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情不情良宵解语,玉问玉静夜生香
有观察者吗
没有
很好,那可以来点有意思的。
且不说张友士趁着夜色离开林府,贾宝玉和林如海谈完第二天,又是一个不错的天气。
在原来的世界,林如海冬天告病,贾琏带着林黛玉回到这边,又经过将近一年的时间,一直到深秋九月,没到中秋节,林如海就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他的女儿。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林黛玉实在是嫦娥仙子一般的人物。这样的人物,一直在深闺之中,如同住在广寒宫的仙子,无论多么美丽,凡人都是难以一见。
第二日一早,宝玉早早出来,先是让家丁准备好马车,正好昨日周掌柜新送来的那辆,乌蓬清漆,虽然没有林家自己的马车舒服,但是好在样式新,符合年轻人的喜好。
沈复到了宝玉就详细询问,到底这花魁赛都有哪些玩法,为什么是金陵当地很热闹的事情。
“花魁赛除了竞选花魁之外,还有很多好玩的,算起来非常热闹。白天有社集,晚上有社戏,如果像咱们家,可以包一个包间,专门去看戏。都是一些新出的曲目,很有意思,还有名角。”
“不是说花魁赛是花魁表演曲艺,然后评选冠军吗?这些事情和花魁有什么关系。”
“这些花魁里面,也有懂得曲艺的,能直接上台表演一出的。当然,也有其他才艺。一般花魁赛先是初赛,都是请一些曲艺行的老板、名宿来当评委,三教九流都有,然后到了最后三天,才是压轴的时候。每晚都有三到五位姑娘公开表演,请大家评聘。最终选出花魁来。”
宝玉点头,接着问道,“那适合带着家眷参加吗?”
沈复道,“自然可以的,嘿嘿,说起来公子如果允许,我想带着我家内人,让她也长长见识。”
沈复妻子叫做芸娘,夫妻两人感情很好,宝玉只是听沈复提过,人是没有见过的。
“正好。我也有件事情给你说,林大人昨日把表妹托给我,让我带着她去看看,嫂子如果一起,那最好不过。”
两人又商议一番,晚上如何出门,怎么安排,宝玉才压下兴奋的意思,转而和沈复一起,去周老板那边。
刚过早起,街上人流不少,馒头的香味非常能勾起食欲。
沈复帮宝玉买了几个包子,家丁赶车,两人就在车内吃了包子。
到了金陵城的茶叶一条街,都是卖茶的店铺,至少有几十家。如今江浙地区除了种植棉花,就是种植茶叶最多,最赚钱,带动的茶庄、茶叶老板也很多。
周老板的铺子就在里面第六个,是个两层的不大的临街铺面。
宝玉和沈复下车,这边生意还没开张,只有一些伙计在慢吞吞的拆门板,准备一天的生意。
周老板和沈复已经约好,此时“六合昌”的门面已经开了。
“沈爷,您早啊。我们老板让我在这边等您,没想到才听喜鹊叫,贵人立刻就到了。”一个看起来比宝玉大不了多少伶俐伙计,早就等在门前,见有人下车,急忙上前。
之前都是沈复和周掌柜联系,这伙计认识沈复。
沈复笑了笑,道,“我算什么贵人,这位是我们公子,才是真的贵人。”
那小厮见宝玉面如满月,双目清澈,穿锦戴玉,知道不凡,急忙请安。
宝玉笑而不答,只等着的沈复带着进了店内。
淡淡的茶叶清香扑面而来,虽然已经过了采茶季节,但是经过处理的茶叶,依然散发出一种心旷神怡的味道。
“掌柜、掌柜,沈老板和他家公子来了...”伙计吆喝几声,周老板从后面进来了。
三人交谈一番,说好条款,因是第一次合作,还准备了文书,自然是沈复代签。
一切处理完毕,已经接近上午,中午在松鹤楼吃了一顿,下午周老板带着去看准备好的茶货。
宝玉自然不怕周老板耍诈,一是他了解过这个周老板的背景,二是以宝玉的能力,能轻松让这个周老板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一切安排妥当,又敲定了第一批货发出的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宝玉道,“今日还有些事情,周老板,我们就先告辞。”
这次买卖,能给周老板带来一个稳定的售卖渠道,算是有了一个聚宝盆,周老板心里高兴,脸上笑容不断。
告别周老板,一路返回林府,宝玉稍微梳洗,就叫鸳鸯前去请黛玉。
傅秋芳道,“我们也一起去,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宝玉道,“不必多心,我那表妹我看比较腼腆,虽然心内有主意,还得别人多帮助才行。你和袭人最是稳妥,一文一武,帮我照顾好她。她身边那个小丫头太小,当不得事情。”
袭人道,“幸好有姑父林大人准许,不然这样出去,有些不合礼法。”
宝玉道,“你何必想那些,如今你也跟了我这许久,我如今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你不快点改了以前的想法,将来恐怕又难过的时候。”
袭人微愣,想了想无奈道,“你这人真是转了性子,以前哪里说过这样的话,倒是我不好了,我又何尝有什么想法。”
宝玉笑而不语。傅秋芳道,“宝玉,你这表妹将来不会...”
宝玉急忙道,“都说了别多想,先顺其自然吧。”
傅秋芳和袭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安。
月上树梢,人约黄昏。
鸳鸯过了一会儿带话来,林姑娘准备好,请宝玉过去。
宝玉急忙并三个大姑娘,出了自己院子,见黛玉穿着大红带帽子斗篷,裹得严实,看不清面容,雪雁打着一个精致的灯笼,站在边上。
宝玉道,“林姑娘,马车就在外面,我们今日一起,鸳鸯和你一车,我在外面骑马。”
到了门口,四名沉默的家丁守着两辆马车并两匹马,沈复已经等在边上。宝玉亲自把上马凳放好,鸳鸯、傅秋芳一起帮着黛玉上了马车,鸳鸯并雪雁和黛玉坐在后面一辆,是那辆新马车,傅秋芳并袭人、芸娘坐在前面一辆,是林府一辆马车。
宝玉骑马在后,沈复在缓缓离了林府。
临近年关,各处都很热闹。天色刚暗,周围灯火点亮了起来。
这花魁赛的主场地在秦淮河上。
这秦淮河,乃是历史上有名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风流佳话,曾经再这里发生。
黛玉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就没有再这样出来玩过了。一是林如海一直很忙,另外一个姑娘家,独自外出,不安全,也不合礼教。
此时黛玉,还没有养成那种顾影自怜的性子,只是有些沉默腼腆。
马车出了林府,雪雁早就忍不住偷偷往窗外看。
熙熙攘攘,一切都显得陌生而又熟悉,似乎在梦里的场景,变成了现实。
今日乃是花魁赛大赛的第一天,听说会有5位入围佳丽展示才艺。
雪雁还是个孩子,一路只顾自己看景。黛玉安静坐在车内,听着外面的人流声。
鸳鸯道,“小姐,你靠着这个靠垫,舒服点。”
黛玉接过靠垫,放在身侧,果然舒服了很多。
“鸳鸯姐姐一路从京城到金陵,一定见过很多美景吧。”
此时林妹妹,还只是一个微微有些愁绪的小姑娘,远没有在大观园中那样的凄风苦雨中受煎熬的爱哭还泪的性子。
“是呀,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多亏我们公子,要不说不定我一辈子都出不了贾府。”
“为什么呀,京城难道不好玩吗?”黛玉好奇问道。
“姑娘说笑了,我是贾府的人,自然一辈子留在贾府。没有公子带着,自己不能独自出门。”
“那倒是和我一样。”雪雁插嘴道。
几人在马车内交谈,宝玉在外面骑马。忽听前面一片喧哗,人流停住不动。
稍作等待,人群忽然往外一扩,见一书生模样的人从人群中狼狈窜出。那人慌不择路,直往宝玉这边踉跄而来。还没到马车附近,早有家丁上前,一把拦住那人。
宝玉定睛看去,是个熟人,正是那晚和自己在百花羞有过一面之缘的多情书生。
只是这书生今日脸色发白,样子狼狈,全没那日风流样子。
“哼,小子,你....”那书生后面追着一个大汉,才要上前抓那书生,就被家丁看了一眼,浑身感觉一冷,叫骂的话硬生生的停下了。
宝玉打马上前,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何冲撞我的车马,小心被马踢了。”
那大汉见宝玉鲜衣怒马,知道不是一般人家,急忙赔笑道,“公子,这事不愿小的,实在是这穷酸书生瞎了眼,他往您这边跑。”
那书生此时缓过劲来,骂道,“你这泼皮,我哪里惹到你了,我好好的在路上走路,你上来打我,我如何有过错...”
“哼,还不是你走路不长眼,挡了老子的道。”
眼看两人就要骂起来,宝玉微微示意,家丁把那书生推到一旁,也不给那大汉机会,把他推到另外一边。
才要过去,那书生似乎终于认出宝玉来,急忙道,“兄台,兄台,你不认得我了?那日我们一起看过《鱼玄机》啊...我叫冯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