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嬷嬷见自家主子被大小姐的话伤得说不出话，便心疼不已。

    可她再怎么心疼自家主子，也没资格去怪莫灼华。

    因为，莫灼华真的因为她主子受了太多的委屈了。

    尤其是昨日，她主子跑去耳房的行为约莫是将这位小姐给伤得重了。

    不然，素来乖巧懂事的大小姐也不会这般同自己的母亲说话！

    “好了，您要问的事情已经问完了，请回吧。”莫灼华咬了咬唇，强逼着自己不去瞧她母亲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她怕自己看得久了会心软。

    “好！好！你不想看见我，那我便走了。”莫宋氏眸中的光彩仿佛在一瞬之间都消失殆尽了。

    她完全无法接受她的亲生女儿这般对她。

    但同样的，她也知道灼华之所以会这么对她是因为她有错在先。

    所以，她压根就没有资格要求灼华抚慰她、向她道歉。

    眼瞧着莫宋氏失魂落魄的出了汀兰苑，暗香才低声道：“小姐，您莫想了，您还有大长公主呢！”

    她看得出来，她主子说得狠话不仅伤害到了永安侯夫人，更伤害到了她主子！

    她主子也不是什么狠心的人。

    当她主子眼瞧着生母难过成那样，自己心中也会难受。

    “嗯。”莫灼华极力压制自己的心情，却还是带着几分鼻音。

    不是说好了不再为她母亲伤心难过吗？

    怎么她的心还是像针扎了一样疼？

    难不成，她还在奢望她母亲会认识到错误，进而好好地待她吗？

    呵，那她也是太过天真了!

    ……

    大长公主府，莫溯独自一人跪在主院门口。

    许久，乔嬷嬷才推门而出。

    “二少爷，进来吧。”

    莫溯点了点头，随后就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眼瞧着往日里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走路都有些踉跄，乔嬷嬷的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但她到底是忍住没有开口。

    她知道，溯少爷之前所做的事情太过分了。

    是该让她主子好好地整治一番。

    待进了内屋，莫溯就瞧见了靠在软榻上闭目假寐的平宁大长公主。

    他眸光微动，随后就跪地行了大礼。

    “孙儿拜见祖母！”

    闻言，平宁大长公主却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见状，莫溯的剑眉就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祖母这是什么意思？

    他长这么大，还未在他祖母这里受过这样的罪。

    他抬眸瞧向了乔嬷嬷，希望他祖母的心腹能为他说一句话。

    乔嬷嬷到底还是心软了。

    她抬手轻轻地推了推平宁大长公主：“殿下，溯少爷来了！”

    闻言，平宁大长公主才不紧不慢地睁开了眼。

    不过，她并未让莫溯起身。

    她瞪了乔嬷嬷一眼：“就你心软？”

    她自己也疼莫溯，可莫溯做事实在是太过分了。

    唉！

    乔嬷嬷连忙福身认错：“老奴知错！”

    “哼！你知什么错？你知错便不会帮着这臭小子了！”

    乔嬷嬷连忙赔笑，完全不敢说话。

    倒是跪着的莫溯，有些跪不住了。

    他很是委屈地望着自家祖母：“您为何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