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你凶一点

第六十章 求婚

    回到A市后,苏叶在父母家住下,没再搬回湛荀家,湛荀当然不情愿,找各种理由说服苏叶,均被驳回。于是,湛荀天天从城西头跑老到城南头接送苏叶上下班,外加各种美食礼物诱惑,希望她能早日搬回去,然而没什么效果。在公司,湛荀以公谋私,没事就把苏叶叫到办公室做思想工作,

    “苏叶,我最近老失眠,休息不好,回来陪陪我好不好?”湛荀抱住苏叶的腰,像个撒娇的小孩,他是坐着的,苏叶是站着的,这萌萌的感觉奇异的和谐。苏叶假笑着拍拍湛荀的脸,

    “失眠啊?你最近酒局不是挺多,再多来几场就好了,专治失眠。”

    “咳咳,那酒局都是没有办法推脱不掉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保证一个都不参加了。”

    “别,您好好参加您的酒局,我好好在我父母家享受,咱们互不影响。”

    “我想要被你影响,搬回来好不好?恩?求你了。”湛荀将苏叶拉坐在自己腿上撒娇。苏叶下巴快要惊掉了,这个一向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男人竟然撒娇,真是违和又辣眼睛。

    “不好。这件事你说多少次都是这个答案。”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改变答案?”

    “不用怎么做,做自己就好。我还有事,先出去了。”苏叶起身,刚站起来又被湛荀从后面抱住。

    “不准走。”湛荀开始耍赖,抱住苏叶不撒手,亲吻着她的脖颈。

    “在公司呢,你注意点。”苏叶脖子一阵酥痒,推开脖颈处的头。

    “我的办公室,未经允许谁也不会随意进来。”

    “那也不行。”

    “我最近休息不好,真的很不舒服,就让我抱你一会儿嘛。”猛男撒娇,直女也没招。于是苏叶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今晚八点有部喜剧电影首映,要不要一起去看?”

    “好。”

    “乖,那开始工作了好不好。”苏叶像哄宠物一样顺着湛荀的头发,奈何他依旧不放手。

    门突然被打开,许聪看着眼前的一幕,尴尬了一秒钟准备转身出去,

    “什么事?”湛荀放开苏叶,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苏叶羞红着脸溜了出去。

    “湛总,正天的徐总过来了。”

    “恩,先带他到会客室。”

    “是。”

    晚上,湛荀早早带着苏叶下班,去《和爱的人一起吃火锅吧》吃饭。这是两人第二次来这儿里,第一次相遇恍如昨日。

    “时间过得真快,距我们相遇已经一年了,真得感谢这家店,让我们从陌生人变成了恋人。”

    “那你等会儿多点些昂贵的菜感谢人家。走吧,快进去,太冷了。”苏叶拉着湛荀就往里冲。湛荀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

    “你先进去,我去买个喝的。”

    “吃饭的地方就有喝的。”

    “我去买你喜欢的芝士果汁,饭店没有。你先进去点菜,我会很快的。”湛荀将苏叶推进去,撒腿就跑。

    “神神秘秘,奇怪。”苏叶的好奇被外面的寒冷打败,乖乖进去等着。

    直到锅底开了,湛荀才回来,气喘吁吁,一看就是跑着的。

    “是不是排队的人很多?”

    “那可不是一般多。”

    “辛苦了,开动。”

    两个人吃完饭到电影院时间刚好,买完喝的和爆米花就进了放映厅。

    苏叶看电影一向入迷,完全的忘我状态,感官的灵敏度都集中在了眼睛上。湛荀没心思看电影,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时不时观察着苏叶的一举一动。

    从电影院出来,苏叶边回味刚才的电影边和湛荀讨论着刚才的剧情,湛荀不清楚剧情,有一搭没有搭的应着,心里却已经着急疯了,她竟然没察觉!

    “湛荀,你刚才看电影是不是睡着了?”苏叶狐疑的看着湛荀,她刚才看的投入,没有注意到湛荀的动态。

    “没有。”

    “那你怎么对剧情这么陌生?”

    “我,我光顾着看你了。”

    “少来。给自己的不用心找借口,下次不和你一起看电影了。”苏叶快湛荀一步走掉。

    “对不起,我错了。”湛荀疾步追上去。心里拔凉,她竟然还没发现!

    苏叶去扔手里的水瓶,无意中扫到无名指上有光芒散发,仔细一看,竟然是一颗钻戒。苏叶转过身,湛荀正站在她身后,不安的看着她。

    “什么时候戴上的?”苏叶瞪大眼睛看着湛荀。

    “刚才你看电影的时候戴上的。”湛荀摸摸鼻子。

    “湛荀,你要笑死我吗?”苏叶真的是气笑了,“这么美好又庄重的事情被你搞的偷偷摸摸,好像我们多见不得人一样。”

    “你不喜欢高调,也不喜欢在大众场合被求婚,说那样会感觉像被架在道德的铁架子上烤,有种胁迫感,很难受,所以我才想到这个办法。”

    “当众求婚像胁迫,但你这个行为也好不到哪去,就是直接绑架。”苏叶把戴着戒指的无名指竖在湛荀眼前,看不出来开心还是生气。

    “那你愿意被我绑架吗?”

    “我……在你的地盘,你是大王,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苏叶收起手指,睨了湛荀一眼,转身走开,笑意在脸上散开。湛荀反应过来,跑上前将她一抱起,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一直抱到车里,关上车门一顿吻。

    “十一点了,今晚去我家好不好?”湛荀趁热打铁,循循善诱。

    “不行,我给家人说了要回去的。”

    “那再说一声回不去就好了,你要是不愿意说我来说。”

    “好啊,那你说。”苏叶还就不信,他怎么好意思开口让丈母娘允许未出嫁的女儿在外留夜。现在社会虽然开放,但父母辈思想还是相对保守,很是很注重这方面的,这不仅是对礼教的遵守,更是对孩子的保护。

    湛荀果然拿出手机,拨通丈母娘的电话。说苏叶生病了,吃了药睡着了,明天送她回去。丈母娘一听女儿生病,当然不可能让她生着病,从被窝爬起来冒着严寒回家,只是在电话上叮嘱了几句。

    “湛荀,你是说谎专家吗?”苏叶真没想到湛荀这么善于撒谎,从理由到说话的抑扬顿挫都很完美,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为了爱情,只能这么不择手段。这下可以跟我回家了吧?”

    苏叶无奈点头,她这只小羊是要被大灰狼带回狼窝了。

    一到家,鞋还换,湛荀已经将苏叶抵在门上亲吻了起来。

    “湛荀,等等,我还没换鞋呢。”苏叶喘息道。

    “不要,一秒钟都不能等,等会我帮你换。”湛荀如同一头遭遇了饥荒的饿狼再次扑向苏叶。

    年初,湛荀和苏叶两家父母见了面,双方父母对自家孩子选中的人生另一半很满意,饭桌上主要讨论了下婚期。双方父母看的日子是五一劳动节,湛荀选的确是农历二月二。他等不住,他想尽快娶苏叶回家。一个多月时间,很赶,但是湛荀早早就订好了婚纱,只剩下宴席和邀请宾客,时间上足够了。所以,最终的婚期定在了二月二。

    大年初八刚上班,湛荀便和苏叶去领证,两人到的时候早上八点半,队已经排成了长龙。

    “我以为我们已经够早了,没想到有人比我们更早。”苏叶恨不得把整个头埋进围巾里,真是太冷了,才八点半,就排这么长的队。

    “大家为了幸福生活都很急切,不想多等。我们到中间了,很快的。我抱着你会暖和一些。”

    “恩。”苏叶把整个身体埋进湛荀怀里,确实暖和了不少。

    领完证后十一点,两人吃完饭去了苏叶的老家——富县。老家已经没有人,苏叶主要是想看看以前的学校还在不在,她听高中同学说,县里要建新高中,旧高中要改造成其他的办公区,所以想在改造前去看看。

    旧高中还没开始改造,只是被封了。学生们都搬去了新校区,外人统统进不去,空荡荡的,看的人心凉。苏叶站在门口许久,心里不是滋味。

    “要不我们找找人,通融下应该可以进去。”湛荀见苏叶浮现出悲凉难过的情绪,就像一个母亲看到多年不见,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一般,惊讶、遗憾、难过。

    “算了,不进去了。我们去别的地方。”苏叶拉着湛荀走了,她不想看到那凄凉的场景。

    苏叶带着湛荀去了高中附近的田野,那是她以前上学经常光顾的地方。以前她最爱来这儿偷闲,春天躺在草地上偷偷睡觉,听歌,看小说;夏天在银树下吃冰淇淋,打盹;秋天就躺在银树叶铺成的地毯上拍照,做树叶标本;冬天遇上下雨就来这儿玩雪球,偷吃雪。正是这样的惬意让她的高中生活不再那么枯燥,难熬,崩溃,惧怕。后来在外求学,上班,只要一回家,苏叶都会来这儿待上一待。

    湛荀看着眼前的田野,光秃秃的树木挂着几片黄叶子,地上横着无数干尸一样的杂草,很多被踩进了泥土里,留着深深的草印子,这副景象就像那苟延残喘的病人,让人心情明亮不起来。周围没有遮挡物,冷风刺骨,湛荀走到苏叶身边替她挡着风,转过脸发现她泪流满面。

    “怎么哭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以前玩的地方而已,真是奇怪,看来真是老了,怀旧。”苏叶笑着擦眼泪,她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流泪。

    “可冷是太冷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A市了。”湛荀看了眼手表。他猜想这个地方一定是对于苏叶有特殊意义,只是被她忘记了。

    “好,走吧。”苏叶自然的将自己的手放进湛荀手心,头也不回的离开。

    湛荀和苏叶走后,仝沐现身,今天他正好去富县接一个大善人的灵魂,顺道来这儿看看,没想到会碰到苏叶。她没有了和他的记忆,开心简单了许多,挺好。

    苏叶和湛荀的婚礼低调而奢华,只宴请了些要好的亲戚朋友。宣誓,带戒指的时候,仝沐以凡体的形象出现在台下,湛荀不经意一撇,手里的戒指差点掉地上,苏叶见湛荀在婚礼上失态,惊讶之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个长相帅气,戴着框镜的年轻男人,有一丝丝眼熟。突然,苏叶的心口作痛,忙捂住胸口。湛荀察觉,看看仝沐,看看苏叶,看着他们眼神碰撞,握着苏叶的双手,紧张又害怕,

    “你……”想起他来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胸口有些痛,不过没关系。该交换戒指了。”苏叶忍住疼痛,重新站直,面带微笑,忽略掉刚才的奇怪心痛。

    “哦。”

    “新郎新娘请为对方戴上戒指,将对方牢牢拴在自己的心上。”司仪朗声道。

    湛荀苏叶为对方戴上戒指,然后亲吻。

    “刚才那个人你认识吗?”下台时,湛荀看似无意问出口。

    “不认识,不过他看着有点儿像我一个高中同学,是你朋友吗?”

    “不是,我也不认识,可能是父母那边请的吧。对了,你胸口还疼吗?”

    “好多了。”

    “等会儿敬酒你喝纯净水就好。”湛荀说着向四下看去,已经不见仝沐的身影。

    “恩。”

    最后的闹洞房的环节被湛荀取消了。他不喜欢那样的热闹,他的妻子只能他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