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龙泽乡
陆明恢复记忆之后,终于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导游,只是他双手双脚都缠着绷带的模样着实渗人。
不过神使毕竟是神使,他的恢复能力极快,短短几日之后就已经恢复了个大概,只是双腿膝盖粉碎得太过彻底,还不能正常走路。
“什么?老胡你这就好了?”
与远在精灵城的胡久成联系上后,陆明瘸着一双腿,张大嘴看着荧幕对面活蹦乱跳的胡久成,满脸怨妇相。
“呵呵,我们这里有专门的医师。”
胡久成笑呵呵地说着,显然心情不错。
为了不刺激陆明,他并没有说出实情,因为他那足以致命的伤势,其实早在几天前就好了。
事实上,当杨衣衣赶到之后,只是挥了挥手就治好了他的重伤,甚至连他腰酸腿疼的老年病都被一并治好了。
那时候的胡久成就像现在的陆明一般满脸惊讶,他当时就想到,若是战场上有这样一个治疗师跟着,那么还有谁会死?
而拥有如此恐怖的治疗师的城市,又到底是个怎样的城市?
他是第一次来精灵城,当时就被好奇心所吞噬,在精灵城内瞎逛了好几天,等看过了许多闻所未闻之物后,他的好奇心稍微得到满足,这才想起和陆明联系……
陆明压根没有想到这一点,还以为胡久成这几天一直躺在*******疗伤。
这样看来,两人倒是变相的达成了患难与共的条件。
因而在胡久成差点死在陆明手中的现在,他们之间的友谊不但没有出现裂痕,反而更进一步,成了忘年交。
之后的几天,陆明和胡久成便时常聊天,倒使陆明渐渐从过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而今,陆明更是在拜托罗文将他收入公会后,拿起了胡久成的摄像工具,开始代替胡久成直播沿途遇到的美丽景色。
就这般又过了几天,罗文等人终于在陆明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处山水富饶的土地。
那是名为【龙泽乡】的冒险者乐园,陆明的家乡!
“龙泽乡有最完善的交通要道,我们到了那里,可以乘坐龙蚯列车从地下通道前往裁决神殿,也可以乘坐风帆,走水路。”
站在山丘之顶,陆明指着远方车水马龙的龙泽乡,脸上露出明显的眷念之情。
“龙蚯列车是基于一种名为龙蚯的奇异生物而建造的列车,龙蚯能自由穿梭在地底,其速奇快,从龙泽乡到裁决神殿所在的圣地,只需要五、六天时间!比之水上风帆还要快速,所以我首推龙蚯列车。”
提到龙蚯列车,罗文能明显从陆明脸上看出几分自豪之感,显然那种闻所未闻的地下列车是龙泽乡特有的交通工具。
“还记得那时候,我和凯撒驱使幼年龙蚯穿行在地底,经过那著名的地下风洞……罢了,不提也罢!”
陆明的神情瞬间又低落了下来……
“总之,我之前应该跟你们说过,以圣地为中心,方圆千里内的天空都是禁空领域,不论鸟兽还是龙骑士,都不能在空中飞行!因为靠近圣地之后,人们只能仰视裁决之神奥西里斯!唯一的例外就是号称裁决之神座驾的天空战车!”
罗文却道:“那不是更好?我们从空中飞过,招摇过市,正好能引来一切狼虎,想来那什么异端审判所的处刑人和神之使徒,都会一个个送上门来。”
“这样不好吧。”陆明一脸黑线,“我,毕竟也是神使啊!”
考虑到陆明的感受,罗文只能遗憾地放弃了那诱人之极的计划。
临近龙泽乡,周围已经有冒险者在走动,不时还有骑着宠兽、架着马车的人疾驰而过。
在这里,能明显地感觉到比之神土迦南要宽松许多的氛围。
这大概是因为接受任务剿灭贼寇和魔物都能切实地增加善值,因而一般冒险者的善值比之庸碌一生的平民要更为富余。
龙泽乡的人,大部分都是为了这份少许的自由才成为的冒险者!
且知,冒险者的些微自由是用冒险中必然会有的生命危险换来的。
在裁决之领,只要抛去个性,甘于平庸,基本都能安安稳稳地度过衣食无忧的一生。
而成为冒险者,就意味着抛弃那份安稳,这其实也是一种觉悟的体现。
走进龙泽乡后,罗文等人就下了齿轮飞毯,开始步行,并渐渐举步维艰起来。
这实在是因为陆明的面孔在这个地方太过出名!
身为当地出身的神使,陆明是龙泽乡的骄傲,更是冒险者们一直追求的目标!
在裁决之神的管辖之下,想要获得真正的自由,只有两个方法。
其一,成为神使。
其二,成为神族。
神使高不可攀,有人就想着入赘神族,飞上枝头变凤凰,但大部分神族都自视高人一等,并不将平民视作能够平等交往的生物,更不用说是结婚生子了。
总而言之,两种方法都很难,都几乎不可能。
而陆明却偏偏成功了,还是让人心生敬佩的前者!
有龙泽乡的冒险者成为了神使!
这对所有追求自由的冒险者来说,都是鼓舞人心的事迹。
他们崇拜陆明,仅次于对裁决之神的信仰。
因而当陆明再次回到这出生之地时,他受到了理所当然的欢迎。
罗文喜闻乐见地看着陆明被男男女女的冒险者们包围,不由想起自己在烈炎城时受到的待遇,于是又是一阵幸灾乐祸。
好半天,陆明才从人堆中挣脱出来,他的身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礼物,各种特产名品应有尽有,让接下来的采购之旅变得毫无意义。
“看来你在这里很受欢迎啊!”罗文意有所指地说道。
陆明摇摇头,苦笑道:“我成为神使之后,就很少回来,他们对我的印象大体都还停留在冒险者的时期。龙泽乡可以说是少数还没有流传我恶名的地方。”
罗文说道:“或许是你潜意识里在保护自己的归宿之地吧?”
陆明叹道:“或许吧。”
他的语气中,充斥着说不出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