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地面上也是一片欢腾，大家都跑到了跑道的前面，等着凯旋回归的勇士，他们的手遮住天空中的阳光，看着己方的战机回来。

    当战机稳稳地落到地上的时候，秦风很谨慎地没有先下来，而老常一脸高兴，顺着舷梯刚刚爬下来的时候，根本就来不及落地，已经被欢呼的人群包围了起来，然后，抛向了天空！

    秦风坐在自己的座椅上，看着老常受到人群的欢迎，等到他们把这些热情发泄出来之后，自己再下去也不迟。

    这个功劳，是属于老常的，也是属于整个项目为之奋斗的同志们的，当然了，到现在为止，还不算彻底成功，因为在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一个项目在等着他们。

    现在，仅仅是干对接，天空中高速飞行的战机，和前面的空中加油机汇合，然后，把自己的受油管塞到加油管的锥形套内，而且可以保持稳定，这就意味着空中加油的对接成功了，这仅仅是对接而已，并没有真的进行空中加油，虽然只差最后一步，这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了，这一步，一定要稳稳地走过去！

    虽然步骤是最关键的，但是现在，在大家的眼里看来，最难的是干对接，只要能对接成功，那只要空中加油就好了，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此时，大家不知道，还有一个拦路虎，在前面等着他们呢。

    “气象部门报告，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冷空气的出现。”当大家重新聚集到会议室的时候，试飞的总工程师开始给大家介绍了当前的情况。

    对飞行员来说，喜欢的是冷空气，因为，只要有冷空气过来，才会有好天气，随着空气的对流，冬季因为低气压而沉积下来的空气中的杂质就会被吹走，现在虽然没有后世的那种雾霾，但是照样是会出现大雾等等能见度很低的气象条件的。

    “所以，我们要稳步推进，明天就再接再厉，进行湿对接！”

    只要在今天对接的基础上，开启燃料泵就可以了，就这么简单，似乎这是很容易的一步，在场的同志们都是乐观的。

    “明天的话，就让老常出马吧。”秦风说道：“我在明天的时候，有歼轰七的试飞任务。”

    秦风这样的飞行经验丰富的老手，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不行，歼轰七那边的试飞任务，也是相当紧张的。

    这个成功的喜悦，这个中国空军历史上的第一次，就交给老常吧。

    反正对接都成功了，按说不该有什么问题了啊。

    老常点点头：“希望我们明天，就能够向空军司令部，向中央军委报告我们的好消息。”

    大家都期待着这一天呢，只要能够空中湿对接成功，就意味着已经掌握了空中加油技术，然后呢，老常就该作为种子教官，去部队带飞更多的受油机的试飞员了，在老常停飞之前，可以继续发挥他的作用。

    西方已经掌握了几十年的技术，己方到现在为止，才刚刚掌握了啊！这里面，太多的坎坷了，老常在心中，也是充满了感叹。

    老常的手放在桌子上，那里，有一个歼八受油机的模型，已经被他摸得发亮了。

    第二天上午，老常坐在歼八的座舱里，通过受油管挡住的方向，看着秦风驾驶歼轰七起飞，他也滑上了跑道，和秦风的方向相反，向着空中加油机而去。

    昨天对接成功的喜悦，还在刺激着老常，这次，他继续慢慢地向着前面靠近了。

    空中加油管在天空中被拖动，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它比以前试飞的时候，下降了大概有十厘米左右。

    这是因为空中加油管的重力，这次，里面已经充满了燃料，这个管子里，现在满是航空燃油，这次，当自己的加油管对接上去，撞开锥形套里面的闭锁系统的时候，里面的燃油，就会直接汩汩地流到自己的飞机里。

    前面的空中加油机的机长老申，此时也正在稳稳地驾驶着飞机。

    虽然轰六已经有自动驾驶仪了，但是，在空中加油的时候，加油机必须要保持绝对的平稳，所以，空中加油机必须要手动驾驶才可以，尤其是，万一遇到了气流颠簸起来的话，要眼疾手快，迅速地恢复飞机的平衡，这个也是相当重要的。

    尾部的加油引导员，在那里认真地看着，一切，都和平时是一模一样的。

    老常的手，稳稳地推动着操作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剩下最后的一哆嗦了！

    和昨天一样，老常在这最后的一刻，必须要稍稍加快速度才行，一下子就撞上去，否则的话，加油管的锥形套就飞了。

    老常稍稍提油门，战机向前一冲，受油管的前面，就稳稳地扎到了加油管的锥形套内，成功！

    接着，就是闭锁，然后加油了！

    “咔嚓！”就在这时，突然就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老常松油门，立刻就退出来，甚至都来不及看刚刚发生了什么，总之，在出现情况之后，要必须要退出来，防止出现最严重的空中碰撞事故。

    等到他退出来的时候，在加油机尾部的加油引导员，已经能看得清清楚楚了，大声地说道：“加油杆折断！”

    老常这才望过去，刚刚的那声清脆的响声，就是自己的加油杆发出来的，那个向前伸出的加油杆，现在已经断裂了！它从中部折断，耷拉了下来，好在气流还不足以推动它，把它吹飞。

    空中受油机，是改造出来的，就在机头的座舱右侧，就开始鼓气来一个凸起了，这就是内部的油管伸出来的，这个油管再向前，就开始彻底地向外倾斜，成为一个树立在战机座舱侧前方的最显眼的固定式空中加油管了。这个加油管的最前端，有一个折线，向前伸出，是要伸到加油的锥形套内部的部分。

    现在，它折断了，就像是人的手臂骨折了一般，耷拉在那里，看起来格外的显眼。老常的心，再次低沉起来。