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刀途

662、无妄之灾

    “这是什么情况?”

    项碣纳闷的望着前方的地上,一只长相丑陋的七色长毛巨猿正在不停追击一只体形庞大的飞虫。

    这七色巨猿的体形大概是项碣的十倍,看上去十分的健硕!它的头顶秃了一小块,露出褐色的斑点。

    至于为何说它丑陋,因为它的五官都紧到了一起,可不就十分丑陋么。

    而那飞虫呢,除了那翅膀,样子也好不到哪去。

    头部像乌龟,关键这头上还生了两根像天牛一般的触角,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飞虫的翅膀,非常的艳丽。每次扇动翅膀,它翅膀上的图案都会发生变化。有时是花鸟鱼虫,有时是飞禽走兽。

    不仅诡异,而且华丽!

    那一个个图案,栩栩如生!连或跑或飞或跳或停的姿态,都惟妙惟肖!

    飞虫有着臃肿的身体,那腹部尤其显得臃肿,一圈圈的花纹布满它的身体。

    但细看之下才能发现,这些花纹其实是一圈圈的具有颜色的尖刺,果真是美丽又恐怖!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体这么臃肿的飞虫,竟然行动迅捷。

    不!它不是在飞行!它是在空中瞬移!

    要不是项碣使用隐身符动用一对具有六只蓝色瞳孔的眼睛,他也发现不了这飞虫的秘密!

    项碣也借机用这一对具有六只蓝色瞳孔的眼睛查看了一下飞虫的尾部。

    当然,这是习惯,不是爱好!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飞虫的尾部,竟藏着一根尾巴!

    这尾巴上翘,弯曲缩在它尾部上方,与身体完美的契合。

    也就是说,飞虫的身体凹陷了一部分进去,让它的尾巴收缩藏在那个部位。

    这尾巴极难发现,因为,尾巴上的带颜色的尖刺与身体完美形成一圈,且尾巴上还存在着孔洞。

    即便是在飞虫移动及躲避时,这尾巴也没有和身体脱节。这飞虫的尾部有任何的动作,它的尾巴都会跟着动作。

    而项碣之所以能发现,因为这飞虫尾巴上的尖刺虽然与它身体的尖刺颜色相同,形状却不同。

    它尾巴上的尖刺上竟然还隐藏着一个个更为细小的倒刺!

    项碣将这些拥有倒刺的尖刺的范围找了出来,然后特别关注了一下终于看到了那条飞虫身体与尾巴的界限。

    这是一条极细微极难辨认出的界限,普通的肉眼是根本捕捉不到的!

    看清细节之后,项碣又放眼望去,他又发现了异常。

    这飞虫也不飞远,就在这片区域内飞行。但,细心又眼尖的项碣还是发现问题了。

    因为,地面上那些已经干涸的血迹在消失。项碣猜测,这可能与这臃肿的飞虫有关。

    但也只是猜测,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神符已经毁灭殆尽,只剩下一角。

    项碣试着去触碰那神符的一角,谁知,在刚接触的一刹那,神符的一角便刺破项碣的肌肤向往里钻。

    这神符的一角,竟然异常的锋利!这是项碣没有想到的。

    所以,他流血了!而且细小的血珠还溅了出去。他随即心头一紧,那啥也一紧!紧接着他手中便出现一张道符。

    道符瞬间触发,一道柔和的光芒笼罩这神符的一角。下一刻,这神符的一角便随着柔和的光芒一起消失!

    “高阶勾魂颠鸾符果然有用!”

    虽然这神符的问题暂时解决了,可项碣脸上一点也不开心,甚至有些郁闷之色。

    他赶忙将手指放进嘴里吸吮,同时触发瞬移跬步符离开了原地。

    当然,他的选择是明智的!因为,那只臃肿的飞虫竟然已经瞬移到了他刚才所在的位置!

    项碣知道,自己的猜测成真了!这只臃肿的飞虫一定是在吞噬或吸收他刚才流血溅出的细小血珠!

    他抬头看向那只臃肿的飞虫,正好那飞虫也扭头望着他。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飞虫竟然准确的找到了项碣使用跬步符瞬移后的位置!

    臃肿飞虫那一对圆滚滚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

    要知道,它的双眼原来是那种青色的带着些许黄色的复眼。而只是瞬间,它们就变成了鲜艳慾滴的红色复眼!

    这有多恐怖,只有被这双血红色的复眼锁定之后才能知道!

    项碣感觉那啥又一紧,连忙又使用了一张瞬移跬步符。

    幸好,他现在可以在瞬间触发跬步符。不然,他恐怕会更加的紧张!

    这次瞬移之后,项碣再看时,已经丢失了那臃肿飞虫的位置。不过,他还是挺聪明的,他看向了那只七色长毛巨猿。

    只见,七色长毛巨猿正奋力拍向项碣的正前方,项碣估计,那只臃肿的飞虫会出现在那个位置。

    果然,臃肿的飞虫的确是出现在了那个位置!

    “这飞虫怎么好像有点不稳定?或者说摇摇晃晃的?”项碣心生疑惑,又很快将这疑惑给压了下去。

    从他的角度来看,那七色长毛巨猿的铁掌分明是正好拍在臃肿的飞虫出现的位置,可那臃肿的飞虫依旧活蹦乱跳的。

    这简直看得项碣目瞪口呆!不过,这呆愣也只是片刻。

    他的眼中很快又丢掉了那臃肿飞虫的身影,吓得他赶紧再次使用瞬移跬步符!

    “我嘞个大擦!别呀!别来找我呀!我这么瘦小,哪经得起你吸!顷刻之间,不被你吸成人干还有鬼了!”

    项碣边逃边抱怨着,可那臃肿飞虫哪会放过他呢?

    从那臃肿飞虫的双眼变色之后开始,双方都知道,这注定将是一场艰苦的追逐战!

    于是,就看到项碣不停在逃。而他的后方,则跟着一只臃肿的飞虫和一只七色长毛巨猿。

    三个生灵,一个追着一个!要是项碣有实力追逐这巨猿,场面估计会更加好看!

    “喂!我又不好吃!你干嘛呀?!你们打你们的,别来找我呀!我只是路过而已!路过!懂了么?”

    “喂!你这蠢猿!你倒是动手啊!你拍死它呀!拿出你的实力!别和它客气!干死它!”

    “欸~别这么看着我!你绝对是听错了!我喊的可是圣猿!你快做了它呀!它已经疯狂了!它疯魔了!它简直丧心病狂!

    从没见过这么没有下限的虫子!追一段意思意思还不结了?可它偏不!它好像不把我吸干了,它誓不罢休!我这小身板,哪经得起这么吸?你倒是快呀!揍它呀!”

    “别呀别呀……我就是一路过的啊。我真是慾哭无泪!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你们打你们的啊。

    我和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更不是混同一块地盘的。你们何苦呀?!不对!圣猿不会对付我,就你这该死的虫子想杀我!”

    “死虫子!你要是再追,我可出去了啊!这样你可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

    “喂!再这么下去,我这道符要用光了!那我可就要和你拼了!狗急了还跳墙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可别把爷逼急了!不然爷可要动你手了!”

    “嘶嘶……”

    “你丫能不能闭嘴!”

    项碣一路鬼哭狼嚎,那臃肿的飞虫却反而越来越兴奋,倒是那七色长毛巨猿似乎相当的不满意!

    项碣估计实在是没办法了,他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瞬移到了七色长毛巨猿的身边!

    要不是他反应足够快,再次传走,估计他就被七色长毛巨猿给一掌拍死了!

    不过,他再次传送的位置不是别的地方,而是七色长毛巨猿的背部!

    众所周知,只要是直立的生灵,想要拍到自己的背部,是非常难的。项碣似乎觉得自己找到了庇护之所,他直接揪住了七色长毛巨猿的长毛。

    他似乎是真的被这臃肿飞虫给折腾怕了,竟然钻进了七色长毛巨猿的长毛中。

    但,他失算了!他低估了这臃肿飞虫的疯狂程度!几乎在他钻进七色长毛巨猿的长毛的同时,那只臃肿飞虫竟然也瞬移到了他所在的位置。

    好亏没吓破项碣的胆!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想,自己怎么就遇上了个这么疯狂的生灵?!

    当然,七色长毛巨猿的表现依然出乎了项碣的意料。它的头和四肢瞬间转了个圈,它原来的背部瞬间变成了它的腹部!

    这情况,要多惊悚有多惊悚!但项碣已经顾不上“感受”这种惊悚了,开始在这长毛之间迅速穿梭。

    但他只要有一瞬的停滞,便会直面那臃肿飞虫!

    现在的他,处境似乎更加艰难。因为他不但要应付那只臃肿飞虫,同时还得面对七色长毛巨猿的铁掌!

    七色长毛巨猿似乎也发现了诀窍,它只要盯着项碣拍就行了!它似乎认为只要拍中了项碣就一定能拍中那只臃肿飞虫。

    项碣现在可谓是苦不堪言,且有苦说不出!

    “你们俩是在打配合吧?!玩我呢?我不就撤退的迟了些了么,怎么就遇上你们这两个杀神了?!要不是我只有魂尊境,要是我也是圣尊境,我不揍的你们满地找牙才怪!”

    “我去!”

    “好险!”

    “我嘞个擦?!”

    “我屮?!”

    “你个仙人……”

    “你二大爷!”

    “腿要断了!”

    “别!别拍这里!这里是要害!”

    接下来,项碣就像那地鼠一般,不时从那长毛中冒个头。

    他这真的是无妄之灾!

    他现在的处境说明——千万不要看热闹!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别看着看着,自己成了热闹!他就典型的属于这种情况!

    或许是觉得这种方式并不长久,项碣终于开始远离七色长毛巨猿。这样,他的压力只有一个,就是那臃肿飞虫。

    不过,这似乎变成了项碣的奢望!

    也不知是不是那七色长毛巨猿拍上瘾了还是怎么回事,它现在也是追着项碣拍!

    “我的天!作孽啊!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们这俩坑货!你们这俩夯货!你们这俩变态!你们去死啊!

    你们再这样下去,道爷我可要反抗了喔!到时候……你们可吃不了兜着走喔!我很强的喔!我很厉害的喔!我超强的喔!我最擅长持久战!

    你们特么……还给不给人活路了?我警告你们!我真的要爆发了!真的……”

    项碣又是一路鬼哭狼嚎。他的语言威胁,好像一点作用也不起,那臃肿飞虫和七色长毛巨猿反而好像变得更加兴奋了!

    眼看着自己的话起了反作用,项碣乖乖的选择了住口!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在逃了良久之后,项碣终于看到了人。

    他可以发誓,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渴望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