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如父又如兄
“原来如此。”
“嘿嘿!”
梁天舒龇牙咧嘴,忍不住想起了菅清夸赞张天钧的话,嘿嘿地笑着。
张天钧直接就发现了他的异常,出声问道:“嗯?汝这是做甚,缘何发笑?”
“嗯,没,没什么。”梁天舒摇头。
他本不想多说什么,担心张天钧不悦,只是话到一半,神使鬼差的又把话给吐了出来,认真地说道:
“就是有人赞汝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嗯?”张天钧神色一愣,错愕地看着梁天舒。
只是还不等梁天舒回话,他却又笑了起来,微笑着问道:“可是菅清所云?”
“正是,彼誉汝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神勇盖世气无双、一剑断青山,霜寒耀九州……”
梁天舒一口气把话说完。
只是话到一半,他已感觉活不下去,仰头大笑,笑得眼泪又给挤了出来,用力捶着眼前的桌子,捶得咚咚作响。
“哈哈!”张天钧大笑。
道:
“菅无绝果真有趣,未曾晤面、不曾听闻,就想着戏言哄吾开颜!”
他最后认真的对梁天舒说道:“天舒切不可当真,勿要为难他!”
梁天舒与张天钧的关系极好。
虽然平常爱与张天钧开玩笑,嘴上没大没小,一口一个张天钧的叫着,但是谁要是稍有不敬,梁天舒绝不轻饶。
因此他告诫梁天舒:不要因为菅清开玩笑的话,认为对方是在挖苦或讽刺张天钧,从而去为难对方。
梁天舒自然是知道师兄的为人,咧开嘴笑道:“吾自是知晓,劝其不可过誉,归至鲁山便知见分晓,哈哈。”
“嗯,如此方是稳健之言。“张天钧点头说道。
他从小教养梁天舒长大,亲如父子,又如兄弟,感情深厚。
他上下打量着梁天舒。
梁天舒见此赶紧起身,从桌案后走了出来,张开双臂,好让张天钧看清楚,过后拱手说道:
“多赖师兄多番谋划,虽有些意外,然吾等皆是毫发未损,菅清已平安至此,正在前殿等候。”
梁天舒告过平安,最后话锋一转,接着却又说道:“只可惜吾如今却不得不担心汝!”
“嗯,嗯。”张天钧连连点头。
谁知最后却突然听到这样一番话,不由得神色错愕,微愣之后问道:
“汝这是何言,缘何担心某?
“莫非是听闻不利之言?”
张天钧还以为梁天舒在路上听到了什么不利的消息,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郑重,眼神肃穆。
梁天舒也是面相严肃,对着张天钧一本正经的说道:
“吾亦知汝用心,只是你每日对着窗外说话,窗外虽是绝壁,亦难免会有精怪盘踞,若是无意至此,若是日久生情又当如何是好?”
他指着张天钧身后的窗户说道:
“再言之,夫子可能不会见责,怨你无心之错,只是那山灵若习得经书,修道有成,他日自荐枕席,前来要与你共享齐人之福,且不知你如何收拾?”
他一本正经的好像是为在张天舒担心的样子,唇角微微翘起,目光有些猥琐,嘴里更是说的难听,明显另有所指,就像一位有着龌龊心思的少年。
“此……”张天钧神色大窘,老脸泛红。
梁天舒接连用了两个成语,齐人之福和自荐枕席。
这两个成语都与齐人有关,然而偏偏张天钧的红颜知己田不归就是齐人,不但才情、样貌皆是出众,而且性情泼辣,还是一位醋坛子,见风就是雨,捕风捉影,令张天钧又爱又恨。
他躲在房间里不敢出门,就是担心鲁山派的师妹过于热情,会闹出什么流言蜚语,日后传到天都吃不完还得兜着走。
“嘿嘿……”
张天钧笑了起来,笑得颇是憨厚,眼神温暖,就像忠厚老实的邻家兄长,微微笑道:
“既知吾心,又何故说破?”
他不答反问,埋汰梁天舒的不是。
接着又解释道:
“某只是偶尔为之,亦非长久,就算每日诵经,不足二旬吾等就得归去,回至南山,又还有几日在此驻留?”
他转身向后,对窗外说道:
“窗外若有精灵因此而被点化,那也是一场际遇。又何需等到以后?如今正是时候,陪某在此叙叙话,既可让吾不受兄弟冷言嘲讽,尴尬难以自处,吾又可为其解惑,锻炼口舌,岂不是两便?”
“哈哈!”
梁天舒大笑。
张天钧也笑,他看似木讷,然而却绝非愚蠢,反而心思开阔。
老底被揭穿的时候,要不恼羞成怒,怒目以对,砸场子走人;要不浑不在意、故作豪情。
他为人正直,性情温和,不好恼羞成怒,于是故作豪情特意说出这一番话。
梁天舒自然是一眼看穿,因此两人哈哈大笑。
笑罢。
张天钧收拾仪容,整理衣冠,前去前厅接见菅清。
梁天舒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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