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光明神捡到一枚被人吃剩下的苹果核后，贪婪地将其吃下的模样……

    罗文觉得还是不要继续想下去的为好。

    然而雅典娜却对此异常羡慕：“真羡慕啊！为什么捡到苹果核的不是我呢？”

    罗文安慰道：“幸运女神一定会眷顾你的。”

    雅典娜哈哈一笑：“幸运女神可是我的姐妹。多亏了她，我才能捡到一颗苹果籽。白云乡的金苹果，就是通过那颗金苹果籽培育而成。说起来，这白云乡就是为了培育出金苹果而建造的。你知道卡巴拉生命之树吗？”

    罗文不由看了莉莉安一眼，这问题她也问过。

    “那是一棵倒长的巨树！”雅典娜正色道，“我们通常称之为‘生命起源之树’！世界上所有物种的祖先都是从卡巴拉生命之树上诞生！为了培育出金苹果，我们仿造卡巴拉生命之树，在浮空岛上栽种出生命之树，然后再用生命之树培育出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你们既然去过安丽丽的岛，应该已经见过生命之树了吧？”

    “是的。”罗文想起那座浮空岛上的巨大树木，以及树上的巨大果实和静静流淌的乳白色河流，心情不由一重。

    天使们将河流内的未知液体注入生命之树上的巨大果实内，再将果实搬运到各个浮空岛上，这如流水线一般的工程中总透着一种让他感到不快的感觉。

    原来那些巨大果实中，竟然真的孕育着人类！

    “既然已经见过生命之树，我说明起来就方便多了。”雅典娜不以为意，“我们将死者的灵魂纯净化后，引入生命之泉内，再用包含人类灵魂的生命之泉灌溉生命之树。当孕育着人类躯体的果实成熟后，再由天使从生命之泉内随机抽取出一个灵魂，并将其注入到生命果实之中。如此，躯体与灵魂结合，就成了完整的人类。这些人类被送到白云乡的浮空岛上，生老病死，周而复始，就在白云乡内构成了一个完整而独.立的世界！”

    想着其中的诸多违和之处，罗文的脸色越来越沉。

    但雅典娜还在继续述说：“从创造到毁灭，从出生到死亡，生命轮回周而复始，循环不断，如此就能自成世界。而位于这个世界的核心处，就成了一个新的【世界起源】。我们从这个【世界起源】中抽取出能量，最终成功培育出的，就是现在的金苹果。一个虽然珍惜，却不及原版万分之一的劣质品。”

    “就是这些东西吗？”罗文从桌上拿起一枚金苹果来看了看，“在这金苹果内蕴含的东西就是法则之力？”

    “没错。”雅典娜说道，“这金苹果虽然是劣质品，但毕竟是在【世界起源】中培育而出，它也和最初的金苹果一样蕴含法则之力，只是这些法则之力有些残缺而已。你不是问我这其中有什么讲究吗？这些金苹果因为蕴含法则之力，只要吃到它的人类能够成功将其消化，那么那人类确实能一步登天，掌握神权，成为神明！但又因为法则之力的过于残缺，那些人类掌握的神权只能是一些边缘性质的零碎神权，而且终身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也就是说，他们最多成为一个不起眼的小神。当然，若是像莉莉安这种天生的神明，倒是可以将金苹果当做弥补自身不足的良药来吃。”

    听到这里，莉莉安不由松了口气，她看向金苹果的目光也更多了几分渴望。

    罗文却忽然道：“不仅如此吧，你们对白云乡的人类都做了什么？”

    雅典娜微笑道：“看来你已经发现了呢。不愧是【窃神之贼】的后裔，目光果然敏锐。”

    罗文沉声道：“窃神之贼，是指王武吗？”

    雅典娜说道：“没错，那小子可是上一届人魁，金苹果的最终获得者！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了他。当年之事，真是怀恋。他现在可还好？”

    “谁知道。”罗文道，“我和他无关。”

    雅典娜又笑了笑，说道，“你问我对白云乡的人类都做了什么。但这白云乡是我们建造的世界，在这白云乡内的人类也都是我们创造而出。我对她们做了什么，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罗文终于也笑了：“我和她们没有任何关系。但你不觉得她们太过可怜了吗？”

    “有什么可怜？”雅典娜豁然站起，她身上的袍服过于宽大，让人只觉她的身高突然拔高了一截，却看不见脚，“我们赋予了她们生命，让她们诞生于世。她们的一切都是我们所赋予。她们只会对我们感恩！”

    罗文也猛地站了起来，厉声道：“所以，你们限制了她们的思想，束缚了她们的自由，更缩短了她们的寿命？”

    雅典娜目光转冷，磅礴的神威骤然爆发，让整个会客厅都为之震颤：“没错！为了保证【世界起源】的纯粹，不再重蹈伊甸园的覆辙，我们限制了她们的性别，让所有从生命之果中孕育的人类都是女性！为了加速世界的发展，为了加快生死轮回，为了给金苹果提供更多的起源能量，我们缩短了人类的生命周期，让她们生来就具有固定的常识与性格，并且只能活上十数年！但她们既不用度过幼儿的无知梦寐时期，也不用经历衰老的痛苦！她们只要在最年轻健康的时期享受生活即可，这有何不可？”

    “可笑！”罗文目光转厉，伸手一指，指尖几乎戳到雅典娜的脸上，“那现在的你为何是这幅模样？当个小孩开心吗？”

    “开心。”雅典娜脸上的冷酷之色突然消失，恢复成孩童般的纯真笑容，“年轻的感觉真是好。我从诞生之初就是成.年模样，还是头一次体验这种感觉。怎么？你觉得不公平？”

    说着，她甚至张开双手旋转了一圈，袍服的衣角随之腾空，又旋转落地。

    她猛然笑道：“可这是我的权利！而她们没有这种权利！因为我是她们的造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