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TM就不能配合配合么？！哪怕敷衍一下也行呐？！”

    “老房头，你别搞错了！我才是主角！所有人都在等我呢！有种你就别说，反正我不着急！”

    “得得得……搞不赢你！老朽继续。是这样的，灵魂之事太过诡异，藏伽寺和镇渊崖都在研究。不！是所有的宗门都在研究！可他们都没有绝对的把握。所以，这群镇压桀骜不驯的巨擘们就在这躯体上做文章。凡是被镇压在这里的躯体，只会慢慢腐朽，永远也不会诞生出新的躯体！这意思你明白么？”

    “不明白！”

    “呃……小子！你成心气老朽的是吧？！”

    “我的确是没听明白！你这说的云里雾里的，谁能明白？什么叫永远也不会诞生出新的躯体？”

    “好吧！这么说吧，只要你是血肉之躯，不论你的恢复能力多强，不论你的恢复能力有多变态！在这里只要受伤了，就无法恢复！”

    “等等……这里的规则这么厉害？”

    “就是这么厉害！”

    “那晦岐师兄他？”

    “他怎么了？”

    “没事！老房头，你继续！”

    “试想……连恢复都无法恢复。那这些血肉中的力量，便不会重组，也就杜绝了新的躯体的产生！也就杜绝了新的躯体产生灵魂的可能！

    可是……这群桀骜不驯的家伙，又怎么就此服输呢？他们的躯体，即便是失去了灵魂，也已经镌刻上了不屈的意志！他们的血肉开始异化，异化成了魔躯！也就成了所谓的天魔！所以这里才会被称为天魔渚！”

    “说重点！老房头，别搁这拐弯抹角的！什么是魔躯？怎么异化的？”

    “呃……这！老朽又不是神仙！老朽也是听来的！老朽又没有亲眼看到！老朽怎么知道怎么异化的？能说重点，老朽不想和你说重点么？！能告诉你这消息就不错了！就这，你还挑三拣四的！你以为老朽是万事通呢？！你以为老朽是你家的私塾先生呢？！”

    “别生气呀！老房头。生气影响寿命！把你气死了可不好！那你就再深入深入，知道多少说多少！都说……传播知识使我快乐，我这是在让你快乐！试想……你和别人说这个的时候，他们能听的懂么？肯定听不懂！对牛弹琴的话，你肯定也不快乐，对吧？”

    “哼……歪理还是你会扯！不过……老朽也不和你计较了！跌份！咳咳……血肉异化呢，简单点说，就像那树叶腐烂一般，就是自我毁灭！‘你不是想毁灭我么？嘿……不用你来！我自己来！就算是死，都不会让你得逞的！’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在血肉异化的过程中，诞生出了另外一种力量，我们称之为孽力！孽力是一种很特殊的力量，像我们这种正常人，是不会对孽力感兴趣的。可……总有不正常的！那就是藏伽寺的那群秃驴！还有镇渊崖的那群变态！”

    “打住！别往远了扯！”

    “咳咳……那个，稍微有些激动了，咱们说回来。孽力本来也没啥，不就是毁灭的力量么，可偏偏有物质能抵挡这股毁灭的力量！是什么物质呢？是这毁灭的力量能达到的摧毁的极限而诞生的物质！

    你可能会说，我啥也没说，对不对？不！这两个可不是一个概念！老朽在阐述的，其实是一个哲理问题，打个比方你就懂了。

    当孽力对石块不断进行侵袭毁灭的时候，石块会不断的变化。终有一日，这石块会异化成孽力毁灭不了的一种物质。然后这种物质反而开始吸收孽力强大自身提高自身，就和我们吸收灵气是一个道理。

    好了，说到这里，我相信你已经明白了！那么……由这种孽力毁灭不了的物质所形成的躯体，我们称之为魔躯！

    魔躯当然不是人形，各种形状都有。那么……你会说了，光有魔躯也没用呀，它也只是个死物。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提到另外一个伟大的创造了！”

    “傀儡？”

    “不错！小子，你是真不错！老朽真的不是在吹捧你！你这聪慧的程度……真的远超常人！”

    “别！老房头，我可不吃这一套！继续！”

    “众所周知，傀儡是魂修的伟大创造！万物皆可为傀儡。傀儡是给死物赋予力量，让死物可以行动，可以有意识！这是一个由死到生的过程。

    差不多也算是半个生命诞生的过程！为何说是半个呢？因为……这个生命不是天道创造……而是在天道的规则下偷天换日诞生的！也就是说……傀儡天生得不到天道的庇护！

    这既重要又不重要！要等你再强大一些才能明白这意思。咱说回来，驱动傀儡的是魂力。傀修境界越高，他掌控的傀儡就越厉害。这厉害的前提呢，是他制作傀儡的材料要能承受住他的魂力。

    或者说……当这傀儡攻击的时候，这傀儡不能自己首先废了。于是，有傀修进了天魔渚，发现了形状各异的魔躯。所以……你懂的！

    这些傀修的好奇心太强，他们开始尝试改造这些魔躯，这个过程当然是富有创造性的，同时也是艰苦的，注定很难成功的。

    可好死不死，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傀修……成功了！他成功的将灵魂和这充满孽力的魔躯融合在了一起。

    从此，天魔诞生了！你可以想象一下这场景，这是一个和你拥有不同力量的生命！另外一种形式的生命！他不靠灵气，不靠血肉就能够存在！”

    “呃……老房头，不要说的这么玄乎！我能不能简单理解一下？”

    “你说！”

    “天魔是一种另类的傀儡！只要它的灵魂不灭，它便可以永远存在。”

    “或许……可以这么说？”

    “那我再换个比喻来说下，是不是也可以这么理解，就像是剑与剑灵，器与器灵一样？”

    “欸～好像是欸……”

    “我屮！老房头！那你TM在这里叙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做啥？浪费时间？拖延时间？”

    “呃……老朽老了，思维不活络了，这不是很正常么？！”

    “呸！你直接和我说，天魔是另类的剑不就行了？！只不过这些剑有自己的想法！”

    “不不不！这些天魔没有自己的想法，它们的心中只有毁灭！”

    “这么说……天魔之间也战斗？”

    “那是一定的！”

    “那我们要如何消灭这些天魔呢？”

    “消灭它们的灵魂即可！”

    “老房头，能不能说点实在的？！我就是在问，如何消灭它们的灵魂！还有……那个傀修总不能一直制造天魔吧？那天魔的数量不是应该越来越少么？”

    “这老朽就不知道了。唯一知道的是，这里的天魔数量越来越多，并没有减少！”

    “老房头，那就说明，你说的是错的！你，不！是你们！你们完全不知道这些天魔是如何产生的！你们只是通过推测，推测出来天魔是这么产生的！”

    “小子，不是老朽说，你可真聪明！这都被你猜到了！”

    “这TM还用猜？这明显是前后逻辑对不起来！我又不是傻子！你搁这忽悠我呢？！”

    “声音小点！生气影响寿命！年纪轻轻的……气死了可不值当！”

    “算了！搞不赢你！那你说说怎么攻击吧。”

    “不是说了么？攻击天魔的灵魂！”

    “呸！你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哎呀，你咋还是这急性子呢？遇事要冷静！要淡定！咳咳……其实……这很简单！你只要和天魔建立联系，然后用你的灵魂打败它的灵魂就行！”

    “那怎么建立联系呢？总不至于让我和它连接吧？”

    “连接？你想多了！你以为它们是人呢？！再说了……谁连接谁还不好说呢！”

    “那你倒是说啊！你搁这拐弯抹角的是想干嘛？”

    “咳咳……好不容易逮住一次机会，可不得好好教育你！”

    “啊呸！别逼我骂你啊！怕你扛不住！”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是这样的，天魔是打不碎的。打烂了，它们又重组，因为它们不受这里规则的限制。而且它们本来就是毁灭中诞生出来的，所以你想通过打烂它们建立联系肯定是不行的。

    这个时候，魂修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魂修可以通过感应，也就是神念，感应到天魔灵魂所藏的位置。然后，利用魂丝刺进天魔的魔躯，与天魔的灵魂建立联系！这时候……便可以一决雌雄了！”

    “天魔的魔躯阻挡不了魂丝？”

    “不错！”

    “难怪这里是魂修的圣地！这么说来……灵修在此地不是毫无用武之地？”

    “当然不是！你以为天魔会乖乖的让你联系它的灵魂？”

    “可不是说天魔的魔躯被打烂了也还会重组么？”

    “对啊！灵修负责打烂天魔，魂修负责建立灵魂联系，这有问题么？噢！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独行惯了，没想过团队问题！还有……你这么想，天魔的魔躯被打烂的时候，是不是它没法攻击你的时候？这个时候建立灵魂联系是不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容易？”

    “啊呸！老房头，我听你这么说，就知道你肯定没和天魔战斗过。但凡是打烂可以重组的生灵，在这里暂且也把天魔叫做生灵吧。

    这种生灵……根本就不存在烂了就不攻击你这种事！而且它们重组的时间肯定非常的短暂。这么短暂的时间想要建立灵魂联系，那肯定是相当困难的！这么看来……我唯一能想到的是，这些灵修恐怕是过来当肉盾的，或者是用来吸引注意力的。”

    “老朽不和你抬这个杠，暂且算你说的对！”

    “也不对啊？不是说这里只要受伤了就不能恢复么？那灵修怎么当肉盾呢？”

    “你看你看！你自己都开始反驳自己了不是？！”

    “没有谁能做到每个想法都正确！神仙都不行！那他们为何要进来呢？”

    “喔？看来你知道哪个灵修进来了！”

    “不错！但名字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嘿嘿……老朽不用猜都知道是轩炀！”

    “你的消息还真的挺灵通的！”

    “废话！老朽好歹到处行医，消息不灵通就怪了！”

    “那你倒是说说灵修进来这里到底干嘛？你都说了在这里不能受伤，那灵修为何还要进来？噢！我想起来了！我可真是蠢！脚下不就是答案么！”

    “嘿嘿……老朽还以为你真的想不起来呢！”

    “难怪了！这里有海量的灵气！都是那些桀骜不驯的存在留下的遗产。这些遗产……倒的确是诱人！”

    “现在……你对‘富贵险中求’这句话，有没有更深的理解了？”

    “不作不死！”

    “只要不死，就往死里作！而且在这里有一个巨大的优势！”

    “天劫进不来？所以晋级的把握更大？”

    “正是！也不知道你小子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有时候聪明的像是个神仙，有时候又愚笨的像个傻子！”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终于知道为何要骗我进来此地了！”

    “喔？说来听听？”

    “有人想玩票大的！非常非常大的！”

    “有多大？”

    “超乎寻常的大！”

    “那你准备如何应对？”

    “逃！”

    “往哪逃？”

    “逃出这里就行！我得不到的，我会让他们得到么？都想来摘桃子！他们想的美！”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们’呢？”

    “要都是你这样的，我倒完全不用担心了！”

    “为何？”

    “因为你弱啊！难道还能有其他原因么？”

    “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那你准备怎么逃？”

    “这不正想问你呢么，你准备怎么离开这里？”

    “老朽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那你跑这里来干嘛？真是送死来了？”

    “这次进来的人不少，总有知道的！老朽怕个啥？天塌下来……高个儿顶着！老朽借个东风就行！”

    “好吧！那咱也等东风吧，也不知道这东风什么时候来？！”

    “来与不来……东风它都在那里。不多不少；不增不减；不快不慢！”

    “呃……我不想和你讨论哲理！”

    “是你先起的头。”

    “好吧，暂且算你赢了，还有个问题。”

    “请讲……”

    “为何天魔渚内禁魂力？这是我最不能理解的！”

    “这有啥不能理解的？说明巨擘们考虑周全！连魂力都给你禁了，看你们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可有的地方又不禁魂力！这个又怎么解释？”

    “这还不好解释？说明巨擘们虽然考虑的周全，但偏偏事与愿违！这些不禁魂力的区域，巨擘们的手段失效了！”

    “那为何连灵力也可以使用？这里不是在磨灭那些桀骜不驯的家伙的躯体么？”

    “这……这个……这个嘛……这个也好解释啊。说明巨擘们连限制灵力的手段也失效了！再说了……这里的确在磨灭那些家伙躯体的力量，可不代表这里就不能使用灵力呀！这两个冲突么？”

    “老房头！你如果硬要这么说的话，那我无话可说。可我又有疑惑了，这里也不仅是关押着人族，还有其他族呢？比如妖族，妖族使用的也不是灵力，那妖族的躯体如何磨灭？”

    “这个么……妖族使用的是妖力，精怪使用的是精怪之力，异兽使用的是异兽之力。本质上来说，这些都是天地之力！

    所有的生灵其实都是在借助天地之力修行，只是利用天地之力的方式不一样而已！所以……这里的规则，其实是磨灭天地之力！只要是天地之力……都会被磨灭！”

    “那我是不是能这么理解……禁魂力的区域，其实是这片区域内部分规则失效，导致灵力可用！而既可以使用灵力，又可以使用魂力的区域，是规则全部失效！”

    “嘿嘿……小子，你终于反应过来了么？规则的确无处不在，但规则……并不能永久存在！”

    “那这里不就成了躲猫猫的地方了？找到对自己有利的区域，并且！只在自己有利的区域内战斗！”

    “话是这么说，可谁能保证这规则不是在变化的呢？”

    “我勒个擦？那是不是有这种可能，我已经和天魔建立了灵魂联系。且我正在和这天魔利用灵魂进行战斗，但突然这片区域开始禁用魂力，那我不是瞬间凉凉？”

    “你也可以选择不凉凉！”

    “怎么个不凉凉法？”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你直接强行断开你与天魔的灵魂联系不就行了？！”

    “那我的灵魂不是会受到重创么？”

    “一边是灵魂重创，一边是凉凉，你会怎么选？”

    “我选凉凉！”

    “那算你狠！”

    “这里果然很折磨人！”

    “不折磨人的地儿，早就被大势力霸占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往凉了办！”

    “就知道你不靠谱。”

    “你靠谱！你来说说。”

    “咱们去找‘东风’去！”

    “你就没想过自己成为‘东风’么？”

    “都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我被借了太多次了，想借别人一回，这不过分吧？”

    “过分！”

    “为何？”

    “你不是自己说自己是主角的么？！”

    “你见过哪个故事里的主角不是借别人东风的？为何到我这，都是别人借我东风的？！”

    “那说明你就不是主角！”

    “难道主角是‘他’？”

    “很有可能！”

    “那‘他’进天魔渚了没？”

    “不知道！”

    “他要是来了，正好把他做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

    “说说他的消息。”

    “老朽知道的也不多。”

    “有多少说多少。”

    “他有个很厉害的师父！”

    “这我要你说？！”

    “他自己也很厉害！”

    “这点我比你清楚！”

    “他想对你不利！”

    “我还想对他不利呢！”

    “他是男的！”

    “他要是女的倒好了！”

    “这……你不是都知道么？”

    “那你说点我不知道的啊！”

    “没了！就这些了！”

    “你不是号称到处行医么？我咋感觉你这是到处行骗呢？你的人脉呢？就没给你提供点有用的消息？”

    “等哪天老朽去镇渊崖和藏伽寺行医了，再跟你禀报行不行？”

    “啊呸！你就是诚心搁这恶心我呢？！我还能不知道你？！”

    “嘿嘿……少说脏话！会影响你的形象！你可是主角！”

    “老房头！别搁这阴阳怪气的昂，本公子不稀罕！那个……咱走吧。”

    “走？往哪走？”

    “东风一般从哪里来？”

    “如果老朽没有猜错的话，东风应该是从东边刮过来的！”

    “所以呢？”

    “所以咱们应该往东边去？”

    “咱借东风呢！不应该顺着东风走么？所以咱应该往西边去！”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那老朽就想多问一句了。在这里……你知道哪个方向是西？”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这口诀你没学过？”

    “呃……学倒是学过，可没咋用过，老朽今日倒正好看看你怎么用！”

    “嘿嘿……看好了！往这走！”

    “啊呸！你这分明就是根据此界的太阳在辨认方向！搁这忽悠老朽呢？！而且……你这分明就是往前直走！这哪是西边？！喂！你别跑！老朽跟不上你！”

    “小爷是主角！小爷说这是西……这就是西！哈哈……”

    话说到最后，项碣绕过房日卯向前奔行，房日卯则在后面追逐。俩人一唱一和斗着嘴，仿佛一对忘年之交。

    不过！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该来的始终会来。

    还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在这片瑰丽且荒凉的世界里，项碣终于停下了脚步。而他不知道，他遇到的，到底是该来的，还是不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