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瑜眸光微动，随后就轻笑道：“皇兄说笑了，我不过刚到。”

    说着话，他便又转身唤刚刚下了马车的王婧。

    “阿婧，来给五皇兄和五皇子请安。”

    面对着心爱的女子，顾瑜的声音都温柔了几分。

    王婧微微颔首，随后便缓步走到了顾璟和莫灼华面前。

    “见过五皇兄、五皇嫂！”

    顾璟的面色一如既往地冷，莫灼华却是欠身还礼，随后亲自将王婧给扶了起来。

    “七弟妹太客气了。”

    “长幼有序，我合该给皇兄和皇嫂请安。”王婧不疾不徐道。

    虽然都是王家的嫡女，但王婧的脾性，不，应该说是看起来的脾性，却比长房的嫡女王媛好多了。

    她皮肤白皙，面容温和娴雅，举止优雅，端的是清流书香之家的嫡女风范。

    莫灼华在暗自打量王婧，那王婧也在打量她。

    待瞧清楚莫灼华那张明艳绝伦的脸，王婧就不禁有些恍神。

    她怔怔地望着莫灼华。

    许久，她才含笑道：“我今日才算是知道了为何大家都说皇嫂像皇姑祖母了！”

    平宁大长公主在年轻时可是艳压群芳的存在。

    此前的莫灼华是美，却远远没到摄人心魄的程度。

    现在的莫灼华，早已不复她印象中那蜡黄枯瘦的模样。

    她肤白如雪，乌发如云，明媚的丹凤眼中蕴着三分睥睨一切的傲气，娇艳欲滴的红唇勾出了三分笑意，当真是明丽华贵。

    莫灼华的唇角微扬，并未将王婧的赞扬给当真。

    她现在只想早些结束这场并不怎么和谐的寒暄。

    “啧，好生热闹。”

    这道漫不经心的声音成功吸引了莫灼华在内的所有人目光，她们循声望去，就瞧见了轻佻地摇着折扇的六皇子顾琰。

    顾瑜眉头一跳，随后就扯唇道：“是呀，好生热闹。”

    他还当顾琰早就进宫了呢。

    不曾想，这顾琰来得竟是比他们都要晚。

    顾琰瞧也没瞧顾瑜一眼，径直走到了顾璟身边。

    “五皇兄自成亲之后，这气色和脾性都是越来越好了呢。”

    说罢，他还飞快地瞥了面色不虞的顾瑜一眼。

    若是从前，顾瑜这厮怕是早就被他这面冷心更冷的皇兄给赶走了吧？

    听着他这意有所指的话，顾瑜俊脸上的笑容就是一僵。

    但很快，他就若无其事道：“是呀，我也这么觉得。”

    他瞧着，顾璟这历来惨白的面上竟是有了些许血色呢。

    想来，是这乡野山村长大的侯府小姐比一般的仆妇更会伺候人吧？

    见顾瑜竟是在暗自打量莫灼华，顾璟的目光霎时间便冷了几分。

    他直接将莫灼华拉到自己的身后，对着一旁的宫人道：“还不起轿？”

    因着腿脚不便，他在宫中是可以坐马车和轿子的。

    “是……是！”宫人连连颔首，随后便赶忙将这煞神夫妇给抬走。

    待轿子走远，顾琰才走到顾瑜身旁，低声道：“你何必呢？不停地触怒五皇兄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不等顾瑜回答，他便一下将折扇收好，对着一旁面容沉静无悲无喜的谢歆道：“我们也该早些往太极殿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