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老狐狸。”

    杨妙君叫停了计算器的声音：“小数点后就不用算了，毕竟咱又不能把人大卸八块……哦，零点一五的话，那得碎尸万段之后才能好计算精准凑数。”

    看着眼前河面上飘着的这群女兵，杨妙君发出了一种名为恶魔低语的声音：“也就是说，你们只要死亡不超过24个，我们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哦，还有零点一五的指标，不能浪费……那该怎么算呢？”

    “瘫痪？还是缺胳膊少腿，下半辈子只能坐轮椅的重伤残？最少也得缺个耳朵、少个鼻子，或者瞎只眼睛一类的彻底毁容，才符合零点一五的标准吧？”

    杨妙君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敲了敲自己的头：“难搞哦，毕竟指标这东西……大家都懂的！如果这一次用不完，下一次就给不了这么多了啊！”

    “你想干什么？”

    何璐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厉喝！

    “我没想干什么啊！”

    杨妙君笑着把手中的格洛克18的射击模式，调到了自动射击档位上，手枪，变成了轻机枪：“我只是想起网络上的一个有些年头的老梗，有钱……哦，应该是有指标，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哒哒哒哒……

    一连串的枪声接连不停的响了起来，伴随着一连串的尖叫声，杨妙君生生把剩下的八十几发子弹全都打了出去，一时间河面上水花四溅，许多人的背包、水壶都被打穿，甚至还有两个枪放置的位置不对的，更是被子弹给打歪、打飞。

    “我退出！”

    “我不干了！”

    “我要回家！我不要被枪打死！”

    顿时间，莫大的恐惧充斥所有人的心头，一个又一个的人哭着喊着退出了集训。

    “你看，还是有聪明人的么！”

    杨妙君笑了起来：“138个人里死24个、毁容一个，是百分之17.5的百分比，但是她们退出后就是百分之零，就不会有死亡或者瘫痪伤残的危险了！”

    “而你们继续留下的就不一样了。”

    杨妙君的声音中忽然出现了一种，可以被称之为为墨菲斯托低语的蛊惑语调：“你们现在剩下大概一百个左右，一百个人里有24个人死亡，那就是差不多四分之一的几率了，你往前看看……”

    杨妙君从身旁划船的辅助兵身上拿过一把战术手电，往其中一个女兵脸上照了照，然后照照她身前的那个。

    “再往后看看……”

    又照一照她身后的女兵。

    “再看看你左右两边的姐妹儿……”

    手电筒往左右两边晃晃，然后又落回到这个女兵身上：“她们四个里，就有一个会死。”

    “哦，加上你就是五个了，刚好，还有个零点一五的指标……毁容，估计就会落在你的身上。”

    “啧啧啧……”

    杨妙君故意发出很大的啧啧声，让所有的人都听得十分清楚：“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然后所有人看到你，都会喊你丑八怪、怪物、女鬼。”

    “有儿女的可能性是不大了，毕竟嫁是嫁不出去了。不过你们的什么可爱的小侄子侄女啊、外甥外甥女儿啊一类的，到时候逢年过节来家里大团圆的时候，你们可千万得自己一个人出去找个什么马路牙子、桥洞一类的对付一宿，不然吓坏小孩子，破坏一家团圆喜乐，那罪过可就大了，就该遭人恨了。”

    “我退出！”

    “我也退出！”

    “我不要毁容！我不要嫁不出去！我男朋友还等着我嫁给他！我、我……我也退出！”

    一个又一个人或尖叫、或哭泣着喊出了退出两个字，被人拉上了皮筏，结束武装泅渡，直接送回基地洗漱，然后发回原单位。

    “我去~这哪是二郎神啊，这是地狱魔鬼啊！”

    岸边上，小蜜蜂目瞪口口呆的发出了一声吐槽，然后用肩膀撞撞身旁刚刚用狙击枪配合杨妙君击穿水壶的阎王：“我说阎王，要不你把你的代号给他算了，正好你俩交换一下代号的话，你一个狙击手，和二郎神的天眼也挺搭配！”

    “去！”

    阎王没好气的瞪了这个家伙一眼，收起了狙击枪。

    杨妙君的枪法从来都不以精准出名，所以刚才他打的都是空包弹，声势惊人，其实啥危险都没有。

    而那些打穿水壶、背包的子弹，都是阎王在边上用狙击枪打的，十几二十米的距离，就算现在是晚上，也绝对不会有半点偏差。

    “行了，就先这样吧。”

    杨妙君看看好半天没有人再喊退出，微微点了点头，让人把自己送回岸边：“雷神，咱们回去给她们准备一下温暖的接风洗尘？”

    雷战微微一愣，随后想起杨妙君之前说的红细胞的入门仪式，点点头。

    随后他还是有些忍不住：“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杨妙君呵笑了一声：“要是连这点都接受不住，还上什么战场？”

    “我宁愿没有一个合格的留下，也不想留下一堆差不多的。”

    雷战怔了怔，想起一个叫安然的女人。

    “你说的没错！”

    雷战对着杨妙君伸出了手，伤感的双眸下，是无比认真严肃的脸庞：“我负责训练，你负责淘汰。”

    杨妙君露出一个遇到知己的笑容：“不求她们战功彪炳，只求她们能活着回来。”

    雷战的双眸控制不住的泛红、湿润，狠狠的点了点头：“没错，为了她们活着回来！”

    “二郎神，你刚才说的死亡指标……”

    老狐狸凑了过来。

    “说说而已，当真的听。”

    杨妙君耸耸肩，差点没把老狐狸气死。

    我尼玛！

    那你刚才还敢把手枪当机枪乱突突？

    就算是空包弹，那么近的距离如果打在要害上，就算不致死，也很容易致残啊！

    不理老狐狸的怨念和风中凌乱，杨妙君和雷战两个人回到了集训基地，布置起了小惊喜。

    “所有人！”

    片刻后，距离基地侧门还有不到一公里的一处地方，得到命令，带着人绕了个小圈子跑到这里的老狐狸等人，对着这群女兵下达了命令：“脱掉鞋！”

    “什么？”

    “脱掉鞋？”

    “搞什么？”

    一群人纷纷叫喊了起来，特别是当老狐狸命令下达后，一束束灯光，从道路的两侧亮起，将身前的这一条临时紧急加工过的小路，照得纤毫毕现，照的小路上尖锐的石子，一颗颗都好似尖刀般反射着寒光锐芒。

    “这会死人的！”

    有人尖叫出声！

    “没错！这会死人的！”

    老狐狸配合的回应了一声，紧随其后声音提高好几倍：“你们不是说不怕死，不是说时刻准备着么？”

    “你们不是说上刀山下火海都已经准备好了么？”

    “来吧，刀山给你们准备好了，上吧！”

    老狐狸的话语，让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看他，再看看眼前的十字路。

    “你们这是在草菅人命！”

    在最后押队的车上的谭晓琳，这个时候也过来了，得知了这件事后，顿时勃然变色。

    “思政员，这里是在训练！”

    有了杨妙君背锅顶雷，老狐狸也不再如之前面对她时那么客气到谨小慎微了，十分不客气的板着一张脸呵斥道：“按照二郎神说的，现在是在训练，而不是思政课，您可以有意见，也可以带着任何一个队员离开！”

    “但是！”

    老狐狸再度拿起喇叭，用最大的声音对着所有人喊了起来：“五分钟后，没有脱掉鞋跑上去的，全部淘汰！”

    听着老狐狸的话，谭晓琳再度忍无可忍的咆哮了起来：“我要去基地帅部控告你们这群人！你们这是在虐待，是在草菅人命，是在……啊~”

    轰！

    一声剧烈的炸响声打断了谭晓林的话。

    是一颗榴弹！

    一颗就在她身旁不远处炸响的榴弹！

    实弹！

    不是空包弹、训练弹！

    “我想，我现在已经可以考虑向上边反映，给火凤凰集训队换一个新的思政员了。”

    杨妙君举着AA12走了过来，看了被榴弹爆炸吓了一大跳，尖叫不已的谭晓林一眼：“你不配留在这里！”

    砰！

    轰~

    又是一声沉闷的枪响，然后又是一声榴弹爆炸声响起，火光，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庞。

    “你们不是说我们歧视你们么？”

    杨妙君看着眼前这群女兵：“好啊，那我就给你们想要的公平！”

    “看到眼前这条石子路了么？”

    轰！

    杨妙君又扣动了一次扳机，又是一发榴弹出镗，这一次，是轰在了石子路上，虽然AA12专用微型榴弹的爆炸半径只有两米，但是依旧有无数的石子被炸的四处乱飞，一些站的靠前的女兵，甚至还被激射而来的石子在身上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忍不住的尖叫连连。

    “这个，就是我当初参加特战队的入门仪式，怎么样？够公平了吧！？”

    转身，杨妙君拎起了谭晓琳的脖领子：“走吧，我们去见你爸，顺便，我给你换个三年升两级的地方镀金，也给火凤凰换个对得起身上军装的思政员。”

    “你？不配！”

    这一晚，杨妙君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条刀山路、一道火海门，还有酒精油锅，这曾经红细胞的入门三件套又淘汰了多少人，他不知道。

    同样，也没有人知道，他在狼牙的1号办公室跟何志军说了什么，又去帅部，和高、谭两位副帅说了什么。

    但是当第二天他回来的时候，除了谭晓琳，还带回来了一个肩抗二毛一的女兵，就已经足够说明了许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