的人！
洞壁闪耀的光芒越来越强烈，项碣于是灭了火符。此时他微皱眉头，看那脸色似是在猜测着什么。
终于，项碣到达了洞底！这里是一个巨大的空间。空间内并不平整，也没有任何摆设。除了剩下的七个差不多的通道口，这里看不出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玩我呢吗？我辛辛苦苦跑到这里，就给我看个空空的山洞？”
微怒之后，项碣闭上双眼然后睁开，此时他的每只眼中都出现了四个瞳孔。
“这里也没有阵法呀？真是奇怪了！而且完全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虽然那人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但也不至于一点痕迹也不留吧。”
随后，项碣的眼睛恢复了正常，开始在这里查看起来。
“别找了！你永远不可能找到我的！”
查找线索时，项碣的耳边突然传来声音。他的神色旋即骤变，黑色盔甲瞬间覆盖他全身！傀金剑也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接着他迅速靠在洞壁上谨慎观察着四周，不过他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
“咦？你是傀修？天命仙傀怎么在你手里？”
项碣耳边再次传来声音，他的脸色愈发的凝重！但他依然还是没有开口。
“不对！不是你！不应该是你！不该是你来到这里！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错？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陌生声音再现，但说的内容好像让项碣愈发的听不懂。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疑惑之色已经开始比震惊之色少多。
不知道是好奇心还是什么原因，项碣竟然没有第壹时间逃跑。他好像想从这陌生的声音说出的话中得到信息，只能说他胆子实在太大！
“小娃娃……你倒是说说，你从何而来？你师从何人？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谁指使你来的？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从蛰仙城来！”
这次，项碣终于开口，他依旧谨慎，可身体已经不再那么紧绷。
“蛰仙城？这是个什么城？完全没有听说过！难道这世界又变了？对了，这界域现在叫什么名字？”
“魖荣界！”
“魖荣界？魖荣界……孤印象里没有这个界域，可能是后来诞生的界域，也可能是合并后改名的界域！那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那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呦嗬……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讨价还价的嘛！告诉你也无妨，孤名无量！你可称吾为混沌祢！”
“混沌祢？在下司空碣！”
“很好！司空碣小娃娃，你如何来到这里的？是谁让你来这里的？你来这里为了什么？”
“晚辈迷失于茫茫大海之中，随波逐流至此。海岛上的荆棘指引我来此洞，我来这里是想知道怎么去厚德渚！”
“海上！竟然流落到了海上……荆棘指引……厚德渚？这究竟过去多少纪元了？果真是桑田变沧海！岁月永无情！好在这语言是传承下来了，不然连交流都没法交流！”
“看来前辈是远古之修！不知前辈活动时期，您知道的最有名的修士是谁？”
“你想推断出孤存在的纪元？哈哈……小娃娃，你想多了！你看到的，永远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孤这一脉既然流落到这荒漠之界，那你肯定找不到孤等的任何痕迹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古以来，莫不如此！对了……你这身体还真不一般，里面还藏了不少东西。好像……是其他的灵魂，但它们全都龟缩沉寂，断绝了和外面的一切联系，孤暂时也分辨不出它们具体的情况！”
“喔？那你知道是何原因么？”
“提前躲避危险，这也是顶级修士自身的直觉！其实……顶级修士已经很难死亡。他们……要么是渡劫时被劫难杀死，要么是明知会死却依然赴死，要么是垂涎了什么仙器，被仙器反噬而死！”
“啊？仙器反噬？对了！您刚才说我身上穿的是天命仙傀，这是不是仙器？”
“赝品而已！勉勉强强够看吧……哈哈……小娃娃，你不用担心被反噬！不过你这运气不错呀，这么弱小竟然能得到这对你来说还算厉害的宝物，关键是还没被抢走！看来魖荣界也藏着秘密呢。”
“噢！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前辈……您为何说不是我？不该是我来这里？还有，您现在是什么状态啊？为何我怎么都发现不了您？”
“孤是什么状态？呃……灭音之态不知道你听说过没？看来你是没有听说过，给你稍微解释一下吧，咱俩能在此相遇也是缘分。
孤……为混沌祢无量说出的一个音节或一串音节，这音节里，蕴含着属于他的道的力量。只有在他身死道未消的状态，孤等才有机会继续存在，不过一直是沉寂状态！
这种状态天地也管不到孤等！更准确的说，孤只是众多灭音无量中的一个，孤等如果等到机缘的话便会复苏，成为一个个新的无量！然后互相竞争吞噬，最后形成一个最强形态的混沌祢无量。这就等于是原来的那个无量换了一种方式继续存在。
这里又不得不提一个原因，那就是界域级修士是很难留下子嗣的！除非他能够再上一个台阶！但是到了孤等这样的境界，又是不屑于遗留子嗣的！
你想想……你都快成为永恒了，这子嗣还要来有何用？或者说，如果孤愿意的话，这一界……甚至是诸天万界的生灵都是孤的子嗣！这么说你能理解么？
看你的样子你一时半会是理解不了了！那孤后面说的，你恐怕就更难理解了！
为何说不是你呢？因为孤和你无法融合。也就是说，数个纪元前已经安排好的命运之数发生了变化。本该是你！来的也是你！看到的也是你！你也还是你！但却不是那个你！这话你自己体会！或许日后你能参悟的透。
由于……孤苏醒之时未能融合那个正确的你，孤便只能湮灭！现在，我这个灭音无量已经无用。在你离开之后，孤注定会湮灭！这也是孤愿意和你说这么多的原因！
看来……无量在博弈中应该是失败了！不知道他留下的灭音无量中有多少被衍算出来了！”
“等等……混沌祢前辈，让我稍微捋一捋。本该是我，来的也是我，看到的也是我，我也还是我，但却不是那个我！好的！我已经把这段话刻在脑海里了。等我有时间了，我一定要好好揣摩！”
“你为何要单独记这一段？修士的记忆不应该这么差才对。”
“遇到您这样的远古修士，我怕您消散的时候，我会被反噬，会有什么力量抹去您的一切！所以我一定要记住我觉得最重要的一段话。这段话……证明你来过！证明我也来过！或许这才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嘿嘿……小娃娃，孤现在看你真是越来越喜欢了！你就是孤刚才说的那第二种情况。如果孤没有湮灭的话，孤将改变你的血脉，让你变成孤的子嗣！”
“还有这种操作？”
“哈哈……对于后者来说，这是荣耀你知道么？怎么听你这语气，反而觉得是羞耻呢？”
“我反正不会认贼作父！如果确定您是人族先祖，那祭奠您是应该的！如果您不是人族先祖，您就是改了我的血脉，我也不会承认和接受的！”
“你这娃娃……你还太小！你的是非观还没有完善！如果……当然孤要说的这情况很难，也几乎不可能发生。那便是……如果……将来你能接近混沌祢这个境界。
记住！孤说的是接近！也就是说你永远也达不到！那时候……你的想法就又不一样了！
跟你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当你是小二的时候，你想的是让掌柜的多发些月钱。可当你是掌柜的时候，你想的是怎么让小二多忙活少拿钱。你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你的想法和思维！
当然……诸天万界里最多的是那种……自以为自己达到那个高度的生灵！他们看不清自己真正的位置，他们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不知道你认为你是哪一种？”
“啊？我啊？我应该就是前辈口中那种摆不正自己位置的人！我似乎老喜欢多管闲事！”
“呃……这并不影响孤看好你！”
“前辈……其实并不是您看好我！而是，您现在似乎……好像……恐怕……只能看好我！我说的对不对？我离开了，您就湮灭了，所以您必须只能看好我！
那个……既然您这么看好我，您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归吧？有没有什么道法呀，真言呀，修行诀窍呀，宝藏呀什么的能告诉我的？”
“哈哈……像你这么有意思的小家伙还真是没见过！你这样拆穿孤，不怕惹恼了孤么？关键你前脚拆穿了孤，后脚就找孤要好处，你这也太损了！”
“混沌祢前辈……这您可就想错了！首先，我和您说的是实话！是我想说的真话！我认为湮灭前的您，肯定想听到真话！肯定不愿意我随便用话来糊弄您！
其次，我找您要好处，并不是为了好处，我其实是希望您在湮灭前能得到愉悦！什么愉悦呢？被需要的愉悦！
前辈……您想想，如果您在湮灭前都找不到被需要的感觉，那您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说明您本来就不该存在！
而您现在是被需要的，被我这个活生生的存在需要的，所以您也就有了存在的意义！只要您有着存在的意义，您就不会湮灭！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
“呃……你没有全错！‘存在即是合理’这句话是没有错，可不合理就不存在，这也不对！也就是说——没有意义就不应存在，这句话是不对的！
不是每个存在都是有意义的！而且有意义这几个字，你是无法定义的！有些事……对你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对于其他生灵……却有着无比重大的意义！如果你不懂的话，我其实还可以给你举例！”
“还是算了！这么难得的机会，晚辈其实想多和您聊一些有意义的事。”
“你认为有意义的事就是修行？所以你想要修行的诀窍。”
“难道不是么？作为一个修士，难道修行不是最重要的么？不修行的话，如何变得强大？不变得强大，如何抵御别人的欺侮？”
“不强大的修士，就一定会被人欺负么？不见得吧？记住！修士一生追求的……并不是不被人欺负！修士一生追求的……也不是斩断七情六慾。
修士一生追求的……是道啊！何谓道？天地之间是为道也！何谓天地？心即为天地！小娃娃……你听得懂么？看你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看来你是没听懂。”
“您也知道拨浪鼓？”
“孤都能知道你来此地，孤为何不能知道拨浪鼓？”
“那混沌祢前辈您的意思是，您可以预测未来？不不不……是您原来那个本体存在，他可以预测未来？”
“小娃娃，听你这么说，那孤就想问了，你认为……何为未来？”
“未来就是未来呀！就是……比如说明日，比如说后日，比如说十年后！”
“哈哈……那如果孤告诉你，未来没有任何意义！未来从来都是虚无缥缈的！未来从来都是虚幻的！你会怎么想？”
“这……”
“既然你对这个感兴趣，那孤就再和你说道说道。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都是一种时间上的概念。可时间……从来都只是一种虚幻的概念！
谁也说不清时间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时间的本质是什么！可你又会说了，明明日升日落，明明一天过去了，孤怎么会说时间不存在呢？
嘿嘿……因为那只是你的感觉！你感觉过去了一日，而和你有相同感觉的不止你一个。所以，你们就把这样的日升日落现象叫一日。
可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感知不到呢？假如你们永远的存在于黑暗之中，你们哪知道一日的时间是什么呢？
你可能又会说了，那我从这里走到那里，难道不是花费了时间的原因么？没有时间，我怎么能从这里走到那里呢？孤要告诉你的是……那仍然是你的感觉！
你感觉你移动了，你感觉过去了一些时间，那你有没有换一个思维想过，如果不是你动了，而是这个世界动了呢？
是这个世界让你感觉是你动了！是这个世界让你感觉过去了时间！是这个世界让你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存在！是这个世界让你感受到这是个真实的世界！是这个世界让你感知到你的存在！是这个世界让你感知到你是真实的你！
其实……真实的你……有可能存在，有可能不存在！真实的世界……有可能存在，也有可能不存在！你……听懂了么？你……能听懂么？”
“我咕咕咕咕咕……”
“这是何意？”
“我认输投降的意思！”
“喔……现在认输都这么有特色了么？骂人也算是认输！简直太有意思了！”
“您怎么知道我是在骂人？”
“孤虽然没有二大爷，可孤不傻呀！”
“这……这着实有点惊悚！您穿越时光过来，而且还只是灭音之态，竟然都还能看穿我的想法？”
“这才哪到哪啊……若你不夭折的话，你以后会接触到更惊悚的！”
“内个……前辈，其实我已经过了夭折的年纪了！”
“修士未进阶道正境便死亡的，都叫夭折！”
“好吧……我终于知道远古的修士有多厉害了！原来道正境才算个数！那也不对呀！人族的道正境相当于其他族的圣境。可我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见过……呃……暂时算一个吧！这现在和远古时期也差得太远了吧！”
“那孤又要问你了，何谓远古？何谓现在？远古并不存在！现在也并不存在！远古的可以是现在的，现在的也可以是远古的！
那世界……你若看它，它便在那里！你若不看它，它便不在那里！它可能一直在那里！它也可能从来没有在那里！
或者换个说法说给你听，你若一直是道正境以下，那你永远就只是现在的修士！但你若晋阶道正境了，那你便成为了远古的修士！这个已经是孤能想到的最简单的解释了！
如果你还不能领悟，那孤劝你最好自我了结算了！这修行界完全不适合你！”
“我咕咕咕！”
“小娃娃，你这就过分了啊！孤是没有二大爷，可孤也是有娘的！孤等了数个纪元，可不是为了让你个小娃娃来辱骂孤的！”
“混沌祢前辈……晚辈并不是在骂您！晚辈这是在骂这个世界！用您的话来说，这个世界……我骂它了，它才存在！我不骂它，它便不存在！
我为了让这个世界继续存在下去，所以我骂了它！就是这么简单！您完全没必要把您自己代入进去！晚辈对您还是相当敬重的！
晚辈是以一种瞻仰先人的心情在与您交流的！晚辈知道……今日和前辈您相遇，绝对是晚辈这一生中最重要的财富！
您给晚辈解释的这么多关于世界，关于时间，关于‘我’的内容，绝对能给我的修行带来巨大的启发！混沌祢前辈您放心，晚辈一定将您的意志传承下去！一定将您的意志发扬光大！”
“孤啥时候说过孤的意志了？”
“前辈……您不是说您要将一界之生灵都当作子嗣么？晚辈来帮您完成这个远大的理想！”
“孤……呸！你个浑小子，竟然开起孤的玩笑来了！”
“哈哈……前辈，这可又是您的不对了！您说过，过去、现在、未来都是不存在的！当我弱小的时候，我就是现在的修士。可当我强大的时候，我就成了远古的修士了。
那我以后肯定会强大，也就肯定会成为远古的修士！也就是说，未来的我是可以和您平起平坐的！
而未来和现在又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说，现在的我就是未来的我！那现在的我和您开玩笑，也没毛病吧？”
“钻空子倒还是你会钻！不过……不是每个生灵都有你所说的未来……夏虫不可语冰！当你明白了这些道理。你或许就能大概明白孤的意思了。好了……小娃娃，孤要湮灭了。”
“别啊！混沌祢前辈！我还没聊够呢！”
“天不遂人愿！就算是修士，就算是仙人。最后……也躲不过这一劫！孤……往矣！”
“前辈！前辈！混沌祢前辈……”
一番交谈之后，那个陌生的声音消失了，项碣连续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他立刻盘坐在地，开始回忆刚刚经历的一切！
当然，这一切，只属于他一个人！
在这个空旷的山洞内，他经历了他此生迄今为止最为高端的接触！今日，他和混沌祢无量的对话，必将对他日后的修行产生巨大的影响！
良久，他才苏醒过来，可以看到，他的眼中似有精芒迸发！
“这一切的一切……是否有源头？是否又有终结呢？”
呢喃之后，项碣的指尖绽放光芒，然后他便开始努力的刻画起来。最终，他刻画出了一座虚空阁！
并且，这次的虚空阁不是隐形状态，这应该是与这里特殊的环境有关！
当然，这次的虚空阁和凝宇秘境里的那个又有些不一样。这次的虚空阁不仅规模很大，而且虚空阁上的符文更加的复杂！整个虚空阁看起来格外的妖异！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上面的符文以一种近乎诡异的状态运行着，有的符文运动着运动着便消失了，有的符文则是在不停的演变成其他的符文，还有的符文在不断的破灭和重生。
就是这些看起来稀奇古怪的符文，组成了这座规模宏大、雄伟壮观的虚空阁！
“或许……无量真的教会了我许多！那他究竟是在等哪个我呢？”
项碣绕着虚空阁转了好几圈，当他满意的点头后，他在自己刚才下来的那个通道口做了标记，然后便义无反顾的走向了正对面的那个通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