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一湖

第八章 朝发接燕子,暮归灭狼群

    等到睡醒,问过小叔才知道,自己居然睡了足足一天一夜,身体经过两天的沉睡已经恢复了过来。小婶婶杨盈盈已经热好了饭菜端了过来,这时候孙阳才发现自己肚中饿得厉害,谢过小婶婶双手接过大碗饭菜,大口吃了起来。等到吃完,看着愁眉苦脸的小叔一家,孙阳不由疑惑。

    “小叔,我看你们,怎么好像忧心忡忡啊?”放下已经被自己消灭掉饭菜的碗筷,孙阳不由问道。

    “额,没什么,没啥~”小叔支支吾吾。

    “当家的,你不说,我来说。”小婶婶见小叔支支吾吾,当下站了出来。

    见小婶婶要说话,小叔一把拉住:“别,小阳已经做的够多了,前两天好不容易山里面赶回来,又奔波着救险救灾,最后把自己都给累倒了,现在好不容易醒过来,怎么也得先好好休息好了再说。”

    “到底啥事啊?小叔小婶,有话就直说嘛,睡了一个晚上,又睡了一个白天,现在感觉一拳能够打死一头牛,”

    两人的遮遮掩掩让孙阳更加好奇,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小叔家中,恍然大悟,小燕子不在呀,这时候,正是她在县城读书的时候,现在应该已经是高二下半期了,世界巨变,自己村都死了三人,更不要说满是楼房的县里,现在断电断网,连电视都搜不到节目,别的地方都联系不上,也不知道小燕子那边怎么样了,难怪叔叔婶婶担心。

    当下孙道:“是担心小燕子吧?放心吧,毕竟是学校,教书育人,培育国家下一代人的地方,哪怕有事也是优先救援对象,这样好了,等我收拾好,就去跑一趟。”

    “这,小阳,这恐怕不太好跑啊,现在除了村中这些聚居点还算安全,野外就危险多了。隔壁村王德发王叔担心在镇上读高中的儿子,带了些干粮出发去镇上,结果差点被狼群给包了,好不容易才逃回来,据他说,好像还听到了虎啸,我们这边老虎狼熊什么的,早就灭绝了,现在世界巨变,也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要是网络跟电话恢复就好了,最起码能有个消息。现在,先等跟镇上的路通了,再看情况吧。”对于孙阳想跑一趟的想法,小叔不是很看好。

    沉睡的一整天时间,三个村子集合人手机械,已经将所有倒塌房屋都清理开来,因为感激孙阳,孙阳家更是第一个清理,清理完倒塌的房屋,附近三个村子干部一合计,又征用车辆机械将三个村子之间被拉伸或者破坏的大路勉强修补的能通车,等到孙阳醒来时候,三个村子间的大路已经全部完工,正计划着等到明天,开始对通往镇上的道路进行修复跟开辟。

    等孙阳回到家,看着家中残砖断瓦,家具也基本已经破碎。这下好了,连家都没了,看样子,房子建起来之前,只能跟鼻涕娃孙文挤一张床了。

    收拾了一些还能将就用得东西扔到空间,看了看大龟曾经生活的大石渠,房屋的倒塌将这半埋在院中的石渠砸的断裂开来,里面的水早已经渗透光了,石渠中,堆积了许多杂物。既然已经坏了,也就没了收取的意义,再也懒得寻找,孙阳干脆转身离去。

    第二天早晨八点,村子中唯一的一台挖机还有几辆农用拖拉机已经在村子外往镇上的方向一边探路,一边修缮,一大群劳动力带上工具一路推进,已经从王德发的口中知道了旷野之外变得危险,大家伙一个个更是带上了防身的武器。

    孙阳告别了小叔一家,又跟热火朝天修路的大伙打着招呼,等到走出视线范围,将小叔备给自己的干粮和瓶装水放进空间,快步朝镇上的方向赶过去。

    村里到镇上大概八九里路,现在世界巨变,也不知道镇上跟村里被拉开了多远的距离,要是跟自己日常打坐的那座山一样,拉开那么远的比例,那估计孙阳跑几天都不一定能找到镇上。

    一路上风驰电掣,正快速前进,发现前方原本的道路,忽的变成了一片密林。开道前进太过麻烦,瞅了瞅密林中比较靠近自己的一棵大树,运转无极真气,几下爬上了树冠。

    驱赶走还想偷袭自己的一只类似云豹的猫科生物,远远眺望,这一大片密林延伸出去只有七八百米。将云豹挂在树干上的鹿收进空间,小样,还敢呲牙,你的猎物我没收了。当下也懒得开路,无视另一颗树上云豹的愤怒眼神,踩在树冠上消耗无极真气运转自己琢磨出来的轻身法门,在树冠间飘荡前行。

    等到脱离这一大片密林,又再次找回了原本的大道,接下来的道路虽然偶有断裂或者消失,对孙阳而言倒也影响不大,确定方向,总是能找到,原本八九里的路程,孙阳预计自己跑出了四十多里。中间也遇到了几个村子,也在修缮道路,等到赶了六十多里,孙阳才到达镇上。

    镇上原本破旧的老楼房跟危楼有不少倒塌,到得港城镇上,孙阳发现灵气进一步变得稀薄,大概只有2.5的样子。

    进到镇上一打听,才知道世界巨变后,国家已经启动一级应急响应,全力救灾,恢复交通水电跟网络,预计一个月时间里,就能恢复全国90%地区的交通供电供水,恢复网络等。虽然世界巨变,但是在国家的迅速反应下,大家一个个倒是镇定的很。

    找人买了一张地图,顺着通往县城的大路,孙阳摸索着,再度前进。顺着断断续续的大道走出不到十里,正好遇上了县城疏通道路的队伍,询问队伍人员,才知道镇上与县城间原本五十里的路程如今翻了一倍多。

    县城的队伍开辟道路到这,已经走了九十多里,从孙阳口中得知距离镇上只有十里地,而且路程中没有难以疏通的阻碍后,负责疏通开辟道路的大叔当下叫了一辆跟队的皮卡车回县城报信,孙阳当下在负责人的好意下,搭乘皮卡直达县城。

    到得此时,已经中午,孙阳出发到镇上六十多里路程,只用去一个多钟,而搭乘皮卡到镇上的九十多里耗费的时间,却花了两个钟。县里的灵气浓度进一步稀薄,在1.5-2.5的范围波动,孙阳邹了邹眉。相比起山巅那浓郁的灵气,如今到这稀薄的地方,有点不适。

    等到孙阳找到县城一中时候,才得知因为世界巨变,停水停电,学校教学楼有两栋出现裂痕,学校已经停课,外地无法回家的学生都集中在县城安排的紧急安置点,等到孙阳赶到,几经询问,终是找到了小燕子。

    “小燕子,”看着略显狼狈的小燕子,孙阳打了个招呼。走过去揉了揉那已经有些油腻的头发。

    原本正跟自己同学说话的小燕子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孙阳,双眼瞪大:“啊!!!哥,你怎么在这?你怎么过来了?家里怎么样?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淘气包怎么样?都没事吧?”

    看着抓住自己衣服不断乱晃的小燕子,一大堆问题劈头盖脸的扔过来,孙阳只得一手捏住小燕子脖子,一把提开:“衣服都快被你扯坏了,放心,家里没事,大家担心你,所以你哥我跋山涉水,带着家里人的关心跑了快两百里路,过来找你了。”

    “两百里?”小燕子疑惑的推开卡住自己脖子的手,“家里到镇上不到十里地,镇上到县城不到60里,哪来的两百里?”

    “傻妞,世界巨变,整个地域都变宽广了,家里到镇上,现在就有六十多里了,镇上到县里,估计有一百多里,我过来时候,县里负责疏通道路的队伍已经开辟到离我们镇不到十里地的地方,县里应该会安排车辆将沿途几个镇的学生送回去,不是今天下午,就是明天了。”看着恼火的整理自己头发的小燕子,孙阳答道。

    孙阳过来时候就已经引起安置点附近同学的注意,这里许多学生家庭都是孙阳一路走来这条线路的学生,听到道路已经疏通,一个个高兴的欢呼不已,在这熬了三天,大伙的心早已经飘回了老家。果不其然,过了不到十几分钟,县政府安排的车辆就已经开了过来,优先护送学生回家,至于开课,得等电力与网络恢复后再行通知了。

    回程的路上,不断有回家的车辆并入几个学校组织的大巴车车队,很快几百辆车的巨大车队开始行驶在路上。因为道路疏通时发现了不少猛兽,更是安排了不少武警荷枪实弹护送,这也是不停有私人车辆或营运大巴汇入学校大巴车队的原由。

    车队经过一个个乡镇农村,不断有车辆离开车队,也有汇入车流的。等到车队抵到孙阳所在的港城时,整个车队已经缩减到十分之一,这时候已经下午快四点多,幸运的是通往孙阳家所在的陈村道路已经开辟疏通好了,恰好车队中有一辆面包车,是回隔壁田村的,虽然不是很熟,倒是互相之间认识,车主田大叔热情的招呼上三个村子的学生跟路人,挤了满满一车人,摇摇晃晃中奔赴上了回家的道路。

    三个村子,陈村挨着山尾,处在最末,田村位于中间,孔家村处在最前头。等到面包车在孔家村放了一批人,总算没有那么拥挤,等到田村,更是只剩下孙阳跟小燕子。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两个村子距离很近,谢过田大叔送到家的好意,孙阳喊醒昏昏欲睡的小燕子,走出田村,顺着大路,往家走去。

    已经很是迷糊的小燕子走路都迷迷糊糊,最后更是直接爬上孙阳背上,耍赖让孙阳背回去。孙阳无奈的笑了笑,只得像小时候一样,背起小燕子。

    路边的不少农田显得支离破碎,路过一片荒地时候,一盏盏暗绿的小灯在荒地里亮起。如果是普通人,非得吓得以为遇到鬼了,孙阳却是看得分明,居然是五头狼。一个个跟小牛犊子似的,正呲着牙,慢慢围拢过来。难怪先前王叔说遇到过狼。招呼了一声赖在自己背上的小燕子,没听到什么回应,转头一看,才发现睡得正香。

    笑了笑,将小燕子放在地上,桃木剑出现在手中,想了想,又换成了开山刀。

    见到目标之一手中忽然出现武器,头狼眼睛闪过一丝疑惑,左右示意,四头狼围成半圆一步步慢慢呲牙逼过去,头狼身子一伏,却是准备绕过去,偷袭孙阳后背或者袭击倒在地上的人类。

    孙阳嗤笑一声:“呵,居然还懂得玩战术。”运转无极真气,加持自己的同时,往着逼过来的四头狼电闪而去,一刀剁下,好大一颗狼头飞了出去,鲜血溅射了不少到孙阳身上,转身躲过一只狼的扑咬,提刀反撩,顿时,扑咬的大狼胸腹间被撩开,内脏顺着刀口洒落一地,被开膛破肚的狼扑击扑空,又被撩了一刀,扑倒在地上,滚了一圈,只剩在地上哀嚎的力气了。

    不理会缠向自己的剩余两只狼,脚下力度爆发,赶回小燕子身边,原本正要扑向小燕子的头颅眼睛一缩,嚎叫一声,与另外两头狼合围扑了过来,孙阳双手持刀,猛的一个横扫,一刀将最先扑过来的狼头砍落,余力未尽,猛的砍在另外一条狼头上,刀身嵌入狼头一半。

    “叮!!!”一片的金属颤音响起,却原来是开山刀在孙阳的暴力使用下,扫断狼头,又砍进狼头骨,承受不了这样巨力,断裂开来。

    看到孙阳的刀断了,最后扑过来的头狼眼神恐惧中闪过一丝欣喜,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孙阳脖子。

    “切!”刀身断裂,孙阳直接扔掉刀把,眼看头狼已经扑到面前,直接伸手一把揪住住头狼脖子上的皮毛,一揪一甩砸在地上,一脚重重剁在头狼肚子上,一片肋骨断裂声跟内脏爆裂声响起,也不知道什么踩爆了,头狼上下齐齐喷射,整个肚子都被孙阳一脚踩得塌陷,哀嚎痉挛了几下,不再动弹。

    狼群的嚎叫哀鸣总算惊醒了小燕子,迷迷糊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孙阳过去再次背起:“没啥,几头狼,哥已经将它们都宰了。”

    “哦~好困,讨厌死了,几头狼,”脑袋伏在孙阳肩膀上,小燕子正要再度睡过去,突然惊醒,大声问道:“几头狼?宰了?快放我下来,让我看看。”

    无奈的放下挣扎的小燕子,借着暗淡的月光,小燕子看着血腥的场景,差点惊吓出声,狼嚎声已经惊动村里人,不远处已经有人声传来,很快十几人打着火把手电拿着武器跑了过来。小叔正是其中之一,看着地上的狼还有女儿惨白的脸,连忙过去安慰。众人询问了一番情况,收拾狼尸一起带回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