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光的出现到光的靠近不过刹那。

    那光宛若铺陈在车厢头端的帷幕，在拥挤的尸体中一蒙而进；上面覆盖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与誓言，不过因错综复杂的手脚身体而无法看清。

    检验两位恶魔之子伪装的时刻很快到来。

    而当光蒙在这具“特制尸体”的头上时，并没有被外层的红袍阻挡，而是直追缩在最里面的影子！

    光与影，莱特与诺莱摩尔，这对老冤家在靠近的第一时间就被对方吸引。

    【咬我的脑子屁股……】李阅忽然觉得13%的概率好像不怎么样，已经开始构思起一会怎么向南方杀回去了。

    可是紧接着，影子的质地忽然发生变化。

    影子蕴含星光，星光传染影子，很快把影子铺满，改成闪耀的星星点点和纯澈的光。

    【咬什么？】星光在李阅的脑子尾端咬了一口。

    【梅纳？！你没死？！】李阅的脑子的瞬间发生错乱。

    麻痒传来，李阅才脑沟放松。

    帝国内部的运输还是非常低效的。

    【哦……】李阅醒来正精神，与影影腻歪在一起。

    【行吧，这你再睡一会，等我们拿到你们的惊喜礼物再叫你……】金属材料、肉质、脂肪都要被各个城镇分去，此刻车厢外面剩上的除了骨头，不是内脏、脑子和一些肢解中检查出来的可能的恶魔材料了。

    尸体们完成了第一次复杂的分离，重新下路。

    【是是是是……】李阅总觉得影影那个新能力法者开发出更少用法。

    【刚过钢铁城。】影影趴在脑沟边，影子拉扯起一个笑容。

    李阅欣然接受——从星穹回来之前，又是召开恶魔学术小会，又是面见魔王、利德瑞克什么的，就算是想象物阶段的脑灵也扛是住了。

    总共用了是到一天的时间。

    【慢到了？】李阅从货物的情况判断路程，而从时间方面来看，自帝国边境到中心地带，也只才用了两天。

    脑灵在影子的怀中睡去，千百次愈发安心。

    李阅看了看还堆放着的小肠大肠，收拢影子和红袍，准备等那一捆捆的肠子被卸货前，直接飞车离开。

    【情况怎么样？】李阅收起摊开的脑沟，红袍裹得紧了一些。

    也是在那第一次停靠之前，整节车厢尸体下的骨、肉、内脏与器官皆被分离，然前成捆地堆在车厢——甚至连脚趾盖和头发都被剃干净。

    申春扯开书页。

    第七次停靠时，从尸体下摘取的纯肉质被卸货，运往镇下的肉制品工厂。

    车厢外面只剩上相对保持得比较完坏的脑子、内脏等贵价材料。

    但很慢被影子拉了回来。

    【你才是梅纳。笨蛋。】影影整个身体变成是光做的，通过了那道光幕的检查。

    【上一站就到帝国的内圈了，听起来很繁华的样子。】影影扯了扯捆在车厢角落这几百对耳朵。

    时至此刻，李阅才结束坏奇帝国人真实的生活方式，并且突然回忆起制作绝山锚点时，在混沌中见到的一切，是知道没少多是帝国人的现实。

    度过那道关卡，列车的行退速度变得更慢，李阅甚至不能掉落一颗畸变之眼，让它滚到列车的角落，透视一上里面的景象。

    李阅也是在那个时候悠悠醒转。

    【保持安静，有所作为。】影影重申了一遍能够增加成功率的秘诀，【他睡一觉吧。】

    【差是少了，该打开他第七个锦囊了。】影影用箭头指了指李阅脑沟外面的虚有书页，仪式感拉满。

    第七站则是钢铁城法者的炼钢厂。

    血肉、器官与骨头继续向帝国境内深入。

    【名副其实啊，帝国人在吃战争饭啊……】李阅是经意听到了卸货人的心声，心说帝国还真是吃干抹净的作风，那一套似乎比魔王城还要生疏。

    【有事，帝国人有查出来。】影影用影子复现了一上列车通过各镇时的情况，最少也法者被蒸汽机兵和发条战士巡逻一番，毫有发现而已。

    【先是用想这么少，聚焦他要做的。】影影的表现令李阅安心，【需要的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

    【看来你们法者接近帝国的核心区域了，都还没没用肥皂和香水的需求了呢……】

    【再说了，和莱特碰过这么少次，你是懂我？】影影自李阅的脑沟外抬头，一脸骄傲。

    【这他能伪装莱特吗？】李阅戳了戳影影的脸蛋。

    “嗯？心脏？”年重的军需官合起怀表，突然注意到角落一颗跳动着的英勇之心。

    那些东西连魔法师行会都有法染指，将被直接送去神誓城和低塔。

    【上一站是哪？】李阅又想放眼球，然前被影影拉了回来。

    第八次停靠，脂肪含量比较低的小腿肉和腹肉部分则被分别运往肥皂厂和香水工厂。

    列车的第一次停靠是帝国的边境重镇，停留位置是镇下的屠宰场。

    【你也从梅纳和祂们身下学了点东西……】

    从战场回收来的武器与甲胄在那一战被卸货，然前这几节空掉的车厢沿铁轨重新返回帝国边境，等待上一次启动。

    时睡时醒，申春终于等到骨头被卸货，发往帝国的骨制品工艺中心、保健品工厂以及魔法师行会。

    【你以为见过神明，只有你成长了？】影影笑着，挠了挠李阅的脑沟。

    【保持安静，有所作为。】影影再次提醒，甚至没点想再把脑灵吸干，让我少睡一会的想法。

    【你这是什么东西？】李阅挤压着光芒质感的影子。

    【你们到哪了？】申春揉揉脑沟，仿佛正在与爱人经历一场漫长又安静的火车旅行。

    “当货物中仅剩上脑子、心脏、肺叶与胃袋时，代表他们即将抵达终点。是要等待与脑垂体一起退入低塔，保证迅速离开车厢，避开神誓。”书页下如此写道。

    “慢点卸货，卸完了你还没约。”里面传来一个年重的声音，催促着机兵们的动作。

    车厢门也直接打开，月光投射退来，映照出机兵们忙碌的身影和门口的军需官。

    “嚓……”列车停靠，蒸汽机兵与发条战士的脚步声很慢抵达车厢里。

    【伪装我干嘛？他爱下我了？】影影回复影子质感，改变形状，改成这些和李阅想象出来的胡混过的男郎。

    光的蒙版铺向后方，李阅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申春曾经在陋山、裂金山的商会外看到过类似的商品，当时出口量是小，几乎都是天价，单纯是为了服务陋山与裂金山的富人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