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官大一级压死人
陈羽听着几人的抱怨,脸色也是不禁难看了起来。
虽说命案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发生的,可自古只有千日防洪,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陈羽听说,他们的头,简辰还在许大人处,他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乖乖去自投罗网。
“进来。”
书房里传出了许印的声音,陈羽推门而入。
屋内除了许印,简辰,还有另两个人。一个陈羽看着眼熟,却并不知道他的名字。而另一个则是左卫广陆。
陈羽向许印一作揖,便束手站立一侧,静等许印大发官威。
然而,让陈羽意外的是,许印并没有兜头盖脸骂他一顿,反而脸色略有好转,朝着陈羽说道。
“陈羽,庆元春又发生了命,你可有听说?”
陈羽一怔,却不敢待慢,赶忙是开口说道。
“听说了,好像死者是商国的特使。”
“嗯,你听说了便好,昨夜五更,商国一名特使被发现死在了庆元春,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许印询问道。
对于许印的询问,而不是怒斥,陈羽心里虽有些意外,却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三年来啊,但凡斟鄩城发生大案,不管是哪个防区,许印多少都会询问陈羽一些看法。
甚至让他跨区办案,也并非没有发生过。
商国特使遇害,事情是可大可小,许印会询问他的看法,也就并不稀奇了。
“回大人,小子了解的不多。倒是有几处疑问。”
“你且说来听听。”
“诺。首先,商国使臣五更才被发现死在庆元春,那他的死亡时间又是几时?其次,除了他可还有其他的死者。再者,命案是如何被发现的,可有目击者?是否牵连到其他的方国?”
陈羽略一思忖,便开口说道。
他想到的是,近来斟鄩城可不止商国这么一家方国,可是还有商国的死敌,其他方国的存在。
这一点,足以把原本普通之极的命案,无限变的复杂。
“没有,本案没有任何目击者,据本官初步了解,死者乃与同僚在庆元春喝酒,大概三更左右,死者独自离开。同行之人误以为他不胜酒力,先行休息了,便也没有去理会。直到五更时,才被人发现,他死在了某个阴暗的花圃中。至于更详情,本案还未进一步调查。”
许印说道。
“大人的意思是?”
听到许印的最后一句话,陈羽的心不禁咯噔一跳,一股麻烦上门的不好预兆涌上了心头。
“不错,本官希望你能接管此案,也只有你最合适不过了。正如你所说,本案牵扯到了其他的方国。今早,商国便在庙堂上哭诉,一口咬定,杀人凶手便是葛国之人,要求出兵征讨葛国。”
许印脸色十分难看地说道。
这件案子可不比以往的案子,能草草抓个替罪羊顶上。
一个处理不好,便是两个方国之间的大战。
商国实力强,葛国是夏朝与商国之间的门户。地理十分的重要,夏朝不可能放任商国攻打葛国。
然而,使臣在夏都被人杀害,无论如何,夏朝总要给一个能让人心服口服的说法。
纵观整个夏朝,办案的都是车正司的武官。而让武官来办理这种案子,确实是有点为难人了。
这也是体系无奈之处,因为巡天府除了办案,更多的是防御,防御妖鬼为祸。
很多案子,咋看是普通的命案,实则却是妖鬼为祸。
因此啊,武官办案,成了不二的选择。
然而,此案又牵扯政治,实非普通的武官所能查办。
陈羽却是不同,为人老练,处事圆滑,而且看事情总有他独道的见解。
破案能力也强,这三年来足以证明。
这也是陈羽欠了许印三十两银子,许印却能容忍他至今的主要原因。
“大人,小子仅是一个不更卫,怕无法胜任啊!”
陈羽是张口便拒绝道。
不说这个案子一看就知是个烫手山芋,光是办事不给好处这一点上,陈羽就没有同意的道理。
他可不是第一次被忽悠去办案,结果千年还是那个雷打不动的不更卫,小卒一枚。
“无妨,巡刑府除了本官以外,任你调遣。”
许印是大手一挥地说道。
“大人,小人。”
陈羽闻言不止没有高兴,反而是脸色一沉。又是一张空头支票。
让他去办案,自然是要给他人马的,可办完案子,他还是一无所有。
何况,这个案子怎么办,最终结果都是不讨好的。
商国的意思很明显,要以为由,攻打葛国。
陈羽要是查出来的结果,不能如了商国所愿,往后的商朝他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反之,他若查出来的结果不能令夏桀满意,眼下他就会很危险。
吃力不讨好,反弄一身骚。陈羽怎肯接受。
然而,他拒绝的话才刚出口,立即就被许印给打断了。
“行了,事成之后,朝廷自有重赏。”
许印说完,不再给陈羽说话的机会,一溜烟就跑了。
“重赏?赏给你还是赏给我?”
陈羽的眼角直抽抽,神色是阴沉似水。
虽说陈羽心中满腹怒火,却也是敢怒不敢言,事情明显由不得他。
许印也许办案的能力不足,可他却是官场上的老狐狸,早早就看透了此案的棘手。陈羽心里很清楚,倘若他不接下此案,许印多半是不会饶过他的。
这案子是办也死不办也得死,陈羽一颗心是拔凉拔凉。
“小羽啊,好好干!”
不知简辰看透本案的凶险之处没有,拍着陈羽的肩膀说道。
“是,小羽,巡刑府所有衙役皆听从你的安排,也包括我,你可要给我们巡刑府长长脸。”
广陆也走上前来,鼓励地说道。
陈羽心里直翻白眼,心中衡量少顷,最终还是无奈的妥协了。
办案是死,不办也是死,起码办案死也是往后的事情。
眼前这一关他还是得先挺过去,再去考虑长远的事情。
“往后就有劳左卫长了。”
陈羽收拾起心情,对着广陆便是施了一礼。
话说的好听,巡刑府除了许印,全都听他陈羽的。可陈羽心里清楚,所谓的听他的,也仅限于办案时。而且还是得他们听才行,否则陈羽同样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他能否破了案子,全得仰仗广陆这位左卫长镇住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