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稍息、立正、跪稳当
白狼这才将“五连发”慢慢放下,努努嘴冷笑:“抽根烟,平息一下此刻你内心的澎湃,完事规规矩矩的给石原康打个电话,耍花招,我就让你感受一把飞翔的感觉,云飞,你说从五楼掉下去能摔死不?”
刘云飞很配合的咧嘴笑道:“命大的一般死不了,但摔个半瘫应该没啥问题。”
瘸老六以及他内个姘头小姑娘两人吓得如同筛糠一般的剧烈哆嗦着。
刘云飞圣母婊似的蹲到女孩的跟前微笑道:“姑娘,以后学点好吧,你说跟你这么个长得好不如我脚趾头好看的老梆子在一块能体会到真正的快乐不?妆去掉,穿点正经衣裳,回学校里好好的念书,本事到位,何必寄人篱下?”
“我..我记住了大哥。”女孩慌忙点头。
白狼吐了口唾沫,有些不屑的朝着刘云飞嘟囔:“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乐意被耕,碍着你啥事了?就是这种货最鸡八膈应人,被人开发的彻彻底底,完事再找个老实人嫁了,继续作威作福,中国的房价都是被她们这种婊砸和一帮傻逼丈母娘给炒起来的。”
“头一次发现我白哥原来这么有思想。”刘云飞傻呵呵的笑道。
“你滚到墙角眯着去!”白狼满眼恶心的踢了一脚那个女孩,朝着刘云飞道:“有个鸡八思想,你忘了前几天咱们店里的服务生小城子为啥跳楼自杀?还不是因为给丈母娘拿不出来房子,媳妇见天埋怨没本事,一急眼从楼上蹦下去了,小城子太傻逼,他媳妇就属于那种社会大土炕,谁逮着了谁上,小城子头七还没过,我看到她不下四五次跟不同男人到咱们酒店开房。”
他俩跟闲侃似的念念叨叨,跪在地上的瘸老六则满脸好奇的仰着脑袋打量。
说着话,白狼猛地抬腿一脚蹬在瘸老六的脸上,恶狠狠的骂道:“你他妈好像忘记自己该干啥了是吧?搁这儿风轻云淡的听故事会呢?心情平复的咋样了?能不能打电话?”
“能,我现在就打。”瘸老六捂着脸,呜咽的回答。
几分钟后,瘸老六拨通石原康的手机号,电话响了好半天,那头才磨磨唧唧的接起来,半天没说话,只听到“哗啦啦”的响声,感觉像是在打麻将。
瘸老六长舒一口气,弱弱的喊道:“康少..”
“五条。”石原康这才漫不经心的问道:“啥事儿啊老六?别动,我杠..”
“康少,你不说今晚上让我再办一个王者的大哥级人物吗?我一个弟弟现在跟踪上王者一个叫蔡亮的家伙了,随时可以动手,你看啥时候把费用给我结算一下啊?”
“别动,我还杠..”石原康像是被踩着尾巴似的尖叫一声,接着又慢悠悠的问:“你刚才说啥老六?”
瘸老六无奈的又重复了一遍,那边的石原康声音不大的问道:“老六说他的人跟踪上蔡亮了,要不要干?”
“干!”那边一道清冷的声音回答,听起来很是熟悉,感觉像是郑波的声音。
石原康轻声道:“安排你的人抡刀吧,你到清泉洗浴来找我,到了以后跟服务生直接提我的名字就行,还是老规矩,这帮人用完以后就别再用了,你安排手下的小孩给他们钱,你千万别露面,王者那帮牲口狡猾着呢,逮到你,我可保不了。”
瘸老六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我估计他这会儿心已经开始滴血。
眼瞅着白狼手里的枪管快要顶到自己裤裆上,瘸老六赶忙出声:“好的康少,我待会就过去。”
“对了,来的时候,到你们洗浴中心旁边的李记烧鸡店给我买只烧鸡过来..”
放下手机以后,瘸老六眼巴巴的看向白狼问:“大哥,电话打完了,我接下来需要干什么..”
白狼眼珠子转动两下,阴测测的笑道:“我买枪花了三万,刚刚嘣了三颗子弹,算你两万,我兄弟住院花了二十万,你感觉自己需要再干点什么?”
瘸老六眼泪当时就下来了,耷拉着脑袋半晌没有作声。
白狼弯下腰,将脸凑到瘸老六的面前,沉声道:“你活着,钱是你的,你死了,钱可能就是别人的。”
“小丽,去我保险柜里给大哥们拿三十万,不对...拿五十万!”瘸老六打了个冷颤,像是瞬间被激活一般,慌忙朝着蹲在墙角的女孩喊叫:“另外再多拿十万,是我给你损失费,以后咱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
“诶,这就对了嘛!”白狼拍了拍瘸老六的面颊,很富有哲理的昂头道:“人不能把钱带进坟墓,但是钱却可以把人带进坟墓。”
几分钟后,刘云飞拎着一个装满钱的小挎包和女孩一块先一步走出办公室,我们剩下的人为了装的更逼真一些,抽了根烟后,架起已经完全走不动道的瘸老六也离开了洗浴中心。
开车直奔石原康所在的洗浴会所,抵挡门口的时候,白狼拍了拍瘸老六的面颊道:“混一把社会不容易,能保住命还能赚到钱的人不多,抓紧时间把你那家洗浴兑出去,完事找个小城市安享晚年吧,如果你害怕大日集团报复你,就到石市或者崇州生活,这俩地方提王者的名好使。”
“谢谢。”瘸老六表情凝重的点点头。
据说,瘸老六当天夜里就以很低的价格把洗浴中心抵给了自己的一个朋友,完事带着老婆孩子跑到崇州市做起了土产生意,彻底脱离了社会,多年以后,我们曾在崇州市的一个酒会上无意间碰过一面,当时他喝醉了,搂着我肩膀不住的冲着自己儿子感慨:“我必须得谢谢赵成虎,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瘸总..”
一句“谢谢”道出了社会人的心酸和无奈,以及洗白之后的欢呼雀跃,社会就是这么操蛋,总能让一些人瞬间茅塞顿开,也能让一些人越陷越深,直至停止呼吸。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以后再慢慢细谈。
打发走瘸老六,我们跟着白狼直接闯进洗浴会所里头,一人从后备箱里拎出来一把开山刀,没有任何废话,我们直接走向洗浴的方向。
服务员撵在我后面问道:“先生,你们这是要干嘛..”
“来拜年,你信不?”阳阳举起手里的“五连发”一把薅住服务员领口,服务员吓得抽了抽鼻子没敢往下吱声,阳阳恶声恶气的龇牙道:“你没事了吧?那现在换我问你,石原康在哪个包间?”
“三楼。”服务生小声回答。
“这名跟我大哥真他妈对称,看来今晚上我大哥注定要在市北区火一把!”白狼歪头笑了笑,插着口袋就朝楼体走去,我跟在后面无奈的笑了笑,头一回碰上老大跟在小弟屁股办事的,我也算前无古人了。
找到房间,白狼“咚”的一脚踹开房门,仰着脑袋大吼一声:“曹尼玛,都别动!”
同一时间,我和阳阳以及另外几个小青年怒吼着冲进屋里,屋里云山雾罩,充斥着刺鼻的烟味,正当中的地方摆着一台麻将机,四个家伙正围坐在一起打麻将,桌上堆满了红艳艳的钞票,石原康首当其中,坐在最朝里的位置上。
“开剁!”我低吼一声,率先拽住坐在房门口最近的一个青年抬手就砍,阳阳他们几个也纷纷跟在我后面拎刀猛剁。
“你们要干..干什么?”石原康惊慌失措的站起来,
“干你!”白狼一脚踹翻麻将桌,一把薅住石原康的头发甩到地上,抓起旁边的椅子照着他的身上“咣咣”猛砸几下,腰上就系着个白浴袍的石原康顿时抱着脑袋干嚎:“别打了,白狼!我认识你,打我,你能负的起责任吗?”
“你是我跟尼玛的爱情结晶么?我对你负个鸡八责!”白狼从阳阳手里夺过来五连发,抱着枪托,照着石原康的脑袋狠砸几下,石原康的额头顿时就见了红。
白狼一脚踏在石原康的脸上低吼:“我发现你真是好了伤疤就他妈忘了疼,刚出院才几天啊?就又惦记着要回去?我们不招惹你,你还想从我们背后使点小绊子,咋地?你行事儿呗!来,我给你时间,现在开始打电话喊人,在你们大日集团的地盘上踩你,不是第一次了,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这时候,走廊外一阵如雷似的脚步声响起,接着七八个光着膀子雕龙画凤的青年就涌到了房间门口,一个剃着光头,前胸纹只雄鹰展翅的青年,手里攥把虎头刀吆喝:“草泥马,谁敢在我家店里闹事..”
白狼扭头看了一眼,权当瞧空气似的,侧头又是一脚跺在石原康的脸上。
紧着门外又是一阵喧闹,王兴带着李俊杰很突兀的出现,李俊杰一肘子怼开堵在门口的大光头,王兴双手插着口袋走进了,面无表情的朝着石原康厉喝:“在你的人没来之前,你给我稍息、立正、跪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