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等我

卖娃的父母和这里的名角儿

    此时正值夏天,太阳烘烤这人们,但街上的行人依旧不断。

    “孩儿啊,娘也是没办法了,这样的乱世,你说你来干什吗?娘养不了你,但娘也不能看着你跟我一起饿死。”

    一位衣衫虽然破烂,但风姿楚楚,脚上的鞋破了洞,能清晰看到女人的脚指甲还染上了红色,

    在炎热的夏天,头发依然干净整洁,令人鲜艳的还属她头上的一朵不知名的花,

    女人的旁边是一位高而瘦的男子,他见女人走一路也说了一路,本来就饿得头晕的头顿时又疼了起来。

    “能不能闭上你的烂嘴!”

    男人怒吼道,

    “有着时间还不好好想想怎么多卖些钱!”

    虽然两人走在大街上说出如此令人咂舌的话语,但来往的行人都没有将视线停留在这一家三口的身上,

    唯有几个猥琐的目光在女人的身上游荡。

    女人听到自己的丈夫这样说,但还是将怀中的孩子往怀里抱了抱,

    “我生的是个男孩,你也要将他送走,那我生他的意义在哪?”

    女人略带哭腔的问道,

    但男人听到后却冷笑一声

    “哼!是不是我的种都不好说,想你这种不要脸的荡妇还想有孩子?”

    “那我不也是为了几口吃的吗!你卖力气干活这么多年能挣几个子?还不是靠我才有口饭吃!”

    女子说道此时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但唯有向着旁边的男人怒吼才能发泄。

    “你TM放屁!”

    男人见女人在大街上说出他不堪的曾经,于是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女人的脸上,

    力气之大,将女人耳旁别着的花扇落在地,指甲还从女人怀中小孩的脸上划过,没过多久就溢出了血。

    孩子于是开始哇哇大哭,女人一见孩子哭顿时心疼起来

    “我的娃!”

    随后又恶狠狠指着男人,

    “你不是东西!你也别来找我了,娃我自己养!”

    说完便抱着孩子原路返回,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脸其中一边已经红的跟被烙铁烫过一样。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想卖就卖,想不卖就不卖?我怎么说也是他老子!”

    说完便从女人的怀里夺过正在哇哇大哭的小孩,

    “你想卖得卖,不想卖也得卖!”

    男人抱起孩子便跑,女人在后面追着,但最后男人还是将女人甩开。

    之后男人随便找了一家戏班子,就进了进去。

    “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男人相较于与女人对骂时的语气不知道要软下来多少倍。

    “这个数。”

    班主对这男人伸出了五个手指头,男人看后小心的问道

    “五百?”

    “想什么呢?他值这个价吗?还五百,你真是想钱想疯了!”

    班主一脸轻蔑的翘起而两腿,随后看向男人

    “五十。”

    见男人呆住,班主作势要走,但还是被男人拦下

    “我卖!我卖。”

    随后班主便拿出了一张黄纸,

    “这是三十年的身契,签吧。”

    男人拿起笔想都没想就签下,这时,从大门外冲进来这个娃的娘,

    “不签!不签,我们不签!”

    但没想到身契却被班主夺过,

    “签了我们秀春楼的身契,就是我们秀春楼的人,可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随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了零零散散的钱,男人接过后数了数正好有五十。

    “那也只是一张纸,血缘怎能被一张纸切断!”

    女人瘫坐在地上,无力的哭喊,男人见女人如此直接拽着女人衣服的后脖领向着门外拖去。

    “娘!娘!”

    坐在一旁的小娃娃看到自己的娘要被人拖走于是向着大门的方向伸出两只小手想要留住自己的娘,但中间被班主直接抱起,任他怎么哭喊都无动于衷。

    第二天

    秀春楼里的人都听说班主收了一个小娃娃做徒弟,于是都不免向着这个小娃娃看去,

    “这么小,还没有四岁吧?”

    “这么小班主为什么肯收他?”

    “这你就看走眼了,你别看他现在脏兮兮的,但要是洗干净了,肯定好看。”

    “你还别说,要是他被洗干净了,就凭着这双大眼睛,诶!长得跟个女娃娃似的,你说班主不会是想让他唱旦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乐出了声,但坐在门口的小娃娃依旧是向远处望去,他相信他的娘一定会来接他回家。

    “唉,你听说了吗?那个荡妇昨天上吊自杀了。”

    小巷口旁坐着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哪个?”另一个人问道,

    “就是那个嫁了人的荡妇,他家那死鬼是敢力气活的。”

    “哦,她啊,我早就听说了,不知道与多少人有过,啧,真是不知廉耻。”

    “就是这种女人死了好,说出来都晦气,干嘛提她。”

    这时候班主从屋里出来,院里说闲话的人一看到他便该练功的练功,该吊嗓儿的吊嗓儿。

    只见班主径直走向坐在大门门槛上的小娃娃,

    “走吧,师父带你上街玩去。”

    随后小娃娃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被班主抱着上了街,没走多远班主就抱着小娃娃在一个卖拨浪鼓的小摊上停下,

    “喜欢这个吗?”

    班主拿着一个拨浪鼓在小娃娃的面前晃了一下,小娃娃也接过班主手里的拨浪鼓晃了一下,

    “真是,死了就死远点,还吊死在房子里,真是啊脏!”

    在两人的身后,是昨天的男人拖着一个破草席向着城外走去。

    但从草席里露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来看,里面躺着的人正是班主怀里抱着的小娃娃的娘。

    男人拖着女人从两人的身后而过,但双方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

    小娃娃学着班主的动作一个劲的晃动着手中的拨浪鼓,

    两边的小球也打在了鼓面上,听着这新奇的声音,小娃娃笑出了声,

    随后,城内,班主带着小娃娃来到了裁缝店里缝制了一件新衣,又将他洗的白里透红,

    但城外,随着最后一片衣角的燃烧殆尽,标着着一个娃永远没了娘。

    她是谁?我们都不知道,以后的人也都不会知道,

    但大家都记住了他的孩子,这一片的名角,东方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