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王凡站在城楼上就看看到离城十里外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头，这一幕实在是太壮观。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头，那一个个人脑袋比头发还多呀。

    王凡打了寒战，虽然初经战阵，但是这种视觉冲击，还是有点头皮发麻。

    虎卫军严阵以待，但是郑县城的城防军个个面色苍白、毫无斗志，更有甚着已经吓得得口吐白沫昏了过去，这一切被王凡看了个满眼。

    “牛二虎。”王凡对着身边的站着的牛二虎道。

    “殿下。”

    “那个晕倒的士兵扰乱军心，把他弄醒，再将他当着守城军士斩杀。”王凡脸色肃穆道。

    “是，殿下。”

    片刻后。

    王凡听到了呼豪声，但是心里没有再出现不适感。

    这时，闯军中出来几骑，在离城墙一百米外，开始大声喊话：“闯王有令，交出永王，开城投降，保尔等无恙。”

    王凡拿出转轮式燧发枪，瞄准一个离城墙最近的闯军，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等那个闯军停住马开始大声喊话时，“碰”的一声，一阵硝烟飘在空中。那个骑兵身体突然晃了晃，一股剧痛从胸口传来，用手一模一看，满手全是鲜血，然后直接栽倒在地，其余闯军一看也是傻了，拍马就向后退去。

    城头上的守军都很震惊的看着王凡，不敢相信，这么远的距离，小王爷居然能一枪命中。

    片刻后。

    所有守军开始欢呼呐喊起来。

    “王爷威武。”

    “王爷千岁。”

    “王爷威武。”

    “王爷千岁。”

    .........

    王凡脸上依然冷静的看着前方的闯军，但是内心还有点喜悦，没想到自己随便一枪还真中了。

    欢呼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守城将士的士气在王凡无意的调度下由低落变得旺盛起来。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李自成看到这一幕不由脸色铁青，有神的双眼望向城头的穿着四爪金龙铠的王凡。

    “闯王，进攻吧，咱们五万大军，还啃不下一座下县城吗？”

    刘芳亮对着李自成说。

    “是啊，闯王，等捉住那永王，看看他还有没有这气势。”

    高一功也出言道。

    “传令下去，全军攻城，活捉永王者，赏银千两。”

    李自成对着众将道。

    王凡看到闯军大营的人头开始涌动。

    前面依然是衣衫褴褛，拿着锄头、钉耙、镰刀等农具的饥兵向郑县城城墙涌来，还有几十架云梯被饥兵扛着也涌向城墙。

    古代的城防攻守战。攻城，用人海战术；守城，凭城墙死守。

    攻防战开始。

    城墙上，早已准备好的巨木雷石，被士兵们向城下疯狂砸去，一百弓箭手纷纷拉弓搭箭，箭矢如下雨点般向城下射去。虎卫们的鲁密铳在守城时发挥了巨大的威力，都不用瞄准，往密密麻麻像黑芝麻点一样的饥兵群中胡乱射击，总有倒霉蛋会中枪到底。

    正午的太阳，现在却快要下山了。

    城下已经密密匝匝堆满了闯军饥兵的尸体，闯军付出了巨大伤亡后，终于有十几架云梯架到了城墙上，闯军饥兵顺着云梯向上攀爬，牛二虎指挥着士兵将云梯推下城墙，巨木雷石也不断顺着云梯向闯军砸去，闯军饥兵一个一个的被从云梯上砸翻下来。

    李自成预想中的摧古拉朽攻下郑县城，活捉永王的幻想破灭了，现在变成了双方的僵持战，就看谁能挺得住了。

    五天的拉锯战，每天都是杀戮和死亡，每天都是冲锋与搏斗，每天都有亲人和战友倒下，每天的空气里都弥漫着恶臭的血腥，任再强的精神也会垮塌，再硬的身体也会倒下。

    王凡每天都在虎卫的保护下，站在城楼上，现在王凡是守城军的精神支柱，同时在王凡的威逼下县官们也都上了城头上。

    这几天的经历让王凡有点恍惚，不太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身处在地狱里。

    但是脸上表现出来的依然是镇定，王凡知道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显现出慌张的神色。

    城墙下闯军的尸体堆了两三米高，几乎都是饥兵的尸体。

    守城军又一次打退了闯军的进攻，这是第六天的第六次进攻。

    “哥，我们能活下来吗？”这个年级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虎卫问道。

    “不要怕，你看殿下这么尊贵的人都在城楼上，还将县老爷们也都压上来了，我们又有什么好怕的。”一个年级比刚才那个虎卫大两三岁的人出声道。

    “殿下每天都让我们吃大米大肉，每月粮饷按时翻倍发放，死后能有抚恤拿，以后还能进殿下修建的祠堂里受人供奉，我这条命早已经交给殿下了。殿下是一代英主，我相信殿下一定能够有一番事业。这辈子能跟着殿下不枉来世间走一遭。”年级较大的虎卫继续说。

    听他哥这么说，年级较小的护卫望向站在城楼上的王凡，眼里充满了崇敬。

    “哨总。”两人立马站起身来对哨总敬礼。

    赵铁柱摆了摆手，笑着说：“蒯良你哥两聊啥呢，还不快去吃饭，不饿呀？”

    “哨总你吃没，咱们一块去吃呗。”蒯良憨笑道。

    “你们先去，我得守在这，看着贼人的动静。等你们吃完我再去。”赵铁柱看着闯军大营说。

    “还怕他们个鸟呀，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蒯良有些豪迈道。

    “你懂个屁，快去吃饭。”赵铁柱变了变脸色。

    “哨总，你这脸色我看了几十次，不累呀。”蒯越一下就戳穿了赵铁柱。

    赵铁柱憋不住脸，一下笑了出来。轻踹了蒯越两脚，笑骂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看来我还是对你们太好了。滚去吃饭。”

    “是，是，哨总。”蒯良，蒯越两兄弟边跑边笑着说道。

    赵铁柱看着远处的王凡，喃喃说道：“狗贼人，想破郑县城，抓永王殿下，得先过爷爷这关。”

    闯军大营。

    闯王李自成目光炯炯的看着帐内的众将，问：“各位，谁有什么好办法破城？”

    这是郝摇旗站起身来，说：“闯王，俺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

    李自成见到是郝摇旗，立马说：“但讲无妨。”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李自成皱起了眉毛，不解道：“什么意思？”

    “闯王，我们派出擅长挖掘的人连夜挖掘出十条地道，同时把这个消息泄露给那个永王，然后我们乘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十条地道上，我们再派三千老营精兵趁夜摸去郑县城北面，这样守军必定难以招架，擒杀永王易如反掌。”郝摇旗耐心的对李自成解释道。

    刘芳亮一听，立马站起身来，说：“郝摇旗此计可行，挖十条地道，不是很费力。”

    “好，此事若城，郝摇旗当计头功。”李自成朗声道。

    不多时，闯军大营里穿出“砰砰呛呛”的挖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