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刀途

596、会有人告诉你答案的

    “师弟?”项碣皱眉思索,静静立在原地。

    “这位是?”难梴面露凝重之色,双手合的更紧了。

    “师兄!”倒是公羊霜露出狂喜之色,立刻转身奔去。

    小道上,一团灰雾闪过,一个人影凝聚出现,正是晦岐!

    晦岐面对公羊霜,只是露出笑容看了一眼,他的目光一直望着项碣。

    “项师弟!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这算算,可有不少秋过去咯!”说着,晦岐笑眯眯的往前走着。项碣则收起脸上的疑色,换上了一副不爽之色。

    “哎呀……师弟!你这是不认识师兄了么?我是你晦岐师兄啊!咱不是说好了么?你有空的话就来春秋观看看我们,可没想到竟然是师兄来找你来了!”

    晦岐走到难梴身旁才停下,他眼珠移向难梴斜瞄了一眼,又看向项碣。

    难梴和晦岐的动作倒是一模一样,这大概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出来后……就一直和老未在一起。”项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任谁看了都知道这里面有故事。

    “未怀惮?”听到这,晦岐脸色大变!他连忙左右看去。

    片刻后,他神色才恢复如常,笑道:“看来他是有事去了!不过你和他怎么混到一起去了?他可不好相与!师弟你可得仔细些。如果他要拉你去镇渊崖的话,你可得三思而行,多一分小心。”

    “喔?连你也这么说?难道真有内情?”闻言,项碣脸色变了又变,阴晴不定,到后来有慌乱与纠结之色。

    “师弟!难怪你到这来了!穿过这崇山峻岭,过了藏伽寺,可就是镇渊崖的地界了!估计未怀惮是去想办法怎么偷偷过界去了。等他回来,可就大事不妙了!这样!你跟师兄回春秋观,有宗门的保护,他也不敢乱来!”

    “且慢!”

    晦岐说着就向项碣走去,项碣立即伸手阻止。晦岐刚迈出两步便停下了,疑惑的望着项碣。

    项碣坦然道:“师弟我知道师兄有意邀请我加入春秋观,可凡事讲究个你情我愿。老未可是给我许了不少好处,如果晦岐师兄你知道内情的话,不妨透露一二,师弟也好做个决断!”

    “原来是这意思!师兄还以为发生什么了呢。本来师兄是准备路上和你说的。既然师弟你有顾虑,那师兄便提前说明吧,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

    晦岐说着看了难梴一眼,难梴嘴角抽动着没有接话,但脸上多少有些不爽之色。

    “是这样的!唉!这可得从头说起,可就有些久远了,咱就长话短说吧。简单来说,就是未怀惮不是镇渊崖的嫡传,而且他还力压嫡传一头,所以镇渊崖嫡传一脉一直想做了他!

    要不是他师尊一直护着他,恐怕他早就成了一堆枯骨。估计后来……连他师尊都保不住他了,他就只能一直躲在魖荣宇宙万物竞生天里不出来。

    而这……或许也是镇渊崖嫡传一脉的阴谋!未怀惮在魖荣宇宙万物竞生天里无法进阶。只要他回到魖荣界,便是魂尊境巅峰!而这个境界,对于镇渊崖的某些弟子来说最为恐怖!

    为何这么说呢?因为镇渊崖有一门道法,专门针对魂尊境巅峰弟子,具体的就不能说太细了!传出去了对大家都不好!”

    晦岐说完,又看了难梴一眼。不仅如此,他还看了曹潦一眼。

    难梴当然知道自己被关注了,皱眉抿着嘴,能看出来,他是在压制自己的情绪。曹潦则缩着脖子,移动脚步,想摆脱晦岐的目光。

    “师兄!他俩都是自己人!”公羊霜不知何时走到了晦岐身旁。他当然察觉到了晦岐的异样,所以才忍不住开口提醒。

    “哼……我当他们是自己人,他们当我是自己人么?要不是此地离藏伽寺不太远,他俩恐怕早就尿了裤子了!”晦岐显然是不待见难梴与曹潦。

    出奇的是,难梴与曹潦继续保持沉默。俩人脸色当然不好看,所以忍的有些辛苦。

    公羊霜还想说什么,但被晦岐瞪了一眼后,他便乖乖的闭上了嘴。

    “既然师兄如此坦诚,那师弟也不能藏着掖着。说实话……师弟现在只想安静的游山玩水,将弟弟拉扯大。对于加入宗门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恐怕要让师兄失望了!当然!师兄这面子……师弟还是要给的!不过师弟还有疑惑,望师兄不吝赐教。”

    说完,项碣完全放松身体,暗自收了傀金匕首,惊魂木傀儡也已经退回到了他身边,天空中的木制牢笼也在此时尽数消失。

    靠近项碣之后,惊魂木傀儡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微露笑容。他则轻轻点头,两个似乎完成了一拨交流。

    “唳!”

    “唳!”

    “……”

    逃脱后,此地响起春秋魔隼傀儡的叫声,不过这喜悦之声稍纵即逝,因为它们在重获自由的瞬间又被公羊霜给收了起来。

    见项碣收手,晦岐当然开心,旋即笑道:“师弟但说无妨!”

    “你问一问,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还有,那个叫曹潦的……我自己问!”

    项碣说完后笑着望向曹潦,曹潦则哭丧个脸,一副慾哭无泪之色。

    接着,晦岐看向公羊霜挑了挑眉。那意思很明显,是让公羊霜自己说,就不要让他开口问了。

    公羊霜当然了然,可他没有看项碣,只是看着晦岐苦笑道:“师兄!我要是说我们真的就是偶然碰到的,你相信不相信?”

    “我当然信你!因为我是你师兄。可我那位师弟相信不相信,我就不敢保证了!”晦岐摊手望向项碣。

    “晦岐师兄相信,那师弟当然也相信,这没什么好说的。”

    项碣点头后,晦岐没有接话,而是看向了难梴。难梴一副吃了苍蝇的神色,往旁边退了好几步才郁闷道:

    “晦岐师兄!师弟没得罪你吧?你不用老这么针对师弟吧?以前你身在暗匿宗,藏伽寺的师兄对付你。也是……也是……说的过去的!

    如今你加入了春秋观,不好找他们麻烦,可也不能老拿师弟撒气吧?你们的恩怨……可不关师弟的事!贫僧就是藏伽寺里一个小小的僧人,和师兄们走得也不近,不然也不会一直和公羊霜一起同行了。如果你真的想撒气,喏……”

    说到这,难梴指向曹潦,诚恳道:“他俗名曹潦!在寺里的时候,师兄们都非常非常喜欢他!你可以拿他撒气!反正他现在也不是佛门中人,你揍了他,师兄们也不好找你麻烦。不过……还望师兄手下留情,留他一条小命!”

    “难梴师兄!这也不关我的事啊!我以前也就一小沙弥!我啥也不知道啊!而且我就下过一次山,啥也没做过呀!”

    这下,曹潦都快哭出了声,可怜巴巴的望着晦岐。他怎么也想不到,今日会遇到这样匪夷所思的情况。

    晦岐当然没有给曹潦好脸色,板着脸一步一步走向曹潦。

    见状,曹潦的腿肚子都在发抖,可他却一步也不敢移动。此时他就像是个得了病的小鸡崽,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晦岐师兄,还是算了吧。想必……你也闻到他身上的香味了。他都已经堕入凡尘,你再揍他,反而显得你有些小家子气。”

    这时候项碣反而笑着劝解起来,曹潦则连忙向项碣投去感激的目光。

    “既然师弟你开口了,这个面子师兄我得给你!就饶这小子一次了!对了!既然你不愿意上春秋观,师兄也不勉强你。但此地不宜久留,要不……你还是随师兄离开此地吧。”

    晦岐说着停下脚步望着项碣,项碣则苦笑道:“天下之大……或许已无我容身之地。或许……该是去天魔渚的时候了。”

    “你早说啊!你早说你想去天魔渚啊!”

    “对啊!道兄!我们就是想拉你去天魔渚的!就是怕你不愿意,所以才动了你弟弟的心思!嗐!”

    闻言,难梴和公羊霜对视一眼,狠狠拍在了腿上,脸上皆是露出了懊悔之色。从他们的言语看来,这本是一场可以避免的争斗。

    这白白浪费了精力不说,坏了大家的关系不说,这下,即便大家能在一起合作,估计关系也不会那么融洽了。

    “谁让你们不表明来意的。”项碣瞬间又冷漠的看着难梴与公羊霜,这俩人现在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倒是曹潦弱弱的举起手,看向两拨人,小声道:“师兄们,能不能带我一个?”

    不过,曹潦开口后,所有人都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人接他的话茬。

    晦岐面露微笑道:“项师弟,既然是一场误会,倒也没必要放在心上。这样!反正师兄也是闲来无事。要不……师兄跟你们一起。这样……公羊霜也不敢造次。那两个……不!是那一个小秃驴也翻不起水花。”

    晦岐说完后,还是不忘瞥了眼难梴。难梴满脸黑线,只得尴尬的挤出笑容,在那生闷气。

    “看来师兄对藏伽寺颇有怨念啊!当初估计也是吃了大苦头了。哈哈……如果师兄真有闲暇,大家一起倒也不是不行。师弟我对天魔渚一无所知,正好在路上好好叙叙。”

    项碣对待晦岐倒是一直比较客气。但此时,晦岐却突然拉下脸瞪着项碣,厉声道:“你不是他!你究竟是谁!”

    说着,晦岐掌中已经握住了一把银色匕首。匕首的样式很奇特,中间为柄,弧向两边,两头为尖的形状。

    匕首上闪耀着光芒,光芒其实并不强盛,但在场众人都纷纷眯起了眼睛。这匕首似乎还隐藏着什么诡异。

    虽晦岐突然表现出了敌意,甚至释放杀气,但项碣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只是望着晦岐,微笑道:“会有人告诉你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