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莫宋氏只得无奈叹息。

    她这长子，已然不会再听从她的话了。

    她刚刚抬眸望向莫灼华和宋敏，还未开口，那两人便同时福身行礼：“女儿（侄女）告退了。”

    而后，她们两个也头也不回地走了。

    莫宋氏就那么站在那望着远去的儿女，待到他们的身影都消失不见了，她才苦涩道：“孩子大了……唉！”

    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脾气了。

    “夫人，您还是将云华小姐唤到主院好好问问吧。”宋嬷嬷提议道。

    “嗯。”莫宋氏点头。

    而后，她便望着宋嬷嬷问：“你……你也觉得我不该继续将云华给留下吗？”

    宋嬷嬷苦笑：“奴婢哪里敢觉得您做错了？”

    闻言，莫宋氏的眸光就暗了暗。

    “你说的是‘不敢’而非‘没有。你和阿泽他们一样，觉得我太过心慈手软。”

    宋嬷嬷默然。

    显然，莫宋氏说得对。

    主仆两个就这么静默相对，许久，宋嬷嬷才很是无奈道：“云华小姐最好别惹出什么乱子！不然，您可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她并不在乎莫云华是否继续住在侯府，她只怕自己的主子会因为莫云华而受到苛责。

    听她这么说，莫宋氏的眸中才又浮现了几分笑意。

    “嗯。”

    她就知道，宋嬷嬷是真心待她，一心盼着她好的。

    ……

    “灼华，我没想到姑母居然比我想象中还要护着莫云华。”宋敏叹息，很是失望。

    她那姑母，怎么就如此是非不分？

    “母亲她完全没有因为莫云华出现在厢房中就怀疑莫云华。”莫灼华很是悲凉地笑了笑。

    “她对莫云华的信任，可真是超乎寻常。”

    说实话，她现在隐隐都有些妒忌莫云华了。

    这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完全就是偏爱。

    眼瞧着莫灼华难过地都要哭出来了，宋敏就连忙出言抚慰。

    “姑母的性子软，那莫云华到底是她悉心抚育了十四年的姑娘，她自然会下意识地为莫云华的行为辩驳遮掩。”

    这是人之常情。

    不过，这样的人之常情对于灼华来说也的确很是伤人。

    莫灼华扯了扯唇，露出了一抹满是嘲讽的笑。

    她问：“若今日私会外男的是我，母亲她会像现在这般毫不犹豫地护着我吗？”

    说完，她就直勾勾地望着宋敏。

    许久，宋敏很是尴尬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是的，她是真不知道她姑母能不能像方才那般近乎盲目地去维护才回府不久的灼华。

    闻言，莫灼华却是笑了。

    “表姐倒是个实诚人。”

    “我不喜欢同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撒谎。”

    莫灼华一愣，随后便笑得更灿烂了。

    “这是个好习惯！”

    她这表姐，果然是同一般的贵女不一样。

    “不，这不是好习惯，这是为人的基本准则。”宋敏快速地接话。

    “对于旁人，我可以说得天花乱坠，甚至可以坑蒙拐骗，但对于自己的亲人和好友，我是一句谎话都无法说出来。”

    “嗯！”莫灼华连连颔首。

    她表姐这般，才是值得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