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长歌

第014章 横渡涡河水

    半夜三更还被召了出去,没时间修改,如今总算完成了。疫情之间还请大家多保重身体,尽量减少出行,一线人员实是太辛苦了,企业负担也重,真的消耗不起。

    ——————————

    “梁师兄过誉了。”菅清说道。

    三个人已经相处一个多小时,总算有了初步的了解,不复之前的约束与拘谨。

    “能屈能伸方是大丈夫所为。

    “委屈一些算什么,总比丢了性命,让二位师兄涉险更好。”菅清无所谓的说道。

    “你我同舟而济,皆在一条舟上,为性命计、为安全着想,当然要补缺拾遗,尽可能完善计划,当不得梁师兄赞誉。”

    他轻轻行礼,身子不便,又是这大众广庭之下,河面上众目睽睽,如果动作幅度太大,以他孕妇的身份,又是奴人装束,对梁天舒行抱拳礼太引人注目。

    不过舟上只有赵贤满三人,艄公又离得远,因此他并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只当是在普通谈话,风大水激,船多人众,根本不用担心有人窃听。

    他穿越之前伪娘就大行于道,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也要上,深妆艳抹,搔首弄姿,笑一下脸上的粉扑扑地往下落,恶心无比。

    菅清自是心有抵触,从未想过这样做。只是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不得己要装扮一回,心里倒也不怎么抵触,毕竟只是一件衣服,不用擦粉,不用抚着弄姿,不用对着镜头眨眼睛。

    只是这样的举动难以让这个世界的人们接受,不要说打扮成妇人,还是扮成孕妇,就是给别人送一件女衣,那也足以需要通过决斗来收场。

    突然离开室内,身边又没有火盆,河面上风大,虽然戴着斗笠,外面套着黑纱,他依旧感觉风不停地从脑后勺钻进他的脖子里。哪怕是里面穿着厚实的裘衣,依旧无法抵御这样的寒冷。

    他缩了缩脖子,继续说道:“这也是临时起意,谈不上什么高明,兵书上有云这是瞒天过海,或者是暗渡陈仓之计。”

    “瞒天过海?”

    “暗渡陈仓?”

    梁天舒和赵贤满接连问道,咀嚼着这这些成语,惊讶看着菅清,眼神里带着光亮。

    梁天舒问道:“菅师弟通晓兵策?不知是何人所作?”

    赵贤满也微微抬眉,目光打量着菅清。

    书籍就是财富,尤其是在这没有纸张的年代,书籍更显珍贵,兵法家更是少之又少,每一部兵书的问世都浸染着无数鲜血。许多国家甚至边一部兵书都没有,只有通过口口相传,实战所得。

    菅氏并不以知兵著称,祖上七百年来几乎都是守成之主,只精某一方面的政务,哪怕是最近几十年诸候混战,曾经常领军,然而并不以武力闻名,显然姿质一般,不可能去著作兵书。

    如今菅清居会说出这一番话来,不但拾缺补落,完善了他俩了计划,而且居然还有名目,显然不是信口胡说。以他的经历,根本不可能通过实战所得。只能是在躲在被窝里,或者屋檐下学习,所以只能是看的兵书。

    “呃……”菅清神色一愣。

    这样的问话显然出乎他的意预料之外,而且这个时候还没有陈仓,更没有什么三十六计。

    “哈哈,信口胡诌,二位师兄不可当真。”他只能打哈哈,解释道:

    “吾也是沉疴缠身,经常看一些书籍,各种皆有,也不知是在那本书籍上看到了,胡言乱诌。或许它写的根本不是这些,只是我做出这样的解释。”

    “……”赵贤满和梁天舒目瞪口呆,明明就是兵书,还说是胡言乱诌。

    不过这是人之常情,怀壁其罪,赵贤满和梁天舒皆是点头,梁天舒更是轻声赞道:

    “菅师弟不居然能从杂书中理解出兵策,着实不同凡俗。”

    菅清老脸微红,不过有斗笠和黑纱罩着脸面,所以不惧,只是有些心虚,又不敢轻易去辩解,担心越描越黑,于是岔开话题说道:

    “其实……其实我更喜欢另外一个谋略。”

    “哦,愿闻其详。”

    梁天舒二人正有些失落,听到这话赶紧又把目光聚了回来,赵贤满也侧着头目光平静地看着菅清。

    “相对于这个计谋,我更喜欢另外一个。”菅清说道:

    “我会告诉他们,我们会在辰时一刻渡水,或者约定某个时间,让他们去围攻,对于不利,然而我却躲在一旁观看他们,让他们发现上当受骗之后,我再现身遂一歼灭他们。”

    菅清大手一挥,颇有几分气势。

    “呃……”梁天舒惊愕,继而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哈哈。”

    “嘿嘿!”赵贤满也笑,面目森森,黝黑的面孔中挤出两排白牙,冷冷地说道:“此计甚妙,最合某之心意,朕爱之!”

    “哈哈!”

    梁天舒忍不住大笑,知道这就是赵贤满的心里话,菅清的这一番话算是说到了赵贤满的心坎里去。

    不过笑归笑,乐意归乐意,梁天舒却担心赵贤满胡来生事,他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接着又解释着劝道:

    “此计虽好,然却需要有足够之力,如今观门远离,无以为援,又引菅清渡水,水上多有不便,唯谨慎行事,方可万全。”

    “嗯。”赵贤满微微点头,平静地打量了梁天舒一眼,不再多话。

    他虽然是好战分子,任性胡为,但是在大是大非上从不糊涂,因此秦重阳和张天钧才会派他前来接应菅清。

    河面并不是很宽,只有几十米远,说笑之间三个人无惊无险地渡过了涡河,弃舟登岸,然后钻上了赵贤满和梁天舒早就在这准备好的马车,向西驶去。

    三个人躲在车厢里,由车夫赶车。

    车壁蒙着厚厚的帘布,外面看不到车厢里面,车厢里却能看到外面,梁天舒透过帘布,看着车外市集中来来往往的行人,对赵贤满和菅清二人说道:

    “离了此地,若能平安再行个三五里,想来也就无人追随,能够平安抵至鲁阳。”

    “呼……,呼……”

    车厢里只能听到菅清略显粗重的喘息声音,面色苍白,长时间的室外活动,身边又没有火盆,让他感到格外的冰冷,仿佛思维已经变得迟缓。

    赵贤默不作声,静静地打坐。

    然而就在此时。

    他突然起身,猛得推倒了菅清,同时伸一脚踢翻梁天舒,将两人同时踹出车外滚在一起,然后电闪之鸣之间抽出了宝剑。

    “哗”!”

    马车撕四分五裂,车夫已经不见人影,骏马躺在地上悲鸣,遍地皆是血迹。

    赵贤满手举长剑,警惕打量着扑近的人影。

    一道黑影直接朝着菅清扑了过来,头顶高冠、脸上蒙着一块木制漆具,油彩中勾勒出一副干瘪的面孔,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具干尸。

    “小心!”

    梁天舒高喊一声,罗袖微摆,两柄金光登时飞了出来,朝着黑影飞疾去。

    按照约定,他不需要立功,只要阻止敌人等待赵贤满的救援即可。

    只是飞剑刚刚出现,就见那戴有漆器面具,信手一挥,长剑挽出一个剑花,剑气长吐,不待两柄飞剑靠近,还离着好几米的距离,隔空就将梁天舒发出的剑光击落,霎那间失去所有光华。

    “纯阳?……不,这不是纯阳!”

    梁天舒大惊失色,脸色苍白,一把扑过去从地上提起菅清,连滚带爬。

    “菅师弟,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