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等我

第三章 我到底为什么活着?

    出了申放鹤的家后,林玦搭上了一辆出租车去工作室,在车上时,林玦想起出门时的那一幕,不自觉得脸红尤其是申放鹤表白的那一句“除非当我的妻子。”

    林玦一想到这恨不得将头买到衣服里,但现实中她好像做不到,于是下意识的锤了车座一拳,虽然车座很无辜,但正在开车的司机表示也有被吓到。

    “姑娘怎么了?”司机问道。林玦这才发现自己的动静确实有些大了。

    “抱歉师傅,你这车座挺软的哈。”林玦假笑道。

    开车的司机只觉莫名其妙,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只当现在的年轻人自己看不懂。

    林玦到工作室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工作室也不算大,就只是一个一百平左右的仓库,里面放着几台电脑和几张桌面,角落里是成堆成堆的衣料。

    林玦从杂物处搬出一个跟人一样的人偶架子,接着又挑选了几匹布料开始自己一直想做的那件衣服。

    这次她要做的是一整套西装,她不知道父亲的各个具体尺寸,只从家里拿了父亲的几件衬衫和裤子,大致的量了一下,然后将尺码都调小了几寸,因为她现在还清楚的记着父亲很早之前便想要一套西服,又经常抱怨自己瘦了衣服都买不到合身的。

    一边量着一边看着早已画好的西服草稿,幻想着父亲知道她正在做他的西服,老人家肯定每天都问一边做到哪一步了。

    “小老头穿上肯定很帅。”小老头是林母经常叫林父的外号,被林玦听到后便也开始这么叫。

    林玦一直就这么从白天做到黑夜,当林母打来电话时,林玦才意识到天太晚了,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这么晚了,蕊蕊怎么还不回来啊?”林母的语气略显担心。

    “妈,你最喜欢什么颜色?”林玦并未回答林母。

    “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我想为爸做件西服,再为您做件礼服。”

    “不用啦,你爸他这辈子有你这个女儿已经很满足,我也不用了,如果你结婚的时候,那时再给我做也不迟。”

    林玦不说话了,林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妈,我放不下,我答应过爸要……”

    “我喜欢粉色”

    “谢谢妈”

    “老年人穿粉色是不是不太适合。”

    “不,妈,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妈。”

    “你也别太难为自己,早些回家吧。”

    “好的妈,您快睡吧。”

    林玦通完话后,感觉心里的某处原来堵着的地方突然就通了,但流回来的好像是更多的辛酸。

    “啊!”林玦终于大哭了起来,要问为什么,应该她自己也不知道。但当林玦发泄完后,顿时觉得很累,但又有了很多的动力。

    这时叮的一声,手机提示她有人给她发消息了,林玦看向手机屏幕,显示申放鹤给她发了条信息。

    “睡了吗?”

    但又被他撤回,林玦顿时觉得申放鹤有时真的挺可爱的,于是回复了他。

    “还没呢,怎么了?”

    之后林玦便看到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但等好一会,林玦决定先打车,这时申放鹤回复了她。

    “在干嘛呢?”

    “在外面准备下班。”

    “需要我接你吗?”

    “需要我接你吗?”当林玦看到这就话的时候不自觉得想到了白天申放鹤的告白,于是果断拒绝。紧接着,林玦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直线上升。

    “不需要谢谢,我能打到车。”刚发送后林玦就后悔了,因为工作室的地方有些偏僻,基本没有车,更别说出租车。天太黑了,自己一个只有一米五八的小矮子在不法分子眼中就是行走的钞票。

    “还是打给哥哥吧”林玦这样想着。于是拨通了林启的手机。

    “喂,哥,我是林玦。”

    “嗯,怎么了?”从手机里传来慵懒的声音,林启应该是被吵醒的。

    “哥我现在在外面想回家打不到车。”

    “哦,但我现在在外地,赶不回来,要不然我让公司派辆车来接你?”

    一听着话,林玦立马拒绝,并不是她害怕麻烦哥哥,而是林玦知道林启会让赵大哥来接她,但赵大哥这人的气势真的太吓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社会老大,就单单往那一站,林玦就心里打颤“谢谢哥哥,等会我朋友来接我。”林玦说完便快速挂了电话。

    好了,这次彻底玩完……

    “要不然在工作室凑活一宿?反正布料挺多的当个床也绰绰有余了。”

    于是林玦将布料都堆在了一起,铺好,然后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林玦就在自己搭好的小窝中舒舒服服的躺着。

    发来消息的还是申放鹤“到家了吗?”

    “没有,我在工作室住下了。”

    “有地方吗,要不然还是我来接你吧。”

    “不了,这也挺好。”之后便把自己打的小窝拍了张照片发给了申放鹤。

    “你的动手能力还挺强啊,快睡吧”

    “谢谢夸奖,晚安”

    “晚安。”

    之后林玦看看自己的小窝,有拍了好几张,又挑出几张自认好看的发了个朋友圈。随后林玦才迷迷糊糊的睡下。

    待林玦睡下后,她的手机的摄像头诡异的亮了一下,申放鹤的手机里赫然出现林玦熟睡的脸。这次申放鹤不再只对着毕业照单相思,他有了看林玦生活的全部的机会,如果林玦知道此事,一定会远离申放鹤,但她喝醉了,短片了,自然给了申放鹤可乘之机。(重要的事说三遍,偷窥别人犯法!犯法!犯法!不要学!不要模仿!不要做!)

    “你什么时候肯接受我?九年了,林玦我等的太旧了,不要再吊着我了。”申放鹤看着画面中熟睡的女孩,幻想着她要是真实的在自己身边该多好……

    太阳还是照常升起,一缕阳光照在林玦的脸上,慢慢唤醒了正在熟睡中的林玦。

    “七点……再睡一会。”

    直到八点半,工作室的门被人打开,林玦自然被吵醒。

    “小林子,还睡着呢?”来的人是张新屿和上官倩,而叫醒林玦的正是以爱管闲事著称的上官倩。

    “起来了,起来了,没看到我起来了吗?”林玦一边撑起身体,一边揉着眼睛说道,“你们俩啥时候下的飞机?”

    “怎么告诉你,你来接我们啊?再说我告诉你了,你回我消息吗?”上官倩一边整理桌子上的杂物,一边还不忘指责林玦几句。

    “好好,上官大侠在上,小弟服了。”林玦从自己的小窝中起身。

    “成品呢?”赵新屿问道。

    “在李雅他们手中,待会就送过来。”林玦说话时还在打着哈欠,一看到桌子上有两人带过来的早餐,便毫不见外的吃了起来,“知道咱这位置偏僻,还知道给我带早餐,谢谢嗷”

    “喂,小林子,你咋怎么不要脸,我们俩还没吃呢……”

    待李雅二人赶来,工作室忙碌的一天便开始了。

    ……

    “OK,今天的拍摄工作就到此为止。”上官倩比了一个OK得手势给众人。

    “明天我把其他的都搬来,啊,那可是个大工程。”李雅揉揉已经站酸的腿。林玦将针放下,又拿起那套还没有完工的黑色西服又开始工作了起来。

    “小林子,怎么又开始做起西服来了?”上官倩这一问,其余的人也向着林玦的方向看来。

    “又,情,况。”赵新屿一字一顿道。

    “这时做给我爸的。”林玦面无表情道,其他人听到后纷纷保持沉默。

    “有什么需要的跟大伙说。”刘伯廷道。

    “谢谢大家了。”林玦只是微笑说,但手上有就不停的摆弄着黑色的布匹。

    三个小时后,除了林玦,其余的人都走了。

    “天怎么又黑了。”这次的林玦长了记性,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就回家,待她走到马路边上时,便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她的面前停下。

    林决心想“这么快?现在网约车效率这么高!”

    待司机落下车窗的时候林玦习惯性的问“师傅,繁庭社区去吗?”

    “去。”当声音一出,林玦便认出了开车的人。

    “申放鹤!”

    “林小姐,请上车。”

    最后林玦还是坐上了申放鹤的车。

    路上,林玦不禁问道“你怎么在这?”

    “去拜访朋友,路过,就看到你站在路边。”

    “哦,谢谢了”林玦看向窗外快速远去的风景,心里在描绘着要给林母的礼服。

    “你想以后都是我来接你也可以。”申放鹤说道。但显然林玦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所以申放鹤说的话她也没有听清楚。

    “你说什么?”

    “我以后都接送你”

    “我看不行。”

    “为什么?”

    “你不是医生吗,你要是接送我肯定会耽误上班,再说我这上班的时间还是较为不固定的。”

    “医生只是副业,可以辞了。”一听这话,林玦顿时就不镇定了,心里默默吐槽着“他要不是有病,八成是家里还真有皇位等着他继承,不亏是上流的圈子,我一个底层劳动人民根本看不懂。”

    随后林玦只能转个话题“你这车子是什么型号啊?”当时林玦觉得自己最近总不是嘴瓢就是是脑子出问题了。于是申放鹤给了她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答案,“奥迪A8”

    林玦一口老血差点吐在这么多的钱上。

    “嗯……你要不喜欢,我也可以换……”

    “打住,大哥,我命没你那么硬,泼天的富贵我表示接不住,要不然将我压死吧。”林玦现在的心情就是买彩票中了特等奖都怀疑是不是有人要诈骗她。

    过了一会,车稳稳的停在小区的门口,林玦下车后轻轻地轻轻地将门关上,对着车有深深鞠了一躬,最后只留下一句“大爷慢走啊~”

    申放鹤看着这样拒绝他的林玦只觉心头梗塞,但他还是不想放弃“后天周六,有空吗?”

    “有约了,抱歉。”林玦撒了一个谎,申放鹤自然看的出,最后只撂下一句“再见。”

    林玦一上楼便遭到了林母的围堵“开车的那个人是谁啊?”

    林玦则是头也不抬的看着手机“网约车司机。”

    “哦,”林母一看见林玦朝着她自己的房间走去,急忙拉住了她,“来,蕊蕊啊,妈有事找你。”

    “什么是啊?”林母将林玦拉倒沙发上坐下。

    “你嫂子怀孕了。”

    “真的?”林玦立马拨通了胡嬛的电话,又与胡嬛聊了几句便挂了。

    “才刚刚一个月,妈你急啥。”林玦笑着看着林母。

    “蕊蕊啊,之前妈一直没给你提关于结婚的事,但现在妈老了,也该提一提了。”林母语重心长的说,林玦不说话了,因为她也不是知道该怎么回复林母。

    “妈,我还没有这个打算。”林玦道,林母只是摸了摸林玦的头。

    “蕊蕊,妈不强求你必须在一个月内就谈恋爱,或是近期结婚,就算蕊蕊这辈子没遇上自己喜欢的,也不能随便找一个,妈只是提一嘴,问问有没有,妈不是放心一些吗?要是真的没有打算,就当妈没说。”

    “妈……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林玦感觉到林母有些不对,林玦知道林母一有什么事不会说出来,但给林玦的感觉却很明显。

    “蕊蕊啊……”林母看着面前的林玦一点一点的被眼泪浸得模糊,“我今天上趟医院,医生说我已经确诊了胰腺癌。”听到这个消息的林玦顿时蒙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呆呆的听着林母说话,“我剩下的时间也就,6到12个月吧,所以妈就是想让……蕊蕊,不哭,蕊蕊不哭。”林玦感觉无论何时自己在林母的面前都只是一个刚会走的孩子,无论何时,林母也将林玦当成还没有长大的小孩。

    “妈,爸才刚走,你怎么狠心再抛下我和哥,”林玦哽咽着。

    “妈就放不下你了,你哥也不用我管了,我就想着老天要是可怜我,那我应该还能看到你哥的孩子,”

    “妈,你听我说,能治好,能治好,咱家也有钱治疗,咱能治好……”林玦几乎是哽咽的说出。

    林母看见一边哭一边查找关于胰腺癌的资料时,心不自觉得抽疼“妈的宝贝啊。”林母还是轻轻抱着林玦,双手摆着林玦的后背,直到林玦查到胰腺癌晚期只能控制,不能被治疗且致死率高时,眼泪更不受控制得往外流出,林玦也下意识的抱紧了林母。

    一个小时后,林玦终于从林母的房间里出来,她刚刚看着林母睡下,自己又打开电脑一边查找关于胰腺癌的资料,一边给林启打电话。

    “哥”林玦刚发出一个音便止不住的发抖,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滑落。

    “蕊蕊,没事,妈会没事的。”林玦知道林启只是为了安慰她才这么说的,但她的声音哽咽的已经说不出话了。这时林玦听到又人敲门,“蕊蕊,去开门,没事的是我派的人”

    林玦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之后的一幕差点没把林玦吓晕过去,门口站着一个高大威猛的黑社会老大哥,正是林玦所忌惮的赵大哥。

    “林小姐,老板让我把这个给你。”赵瑞将还没他手掌大的手机递给林玦。林玦现在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赵瑞将手机放在林玦家的鞋柜上,然后将门关上,走得时候还叮嘱道“之后任何人来了都不要开门。”

    当林玦反应过来的时候整她感觉她的手指冰凉。

    “你暂时就先用着这部,那部就先关机,我不让你用你就别用。”

    “好,哥,妈得胰腺癌的事……”

    “我知道,你就先陪着妈好好看病,钱肯定够,不够了跟哥要。”

    “好。”

    “我先往你的银行卡里打了二十万”

    “嗯。”

    “好好休息,我想去忙了。”

    “嗯,哥再见”

    电话挂断,林玦躺在床上,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